忽夏縱有通天之力,也不敢面對焰蓮術大意,他曾親眼見過聞人天帝以焰蓮術對戰魔君,生生將魔君的手掌炙穿,焰蓮術一旦施出,幾乎沒有天敵剋星,沒有任何形質上的阻力能阻住它的去路,它能燃燒一切物質,將其化爲灰燼。
然而,再強大的術法,也會有它最爲致命的弱點,焰蓮術的弱點就在於,無法持久,就算是聞人施此法,亦只能維持一刻鐘,而眼前這丫頭,顯然功力還不夠,怕是半刻鐘也維持不住,他無需正面與其交鋒,只需待她無法再維持焰蓮術之時,再一舉將她拿下即可。
練無心又怎會想到忽夏能無恥到如此地步,他對焰蓮術非常熟悉,更是利用這種熟悉來制壓她。
忽夏的身法猶如鬼魅般影閃不定,焰蓮術雖強悍,卻無法傷及他分毫。
“忽夏老賊,有本事就別躲,與我決一死戰。”練無心厲聲喝道,欲以激將之法激忽夏與她正面交鋒。
忽夏移形幻影間冷笑道:“憑你也配與本帝決一死戰?哼——你的激將之法對本帝毫無作用,你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選擇,要知道,若非念在你是紫曦的孩子份上,你早就身首異處了。”
練無心本身實力便不足以施展焰蓮術,如今半刻未到,已經大感疲乏,且那焰蓮術似有反噬之像,暗覺十分的不妙。
忽夏見她額間已經冒出豆汗,且氣焰早已不如之前那般高漲,心知她的氣力已經用盡,甚至很快便會被焰蓮反噬,不由停下閃躲的身法,揮袖間那早已蓄勢待發的能量漩渦便飛撲而上,似那張着血盆大口的巨獸,欲將幾乎在雲頭搖搖欲墜的練無心吞噬入腹。
練無心暗道不妙,她決不能再讓自己落入忽夏之手,他很有可能會以自己來要挾清溪,縱是死,也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心下計路已定,她憤然咬破舌尖,以本命真血祭焰蓮,焰蓮那萎靡的藍焰立時高漲,橫撲向能量漩渦,將那漩渦燃燒殆盡。
一時間濃煙四起,遮了忽夏的視線,他憤然揮袖,將那濃煙一拂而盡,待眼前視線清明,卻那裡還有練無心的蹤影。
“哼,憑你這般重傷,料你也跑不遠。”他正欲施展搜仙術,卻見天際驚雷炸響,烏雲騰滾漫過天際,電閃雷鳴之下,似有金芒掠閃而來。
顯是那天罰司出動了神將下界,他暗罵一聲,拔雲而上,霎時間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天際穹空。
天罰司神將趕來時,此間戰事已熄,卻依然可以瞭然望見那戰後爲此間土地所帶來的巨大損害,原本便焦裂的土地幾乎被盡數炙黑,且裂口之巨大前所未見,顯然是經過了一場極爲驚心動魄的大戰所就。
神將四下探查後,未發覺有異人異況,便再度返回天界覆命。
烏雲散盡,空際日朗,除了那焦黑開裂的土地,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
碧霞山腳,玉流溪畔,一位月華長裙的女子昏倒在清溪之畔,烏髮隨流浮蕩,潔淨的衣裙沾染上髒污的塵土,臉被烏髮遮擋,看不清模樣,只單憑那如柳枝般纖柔的身姿,但能斷定,定是個絕色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