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霍去病,幾乎是絞盡腦汁的折騰了這大半天,這樣以來,不都白做了嘛!
這一會,可真的是無路可退了,除非天降神兵,否則誰也救不了。
雲琅和靈心門的弟子,被人家給包了餃子,牢牢的裹在了中間。
而云琅和靈犀,成爲了整個戰場的最中心,在外面是靈心門的弟子和霍去病,他們守護這兩個相對無語的人。
而在再外面,就是天羽門、真武宗和皇室的人,形成了一個圈將姜尚等人圈在中間。
“你說你都走了,你還回來做什麼?”這句話,在這片刻的功夫,雲琅已經在心中唸叨了無數遍,一張口依舊還是這句話。
靈犀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但笑容依舊是那般的甜美,她嘻嘻的笑着,說道:“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還想着嫁給你的,我不能就那麼走了。”
雲琅苦笑了一聲,撓頭說道:“你走了,你可能還有機會嫁給我!現在,恐怕沒機會了。”
“蒼天爲證,大地爲媒,我現在就可以嫁給你!更何況還有這麼多同門和敵人的見證,我已經知足了。”靈犀的略帶風?塵的臉頰上,滿是羞澀。
在這一刻,她雖沒有身披紅妝,卻已然是雲琅的新娘。
雲琅笑了起來,這第三世他倒是活成了俠骨柔情,也罷也罷。
命運指向什麼地方,那便走到什麼地方吧,天意難違。
雲琅猛地抱住靈犀,給了一個綿延而長久的吻,吻的熱烈如火,如眼前的戰鬥,如火如荼。
“那就用一場戰鬥,來爲我們作見證吧!”雲琅鬆開了靈犀,柔聲說道。
話語雖輕,但氣勢確如金鐵交鳴,大氣磅礴。
小鳥依人的靈犀,輕輕點了點頭,她臉頰上的酡紅,像是一朵嬌豔的彤雲,沉醉在這西北風吹拂的山巔。
極致的美?豔,更像是浴血的曼陀羅,在腐朽中掙扎中絕世之姿。
天羽門那位眼角幾乎要拖到腦後的長老,如女人般緩緩捻着他飄揚的白髮,嘴角一勾,冷冽的笑了起來,“原來是一對絕命鴛鴦,難怪如此自找死路,老朽忽然間倒是有些下不去手了。”
“風長老,難道要放走他們嗎?”有手下從旁問道。
風長老面容一冷,瞥了一眼說話的那名弟子,“你難道是要找死嗎?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他們走了?”
那名弟子摸了一把臉,訕訕的退到一旁,連忙閉上了嘴。
“親手斬殺一對絕命鴛鴦,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風長老獰笑着,目光猶如貪婪的毒蛇。
隨着風長老的手勢,一支支的羽箭再次呼嘯而起,如張開的風帆般傾瀉向了靈心門弟子。
天羽門弟子人人善箭,能以羽箭嘯鳴百步之外殺人於無形,乃是他們威震江湖的立足之本。
猶如蝴蝶般身影翩譴的靈心門弟子,人人捧琴,悠揚的琴音在這西風凌冽的山巔,化爲了一曲悽切婉轉的曲調。
乍起的琴音,形成了如波浪般肉眼可見的音浪,和飛蝗般的羽箭撞在了一起。
雖無金鐵,卻有金鐵交鳴之聲,羽箭和音浪的撞擊,打出了一片如煙花般燦爛的火花。
身背龜殼,手持長槍的真武宗弟子,順勢突進。
敏捷的身法,讓他們恍如游魚一般,瞬間便逼近了靈心門弟子組成的陣法。
靈心門防守嚴密的陣法,在瞬間被攪的七零八落,轉眼之間便死傷數人。
霍去病的鐵疙瘩,再次派上了用場,雖然其貌不揚,但殺傷力卻是相當可觀。
只是這一招用的次數多了,對付這些高手的弊病,瞬間顯露無疑。
鐵疙瘩落地的瞬間,真武宗的弟子就已經抽身而退了。
雲琅也在扔,但心中並不抱任何的希望。
他不是沒有打過仗,相反的,他還打過不少的仗。
不管他再怎麼琢磨,這一戰,不管怎麼打,都是必輸無疑的局面。
雲琅曾寄希望於始終未曾露面的白冥,但現在看來,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可能他一直以來都把白冥想的過於高深了,他可能就是一個有點閒錢的普通老頭,若他真的是隱士高人,估計早就該出場了。
靈犀指揮着靈心門的弟子,奮力反抗!
琴音一浪密集過一浪,但依舊沒有辦法,敵人的實力太過於強悍。
天羽門弟子遠攻,真武宗弟子近攻,之後又有皇室之人的法術加持。層層疊疊的攻擊下,靈心門弟子的活動範圍在不斷的縮小,死傷也在持續的增加之中。
原本那個時候他們是可以逃出去的,但因爲靈犀的舉動他們又放棄了。
不過沒有人責怪靈犀,相反在這樣慘烈的戰鬥中,她們的臉上還洋溢着笑意,在爲靈犀和雲琅祝福。
“束手就擒吧,本尊倒是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延續一點香火。”風長老騰空而起,用尖細的聲音喊道。
他很是自得,曾經輝煌到不可一世的蝶谷靈心門啊!
終究還是折在了他的手中,就此一件,已足以慰藉他的內心了。
雲琅狀若瘋狂的扔着鐵疙瘩,霍去病的揹包已經被掏空了,他手中這三顆是剩下所有的了。
天意是難違,但這樣的天意,他並不想順從。
這種無力的感覺,太討厭了!
“阿琅,我有些不太甘心!”霍去病瞪着泛紅的眼睛,喊道。
雲琅知道霍去病肯定不甘心,敗仗是霍去病這一生最大的忌諱,他也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當如何?這是一個個人實力天差地別的世界,不像大漢那般單純。
實力高就是碾壓實力低的,謀略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有時候顯得很弱雞。
雲琅大聲吼道:“我也不甘心,盡力一搏,死而無怨!”
霍去病沒有再回應雲琅,他的目光如同一頭惡狼一般,惡狠狠的盯着外圍逞兇的真武宗弟子。
忽然,霍去病一把抓起長槍,猛地衝了出去。
雲琅根本來不及攔,霍去病已如下山餓虎一般撲向了真武宗弟子。
將軍最好的歸宿就是沙場!
雲琅盯着霍去病的背影,看了良久,最終嘆了口氣。
是他對不住這個兄弟,就因爲一時的任性,爲了內心的那個念想,而將他們置之死地。
這是多麼虛妄而扯淡的事情,但事已至此,能說什麼!
對不起,雲琅是不會說的,霍去病犯傻的時候,他也會做出如霍去病一樣的選擇。
跟着兄弟一起傻就是了。
長槍在霍去病的手中舞成了一條銀龍,這個戰爭瘋子,在這一刻如同入了魔一般。
他的眼中再沒有任何的東西,只有敵人!
砍倒敵人是他此時,唯一的想法。
忽然,天地間響起一陣悠揚而飄渺的琴音,這琴音好似來自遙遠的天際,又似在耳畔響起。
雲琅心神不由得一震,他可以肯定這琴音絕對不是在場的靈心門弟子所彈奏的,而是來自他人。
聽這琴音的手法,和靈心門弟子的幾乎如出一轍。
“可是你門中高人前來?”雲琅連忙問靈犀。
殺的滿頭汗水的靈犀,滿臉的欣喜,聽到雲琅的話,小腦袋點的如同小雞啄米一般。
“是我師父!是我師父!”靈犀驚喜的叫道。
雲琅眼前的陰雲,忽然間被撥開了一個口子,有光芒透了進來。
絕處逢生的驚喜,頃刻瀰漫了雲琅的身心。
有希望了!
活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