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看似不過丈餘大小的金頂玉帳,裡面的實際空間,卻遠遠超出人的想像,這就是金頂玉環帳的妙處。
人常言,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練無心如此高調的將金頂玉環帳示於人前,就不怕有人惦記這寶貝,一舉奪之麼?
練無心之所以如此高調,是因爲她進入武都後,瞭解到一些事情,其中便包括這樣一項,入武都者,除大武試比試外,任何人不得動用武力,否則立即逐出,永不許再入武都。
來武都之人,雖不說盡是些有頭有臉之人,但都是些修煉者,修者,有修者的傲氣存在,他們也非常明白,武都對他們這些修者而言,意味着什麼,所以,沒有人會在武都鬧事,沒有人敢挑戰武都護都衛的底線。
遇到李族人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沒想到,來得竟如此之快,看來她還是小瞧了人間的信息傳播速度。
“金頂玉環帳,真的是金頂玉環帳,爹,那個賤人一定在裡面,我去教訓她。”李映珠緊咬銀牙,雙目死死的盯着金頂玉環帳,這可是爺爺的寶貝,她想了多久都沒能自爺爺手中得到,好不容易,爺爺答應將這金頂玉環賬給她做嫁妝,沒想到,竟然被這醜八怪捷足先登了。
她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她咽不下。
李修文伸手拽住李映珠的手,搖頭道:“武都內不可用武,否則要被逐出武都。”
李映珠一怔,被恨意衝昏的頭腦也清醒了幾分,爹說的沒錯,武都內不可用武,她差點便犯下大錯。
李映珠眼珠一轉,不可動武,卻沒說不可動嘴。
李映珠朝着李修文點頭:“爹,您放心,珠兒絕不會對她動手,瞧我的吧。”
李映珠放開李修文的手,步至金頂玉環帳前,姣好的面容揚着一絲淺笑,笑意卻未達眼底,高聲道:“好你個惡賊,盜我至寶,竟還敢當衆使用,簡直臉厚堪比母豬之皮
。”
此地是一片平丘,星零數顆參天古樹,枝繁葉茂,爲下方遮擋不少風雨陽光,正是露營的絕佳場所之一。
除去練無心的金頂玉環帳外,還有不少簡易帳篷隨處搭建,多數人已經休息,聽得李映珠的叫嚷聲,便吩吩出來湊個熱鬧。
李映珠一句接一句,一句比一句難聽,瞧她的模樣,大家閨秀的打扮,卻說着與大家閨秀完全不相符的話語,簡直是粗陋無比。
李修文幾次想要阻止李映珠這等自毀形象的漫罵,卻最終又放棄,他不想無功而返,他想帶着金頂環帳回去。
儘管如此,他依然以十分嫌棄的目光看着李映珠,下等人生養的孩子,終究登不上大雅之堂。
他不禁想起三年之前的李映寒,在她未變醜之前,雖然修煉有成,性子卻是極好,行止優雅,眉目間透着一股子貴氣,連天相寺的方丈都說她是命數無量之人,無量,無法丈量。
確實無法丈量,一朝盡毀,修爲盡廢,容顏盡毀。
若是映珠能有映寒一半的風度氣質,嫁入軒轅族,得寵得勢指日可待。
就在李映珠罵得正歡,而金頂玉環帳依然毫無反應之時,一位白衣少年站了出來,以極度藐視之態望着李映寒,十分不悅道:“我道是何出此音,真乃人如其聲,惡俗之至。”
少年雪衫翩躚,墨發高束,碧玉簪色澤透亮瑩潤,襯着他玉暇般的肌膚,有着一種令人窒息的俊美。
此人彷彿天上來。
李映珠本想罵回去,卻在見到少年的俊顏時,一時失了神,只呆呆的望着他,說不出一句話。
少年顯然很反感李映珠這種赤裸裸的炙熱眼神,濃眉皺得越發緊,十分不悅道:“姑娘這般盯着男子,不怕有損閨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