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裡,從來就沒有別人,可他,竟然認爲她和別人,和別的男人——
見她突然掩面,那纖纖玉指之後間,玉滴般的淚珠滾滾而落,瞬間便擊中他的心,將他那好不容易堅硬起來的心臟防護瞬間擊破,他竟一時不知所措,任何質問的話語都彷彿在一瞬間消失無蹤。
他舉着袖子無措的蹲在她身邊,不停的爲她拭去那玉珠般的盈淚,嘴中不停的重複:“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
她鬆開手指,那張滿是淚痕的臉上,盡是憤怒:“你錯了?你錯在哪兒?你說呀——”
清溪滿心的心疼,卻又不知自己究竟錯在哪兒,一時又默然不語。
他的默然不語,顯然再次將練無心的委屈推上的頂點,那淚珠便如斷線的珠串一般不斷的滑落。
“清溪,我從來不知道,你竟是這樣的人,我三年如一日的只想着你,而你,卻如此的侮辱我。”她的控訴,瞬間將原本手足無措的清溪驚呆,他呆愣的看着練無心,喃喃問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練無心卻不再多言,起身便要出帳。
他急急起身,從身後將她擁住,急,急迫的問道:“無心,你說,你說你三年如一日的,只想着我?”
無心拭去臉上的淚痕,伸手去掰他擁住她的手掌,不再願意與他說話。
清溪又怎肯放開她,儘管後背早已鮮血如注,皮開肉綻,那鑽心的疼痛襲遍全身,亦不肯鬆手半分。
“無心,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她耳頭呢喃,深含歉疚又深情許許。
練無心停下掰他手掌的動作,氣惱道:“你鬆開,我不想再與你待在一塊。”
清溪不鬆,聲音卻已然變得輕快,含着笑道:“知道我爲何帶你來此麼?”
練無心不吭聲,隨他自言自語,她不想搭腔。
他未得她的迴應,也不尷尬,依然自言自語道:“因爲這裡是十萬雪原,這裡沒有別人,只有你我。”
練無心羽睫微顫,身子不再僵硬,卻依然不理他。
他接着又道:“我誤會你與尚天的關係,我每日每夜都在想着你,卻又因那可笑的自尊心而刻意裝做不在乎,可我又可笑的偷偷下界,躲在暗中遠遠看着你,似乎所有你在的地方,都有尚天。”
“所以,你將我帶到這十萬裡雪原,只因這裡,沒有尚天?”她聲音微顫,不可置信的問道。
他將頭伏於她頸間,輕輕的點頭:“是,只因這裡,沒有尚天,只有你我。”
只因這裡,沒有尚天,只有你我。
這句簡單的話語,卻成功的將她所有的不悅和憤怒全數帶走,只餘一腔柔情濃不可化。
她緩緩轉身,咬着脣看他,眸中閃過許多情緒,含羞帶怨,亦喜亦嗔,淚痕猶在的臉上,不失分毫端麗,咬着脣時又分外的嫵媚,那雙勾魂攝魄的眸中,似乎又有着風情萬種,卻又芳姿高華。
這樣的她,他想將她藏在懷中,含在嘴裡,拴在腰間,不想讓別的男人,再見其一分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