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童的話,獨孤雁的臉‘色’更紅了。
楊侑站起來,走到獨孤雁身邊,伸出有力的雙手,將她扶了起來。獨孤雁滿臉羞紅,任由着楊侑扶起,靠在他健壯的身軀上,兩人走到內帳,一對新人坐在了百子帳內,相視而望。
楊侑握住了獨孤雁冰冷的手,他溫暖的大手讓獨孤雁逐漸安靜了下來,這時,她在回想着那些‘女’官教導她的禮儀,還有新婚之夜,要做些什麼。
這時,小童放下了百子帳簾,他走出內帳,又將外帳給扣好,吹滅了蠟燭,走出了內室。
他走出‘門’外,高聲道:“殿下娘娘已坐‘牀’!”
隨着聲音,韋娟帶着宮‘女’走了進來,她們將‘花’果金錢灑在百子帳上,這是漢朝末年,因爲胡風漸染,固有此俗,到了隋唐,頗爲興盛。韋娟心中開心,臉上流出了淚水。
一名年輕的宮‘女’道:“娘娘,殿下大婚,乃是好事,爲何哭泣?”
另一個年紀教長的宮‘女’笑道:“娘娘這是開心。”
韋娟擦了擦淚水,走上前,灑着金錢,道:“今日吉辰,楊氏男與獨孤氏‘女’天造地和,結成良緣。願自此以後,相親相愛,百子千孫,保大隋江山,千秋萬代!”
獨孤雁聽着,臉上更是紅暈一片,幸好燭光已經被吹滅,她臉上無限羞意隱藏在夜‘色’中。
韋娟唸完,一擺手,所有宮‘女’宦官全部退了出去,一名宦官和陪嫁的丫鬟留在內室,在偏廳內休息,隨時伺候着。
那名宦官,除了伺候新人,還要記錄楊侑的行爲,因此才留在了內室裡。
百子帳內,楊侑有些心緒不寧,他心中忍不住暗罵一聲,這是要上演*給宦官看嗎?藉着淡淡的月光,楊侑仍然能夠看清獨孤雁臉上的嬌羞。
獨孤雁在依偎在他的懷中,有些不安,有些緊張。楊侑瞧了出來,咳嗽一聲,道:“你離遠一些!”
宦官‘露’出爲難之‘色’,他想了一想,走進了另一間偏廳。要不是職責所在,他纔不願意呆在這裡。
這一下,正室裡只剩下了兩人,再無他人打擾。感到楊侑伸出的手,獨孤雁頓時緊張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楊侑替她除掉了頭上的鳳冠,黑黑的頭髮如同瀑布一樣披在肩頭。
楊侑將她摟在懷裡,親了親她光滑的臉蛋。獨孤雁猛然想起什麼似得,她拼命用手抵住了楊侑的‘胸’膛,喘息着,聲音有着無限‘春’意:“今日之後,已爲君‘婦’,自當白頭偕老,不可負我。”
楊侑看着她黑亮的眸子,鄭重的點點頭,道:“他日,孤稱霸天下,終此一世,卿自爲後宮之主。永不負卿!”
獨孤雁收回了手臂,楊侑再無阻礙,他低下頭,‘吻’着獨孤雁的香‘脣’,伸出手去,慢慢解開了她的衣裳。獨孤雁的身子微微顫抖着,一雙大手劃過嬌軀,輕輕的摟住了她。
‘洞’房‘花’燭,‘春’宵苦短,兩個青梅竹馬的年輕男‘女’,心靈與‘肉’體融合,自此永不分開。
次日,卯時初,楊侑就已經起來了。
一旁,獨孤雁正在沉睡,新婚燕爾,那一對年輕男‘女’不是如膠如漆?但楊侑不能,他披上衣裳,看着已經成爲他妻子的青梅竹馬,她微微的皺着眉頭,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他爲她蓋上,滑下了軟榻。
宦官聽到聲音過來,替楊侑更衣。楊侑穿好衣裳,洗漱完畢,看着依舊在沉睡的妻子,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轉身走了出去。
其實這幾日的政事已經‘交’給了蕭瑀、竇璡等人,楊侑不過是例行瞧瞧,他不想因爲新婚而將大事放下。在書房裡呆了一個時辰,翻閱了奏摺,除了薛舉李淵又打了起來,近期到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不一會,天氣漸漸熱了,已是辰時,楊侑回到內室,便看見妻子已經起來,宮‘女’正在爲她畫眉。
楊侑走進屋子,瞧着妻子。獨孤雁還是那個‘女’子,可是一夜之間,卻似乎變得更加嫵媚了許多,看見楊侑進來,獨孤雁皺眉,道:“起來也不叫我。”
楊侑走過去,從宮‘女’手中接過畫筆,宮‘女’知趣地退到一旁。楊侑仔細爲妻子畫着眉,道:“看你睡得香甜,就不忍心叫你起來。”
獨孤雁臉‘色’一紅,她一擺手,打了楊侑一拳,道:“還不是你,昨夜那麼兇。”
楊侑反應極快,將畫筆移開,吃了妻子一記粉拳,不痛不癢。他臉上帶着笑意,道:“還疼嗎?”
“你!”獨孤雁怒了,低下頭,不再去看楊侑。楊侑握住她的手,道:“做好了,替你畫好了眉,去見見孃親。”
獨孤雁“嗯”了一聲,擡起頭來,楊侑笑着爲她畫眉,畫好了眉,拉着她的手,站了起來,帶着幾名宦官宮‘女’,朝着韋娟的寢宮走去。
“你這孩子,來這做什麼,不好好陪陪妻子?”韋娟接到消息,忍不住埋怨。
楊侑和獨孤雁跪在地上,施禮請安,小桂子手中託着盤子,裡面是有着兩杯褐黃‘色’水的被子。
楊侑和獨孤雁取過,楊侑舉在身前,道:“娘,請飲茶!”
“這是茶?”韋娟心中一愣,她到了巴蜀之後,知道這邊百姓喜歡喝茶,她也喝過,味道不是很好,在她看來不如酪漿。
不過她沒有多想,接過茶水,輕輕抿了一口,眼睛亮了亮,味道居然不錯,這是她喝過的最好茶水。她又接過獨孤雁手中的茶水喝了。伸出手,先將獨孤雁拉了起來,遞過去一個紅包。
看着獨孤雁微微紅着的臉蛋,她不由笑了,道:“好孩子,你可要加把勁,娘還想趕緊抱個孫子呢!”
獨孤雁羞紅了臉,低下頭。
韋娟又拉起了兒子,道:“這幾日,你就安心在宮裡陪着雁兒,別的都不準想!”
“是,娘!”楊侑回答着。
獨孤雁卻笑了笑,道:“娘,代王……夫君他有大事要做,怎能天天陪兒媳呢。”
韋娟正‘色’道:“生兒育‘女’也是大事!大郎,你聽見了嗎?一年之內,娘要抱孫子。”
楊侑忍不住擦了一把汗,點着頭,道:“是,孩兒一定努力!”
獨孤雁臉‘色’更紅了,她想起了羞人的事情。這時,宮‘女’端來了早餐,是一些點心、瓜果。韋娟左右手各自拉着一人,到了軟榻上坐下,道:“先吃點早餐,再回去吧。”
兩人點點頭,吃着早餐。獨孤雁扭動着身子,有些不自在。這其實是心中有了爲妙的變化,以前她在韋娟面前無話不說,此時由於身份的變化,反而不自在了。
吃過早餐,楊侑帶着獨孤雁走出韋娟寢宮,他一雙打手拉着獨孤雁,在宮裡慢慢走着。這個寢宮是以前大隋蜀王的寢宮,裝飾得倒也華麗,裡面有假山,有湖水,還有幾片竹林。
兩人在竹林裡漫步,此時太陽已經高升,烈日照耀下來,倒有些熱。兩人就在竹林邊上坐下,宮‘女’宦官在一旁伺候着。
這時,遠處一人正瞧着這一幕。楊侑大婚,嫣然很清楚,但楊侑沒有請她,不知道爲什麼,這讓她心中有着憤然,其實這是一種比較的心裡,她自認爲貌美,身份也不低,可是爲什麼,楊侑竟然瞧不上她?就算說要娶她,也不過是因爲政治原因,而非其他,這就造成了心中的失落。
她一直在竹林邊上一處兩層樓的樓房裡居住,今日覺得無聊,這纔出來轉轉,想不到看見了新婚的楊侑。
看到這一幕,她笑了,她雖然長的絕美,看起來也是大家閨秀,可是在她的腦子裡,絕對有着很多的壞點子。而此時,她想到了一個點子。她不相信他的母親可以容忍她是妓‘女’,她的妻子也會容忍她是。
她走了上去,盈盈一拜,道:“賤妾嫣然見過殿下!”
獨孤雁看見這個極爲美貌而有氣質的‘女’子走過來的時候,已經呆住了,她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美貌的‘女’子,而當她說出話來,她立刻明白了這個‘女’子,就是前些日子的那個美貌‘女’子。
楊侑微微點着頭,看着嫣然,道:“嫣然姑娘,住的可好?”
嫣然搖搖頭,道:“不好!”說着她不等楊侑回答,用極爲幽怨的眼神看着楊侑,悠悠地道:“殿下,你好狠心,有了新人便將舊人忘記了。”
楊侑目視着她,微微不悅。他雖然將這個‘女’子囚禁,但事實上從未虐待過她,對於這種敵國的公主,楊侑自覺已經仁至義盡。但此‘女’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極限,這讓楊侑有些忍無可忍。
楊侑正要開口,獨孤雁卻站起身來,道:“這位姐姐好漂亮,以後你可要好好照顧夫君,爲夫君多生子嗣!”
楊侑愣了,嫣然也愣了。兩人愣愣的看着獨孤雁,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男人是自‘私’的,他們希望擁有的‘女’人是完完整整屬於自己的,同樣,‘女’人也希望心愛的男人只愛她一個。獨孤伽羅就是一個例子。
嫣然以爲,這個‘女’子就算不是獨孤伽羅,但這個只有十五六歲模樣的‘女’孩子,至少也會和正常‘女’子一樣,耍耍‘女’孩子的脾氣,鬧上一鬧,可是她失望了,這個‘女’子竟然這麼大度?
楊侑卻是抓住了獨孤雁的‘玉’手,道:“嫣然姑娘,你聽見了嗎?”
嫣然一愣之後,便笑着道:“殿下新婚燕爾,妾身就不打擾了!”說着,款款離去。
楊侑默默的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眯起了眼睛,這個‘女’子,要麼就殺,要麼就將她吃了。獨孤雁卻抓了了他的手臂,輕聲道:“夫君,不管你有多少個‘女’子,只要還記得我,心中就已經很滿足了。”
楊侑將她摟在懷裡,笑道:“昨夜說的話,句句真心。若有……”他正要說,嘴‘脣’卻被堵住了。
幾名宮‘女’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