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的鬼臉已然非常難看,他沒想到,時過千年,他依然沒能敵得過公孫權,只能靠下流手段取勝,最可恨的是,他自認爲必殺的一式,竟然被那年輕的男子輕易破解。
老鬼不理公孫權,一雙鬼目怒瞪清溪,吼道:“你又是誰?爲何多管閒事?”
清溪負手而立,豔日的光芒無法掩下他由面而外散發的玉質仙風,眉目間的淡然縹緲,與老鬼的氣急敗壞正成正比。
“記住我的名字,清溪。”清溪攏於墨袖間的厚掌驀然揮出,帶起一道清風,仿似仲春之日最爲尋常的一縷清風,悠然清新,清風捲起地面的落葉,以那極度優雅之姿飄然至老鬼身前。
老鬼絲毫不敢大意,使出渾身解數阻擊這縷淡若煙塵的清風,然,儘管老鬼拼盡全力,依然未能阻住清風襲入他那虛空無質的鬼體。
清風入鬼體,那片看似無根無依的落葉,竟突然彷彿生出了利齒一般,噬咬着老鬼的魂體,令他痛苦難當,卻又無計可施。
老鬼萬分怨毒的嘶吼着:“公孫權,清溪,你們等着,等我有朝一日來取你二人狗命。”言罷,老鬼那團濃郁的鬼體便四分五裂,化做虛無的煙塵。
一縷肉眼不可視及的淡薄雲煙由鬼體中分離而出,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
清溪望着那縷淡薄雲煙遠去的方向,緩然道:“這便是與鬼殺陣最爲不同之處,他永遠不滅,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將他的鬼體滅殺,都無法毀滅他的本魂。”
公孫權皺眉,沉聲道:“若他回返天界,怕是要向那忽夏老賊搬救兵。”
清溪卻搖頭,容色淡淡,言語間平靜無波,一雙幽眸卻暗濤洶涌:“不,你不瞭解忽夏,他向來不會做對他沒有好處的事,同樣的,對他而言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他是不會施出援手的,這老鬼雖然擁有比鬼殺陣還要厲害的秘術,卻已經被我毀去鬼體,百年之內,於忽夏而言,再無可用之處。”
他忍不住自嘲,他如此瞭解忽夏,卻未能看穿他的野心。
“清溪,沒想到天墓一行,你竟然又有突破。”軒轅傲天一臉不善的瞪着清溪,見清溪將目光移至他身,便又道:“既然你已經有此修爲,爲何不帶着你師傅一同出來?爲何偏要留下她一人?”此番入天墓的十人,皆已全身而退,唯有她,唯有練無心尚未出墓,她究竟遭遇了什麼?爲何會錯過出墓之機,若她有個三長兩短,他,他——
軒轅傲天心痛難當,無法再假設下去,一切都怪他,爲何放不下這家族重任,爲何要與她分道揚鑣,若當時他再堅持一下,不與她分開——
清溪凝着軒轅傲天,心思百轉千回,有無數個念頭想法一閃而過:“她沒事,時候到了,自然會出來。”他終究不忍傷害軒轅傲天,這個簡單癡心的少年。
無極此時已經恢復自由,聽聞清溪此言,亦湊上前發問:“你爲何不強拉她出墓?可知錯過這一次,便要再等三年,而且,而且天墓之中兇險難測,你就真的如此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