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皺眉,掌間揮出一道清風,欲托起公孫權。
帝漢生見狀,亦長袖一揮,化解掉清溪釋出的仙力。
清溪十分無奈,他如今的修爲,不過只能與帝漢生打成平手,帝漢生若存心阻攔,還真攔得住。
“你等之願?”他薄脣輕啓,眉間神色越發凝重,隱約已經猜到公孫權想要說什麼。
公孫權擡起頭,額間紅印顯目,表情更是沉重無比,聲情並茂道:“望天帝以大局爲重,莫要再獨身下界,天帝的蹤跡一旦被忽夏發現,而我等又未在身邊保護天帝,其後果當真不可想像。”
公孫權言罷,不待清溪應答,帝漢生便接話道:“臣等已經等了萬年之久,天帝切莫讓我等再等一萬年,我們這些老不死的等得起,可天界,未必等得起,天界在忽夏手中,早晚要出大事,聽聞魔界近年來正蠢蠢欲動,想要對我天界不利,一旦魔界進攻天界,以忽夏的爲人,他又怎會有您當初的大義胸懷,天界衆仙,勢必遭爛吶。”
清溪不語,眸底有對衆仙的歉疚,又有對人間那牽掛的不捨,他不想辜負衆仙之願,又不想與無心過久分離。
如何,才能左右兼顧?
公孫權見他不言應允,當下便又將頭重重磕下:“天帝,請應允臣等之願。”
後身衆仙見狀,紛紛效仿,重重將頭磕至玉階之上,齊聲請願
。
衆仙之中,除了有不滿忽夏的仙主神將,還有萬年前便眼隨他的部下,只因地位無足輕重,便被忽夏忽略了,更有帝漢生這樣元老級的存在,他如何當得起他們這般跪叩,無奈之下,清溪只得嘆道:“衆卿快快請起,我應下便是。”
世間,安有兩全法?
見清溪應下,衆人這才面目轉喜,紛紛起身退至一側,迎清溪入堂。
清溪緩步入堂,流線般利落筆挺的身形,帶起一陣涼風,人亦如涼風掠上那廳堂的主位落座。
旁人或許不知,可帝漢生便十分的清楚,清溪只有在不高興時,周身的空氣便會散發寒意陣陣。
剛剛那一陣涼風,是他所熟悉的溫度,他知道,清溪的允諾,只是迫不得已而已。
遠離高位萬載,帝漢生明白了一個道理,身居高位,便等於身處於權力的漩渦之中,表面看似風光無限,箇中辛酸只有自己知道。
萬年來,他遠離爭鬥,自然便遠離了黑暗與無奈,過上了萬載舒心愜意的神仙日子。
他不願再參與到權利的爭奪當中,只想過平靜的隱仙生活。
然而,當他再一次看到活生生的聞人天帝時,他知道,他的愜意和舒心即將終結,他可以選擇拒絕,然而他沒有,因這是他的責任,是他肩上應當挑着的擔子,萬載的閒暇仙日,只是他偷來的福利。
他望聞人天帝能夠明白這個道理,縱然千萬般不願,也不能有一刻的忘記自的責任和使命。
清溪看着帝漢生,這位他從前最爲看重的萬生宮主,突然道:“你剛剛說,魔界近年來蠢蠢欲動?可我記得,魔君已經於萬年前被我親手滅殺,他們有何資格蠢蠢欲動?甚至想要來犯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