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身體上未有任何不適之感,眼前這般情況,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認爲她定是被這白髮色鬼給輕薄了。
將夜明珠擲入榻頂的雕花烏木之中,穩穩嵌住,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那滿頭白髮的男子翻面,珠光之下,那原本應俊秀無方的面孔,此時竟蒼白如紙,連那雙脣亦乾燥欲裂,那眉眼這般熟悉,竟是與她別於崑崙的花染塵。
他怎麼了?爲何滿頭的烏髮白至如此。
探其脈息,見其內元雖穩,可生氣卻極度的虛浮無力,彷彿將死之人的脈象。
她拍了拍他的臉,低低喚着他的名字,他卻依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裡究竟是哪裡?她爲何會在這,花染塵爲何會在這裡?她本受了忽夏重擊,應該身負重傷纔對,可爲何此時身體沒有半點不適之狀,反而力量充沛,前所未有過的充沛,難道是她臨危之時強吸忽夏功力成功了?
自內腑空間將痞鳥釋出,一道銀光在室內劃過,眨眼間痞鳥那瘦小又靈秀的身子便現身於眼前。
“好爽啊好爽,大人我好久沒這麼爽過了,你究竟有了什麼奇遇,功力增強了不少啊
。”痞鳥一出來便朝着練無心嚷嚷,一臉的興奮,身上那被黑鷹啄雲的羽毛已經恢復了大半,不仔細瞧,幾乎看不出有瑕疵存在。
不可否認,這樣的痞鳥,確實比初時順眼了許多,通體銀光熠熠,在夜明珠光芒的照耀下,反射出層層光暈,猶如神鳥臨凡。
練無心一臉疑色,道:“難道你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痞鳥見她如此,翻了個白眼道:“我說主人,本大人被你關在內腑空間,如何能知外面發生了什麼?”
痞鳥初時只顧着孤芳自賞,賞着自己重新變得美麗的銀羽,嘆着自己漸漸回覆的力量,並未發覺有何不妥,直至此時,它方纔瞧清,向來穿着保守的練無心,今日竟然穿了一件透視紗裙,將那玲瓏曼妙的身體曲線,以極盡誘惑的模樣展露。
她此時正蹲坐在那豪華烏木雕花橫榻上,而她的身旁,竟然斜躺了一個銀髮男子。
天吶,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說練無心已經移情別戀了?拋棄了天界那如北辰紫微星般光芒萬丈的男神?戀上了一下白髮蒼蒼的老頭?
痞鳥不信,它無法相信自己的主人,竟然眼光差至如此地步,所以它決定上前會一會這白髮老頭,瞧瞧它是不是就比天界男神要優秀。
結果它振翅而上,見到的不是白髮老頭,而是一張它做夢都忘不了的臉,依然那般俊美無害,只是白了一頭烏法。
它如何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如何會輕易的與練無心結契,從此與自由失之交臂,這都要怪一個人,爲了強行與它結契,對它大打出手,這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而那人,就是眼前橫臥於榻上的白髮男子,當日那般的兇悍無匹,今日卻又怎麼變成了這般模樣?
瞧着痞鳥臉色這般不斷變幻,練無心陡然靈光一閃,憶起當初在崑崙山脈中的事,暗道這兩人定是冤家,不由下意識的伸手將痞鳥擋了出去,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無需再提,你且瞧瞧他,究竟爲何會變成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