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認識無心,他便期待着有一天過上這樣的生活,他忘記他身爲冥界君主的身份,爲她和小天做一頓美食,一起看太陽升起,一起在這映月湖畔賞月觀星,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生活,這纔是真正的生活,而非整日高坐於大殿之首,看似風光氣派,實則寂寥空虛,這種日子,他一天都不想過,這也是他爲何一心執着於無心的最大原因,多少年來,他終於遇到能讓他堅石般冷硬的心跳動的女人,他如何甘願放棄,如何捨得放棄。
可再不甘願又如何?再不捨得又如何?那裡已經沒有他的位子,不,從來就沒有他的位子。
是夜,一家人在映月湖畔賞月觀星,雖然天空烏雲翻滾,無月也無星,可一家人依然很開心,回到家中小天打着呵欠爬上牀倒頭便睡,急得清溪直跳腳,一把拎了他的領子提起來,嚷道:“小子,你睡這裡那你爹睡哪?趕緊挪窩。”
小天揉着睡眼朦朧的眼睛,一把拍開老爹的手,繼續窩回他溫暖的被窩,嘟噥道:“這裡是我和孃親睡的地方,爹爹要睡就自己再做個牀嘛,幹嘛要和我搶?”
清溪着急啊,這一天都沒好好和無心親近親近,一直盼着天黑呢,心想只要天黑了,小天這精力旺盛的熊孩子總該累了,待他睡了,他便有了與無心單獨在一塊的機會,誰成想,這小傢伙,竟然直接爬上他和無心的牀睡了——
瞧清溪黑了臉,無心暗笑,這傢伙做了幾年天帝,脾氣還和從前做她徒弟時一樣,霸道小氣
。
“好了,我也累了,這牀就這麼大,實在沒有你的位子,你自己看着辦吧。”練無心笑眯眯的和衣躺下,小心的躺在小天的身邊,不想將他吵醒。
自己看着辦?清溪挑眉,嘴角勾出一絲壞笑,揮手間將小天收入內腑空間,讓他的小寶貝在內腑空間好好睡一覺,免得一會又來打擾他們。
他翻身上/牀,側躺在無心身畔,動作行雲流水,彷彿做過千萬次般瀟灑肆意。
“你將天兒獨自放在裡頭,天兒醒了會怕的。”無心目現擔憂,除了這次天兒偷偷離開冥界,天兒從沒自己一個人睡過,他每晚夜半醒來都會找她,哪怕只是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她知道,天兒是在害怕,他自小沒有爹爹,唯有她一個親人,他怕失去她。
清溪卻道:“你太低估咱們兒子了,這些日子他跟在我身邊,膽子肥着呢。”
無心還想說什麼,卻被清溪封住了紅脣,炙熱的脣瓣覆上她粉嫩的櫻脣,品嚐着這讓他魂牽夢縈的香甜味道。
他萬分不捨的離開她的脣,他不能再繼續,趁着他理智尚存的時候停下,他啞着嗓子,脣瓣印在她的額頭:“你這個傻女人,害得我好苦啊!”
無心勾脣,笑容滿面,眼角卻沁出淚來,她將頭深深埋入他的胸膛,讓那淚水盡情的流瀉,彷彿在無聲的訴說着這些年來的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