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金恩和的抗議被策劃嚴詞駁回,他們集體認爲這點纔是整個綜藝最大的看點、萌點、高/潮!

“我可以要求買高額保險嗎?”金恩和哭。

“放心。在見識過恩和桑的廚藝後,這點已經被明文寫進企劃。事務所不會冒這麼高的風險的。”原田雅人趕緊安慰。

金恩和聽完後,絲毫沒有覺得被安慰到。

綜藝的準備工作差點讓金恩和累倒。電視臺方面安排了人專門寫臺本。但是金恩和身爲固定MC,絕對不可能真的什麼不管,直接照着臺本演。什麼纔是韓國人說日語容易犯的錯誤、犯什麼錯誤才顯得可愛而非無知、如何體現她的學霸身份又不引起反感,等等等等,每一項都需要金恩和自己把關。因爲絕不會有人比她更瞭解自己的個性和行事風格。越貼近她本身才越自然,越自然才越有魅力。

爲此,金恩和幾乎是入了魔一樣,隨身攜帶筆記本,把自己平時學語言和常識犯的錯誤記錄下來,以及自己偶爾想到的梗。這些不能直接使用,金恩和還要向寫臺本的編劇彙報。畢竟她不知道日本人是否覺得這些梗有趣啊。

除此之外,金恩和還需要和東山紀之溝通配合工作。她還必須增加每天看綜藝的量,把握住日本人的笑點,體會綜藝節目的節奏。這讓日語還半通不通的金恩和消耗了大量精力,體重以看得見的速度下降。天野弘一不得不制定食譜去維持金恩和的身體健康。

偏偏這個時候,韓國那邊又出事了。

8月18日,金基德作爲嘉賓出席MBC的脫口秀節目《100分鐘大討論》。他本意是爲了自己的新片《時間》做宣傳。但是這期節目的主題是討論奉俊昊的新片、正在熱映中的《漢江怪物》爲何會受到韓國觀衆的親睞。

在場的討論觸動了金基德的神經線。在他發言的過程中說出了:“《漢江怪物》在全國620家影院放映,這個數字是韓國放映廳總數的40%,這樣的強勢對許多新電影和小製作很不公平。”這樣的話。立刻在韓國引起軒然大波。

正在緊張備戰綜藝的金恩和並不知情,但是身在韓國國內的親故紛紛聯繫她。Rain、張根碩、電影圈的各路人士、甚至連冷戰中的樸振英都親自跟她打電話說起這件事,讓金恩和“做好心理準備”。韓國電影圈其實非常小,市場小、名導就那麼幾個,投資者都不願意冒大風險給新人投資,造成資源向名導傾斜的情況更加嚴重。奉俊昊在電影圈能量有多大,誰都知道。更何況得罪奉俊昊就等於得罪他那個圈子裡一大票導演。

金恩和能穩坐頂級演員的位置,除了演技好、在海外戰績顯赫外,與名導們的良好關係也起了很大作用。

本來奉俊昊應該是她的人脈單子上顯赫的一員的……金恩和嘆息一聲,對金基德卻沒有絲毫怨言。

遇到金基德之前,她在同年齡段的演員中或許很突出,但絕對沒有現在的水平。讓金恩和的演技脫胎換骨的是他,把高質量的戲留給金恩和的是他,指點金恩和演員之路的也是他。更不用提金基德怎麼一點點教會金恩和解析劇本,在片場指點她不同的鏡頭拍攝方法能產生多麼大的差異。

沒有金基德,就沒有現在的金恩和。比起對事業的擔憂,金恩和更擔心的是金基德現在的心情。她只是隨便在網上搜了一下,就發現到處是韓國人罵金基德,數萬名跟帖說他沒有愛國心,說他嫉妒奉俊昊。各大媒體都在跟風報道,輿論一面倒地譴責金基德。

金恩和打了金基德的私人電話,才聯繫上他本人。電話那頭的他異常低落疲憊:“看來我不適合做一個公衆人物。我總是說不合時宜的話,做不討人喜歡的舉動。”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大概我真的不適合韓國吧。”

金恩和在電話裡與金基德聊了一會兒,排解了一下他的情緒。在掛斷之後,她迅速撥通了奉俊昊的號碼。金恩和知道自己的行爲不明智。話是金基德說的,她身爲弟子,保持沉默、降低此時的存在感,等風頭過了未必沒有和奉俊昊合作的機會。但是金恩和做不到,她就是這樣一個感情用事、只做她認爲對的事的人。

奉俊昊很生氣,非常生氣。任誰被同行前輩指着鼻子罵作品,很難有不動怒的。更何況奉俊昊成名已久,人前人後都備受尊敬。金基德公然在節目裡炮轟,無疑是在全國人面前把他的面子扔在地上踩。金恩和誠懇地代表自家老師致歉並沒有平息他的怒火,反而讓他找到了發泄的出口。他在電話裡破口大罵,語氣憤然。

金恩和一開始還抱着爲人弟子代人受氣的心情,低頭任由奉俊昊發脾氣。但當奉俊昊罵到金基德頭上時,金恩和還是忍不住了。她語氣輕柔,但堅決地說:“奉俊昊導演,這次是我老師有錯。但是在弟子面前辱罵師傅,是不是太過了。”

奉俊昊被反將一軍,倔脾氣被徹底激起來。他本來對金恩和觀感很好,之前並沒有想過把這次的事遷怒到她身上。誰能想到金恩和也是個倔脾氣的人呢。於是他撂下狠話:“很好很好。你們師徒兩都是一個清高傲慢的臭脾氣。我這個人沒本事,不配跟金影后合作!”

跟奉俊昊交惡,金恩和不可能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但她是無條件站在金基德這邊的。如果她在金基德炮轟奉俊昊後,還以金基德弟子的身份出演奉俊昊的作品,公衆就會覺得奉俊昊有氣量、對比顯得金基德越發刻薄。這樣的事,金恩和是不會讓它發生的。從結果上來講,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她在韓國的路,又少了一條啊。金恩和默默把這件事埋在心裡,對誰都沒提過,尤其是金基德。

21號,金基德發了一封標題爲《金基德致歉文》的電子郵件給韓國各大媒體。他在文中以前所未有的低姿態批評了自己。只是結尾還是流露出一絲心灰意冷。

“……以此次觀衆的譴責爲契機,仔細回顧了自己的作品,感覺以往真是製作了莫名其妙且非常利己性的電影。我覺得我誇張描述韓國社會的陰暗一面,並把這種觀點強加給觀衆,使觀衆感到不快。這讓我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我本身是一個嚴重的意識障礙者,甚至很難在韓國生活。”

金恩和看着這份致歉信,莫名地覺得心中不安:老師不會,真的有厭世傾向吧。

金基德有沒有厭世暫時不清楚,但是鄭允浩最近是真的沮喪死了。8月份他主要在日本活動,雖然金恩和沒有把他趕回隔壁宿舍去,也沒有一句話都不跟他說,但是那股冷淡的態度依然傷到了他。尤其是晚上金恩和熬夜到2、3點,他每次試着勸她去睡覺,得到的永遠是一個背影。

被主人拋棄的汪星人鄭允浩深深憂鬱了。

他算是體會到金恩和每次看到他進醫院的心情。因爲看到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金恩和,他也很暴躁。

後院擺不平,忙內也在跟鄭允浩鬧彆扭。沈昌珉記仇得很,他一直記着自己手機被沒收的事,最近根本不理鄭允浩。不僅對鄭允浩擺臉色,在布拉格拍寫真時,還每次一等攝影師說OK,就迫不及待把鄭允浩搭在他身上的手甩掉。

連他們的經紀人和工作人員都知道沈昌珉生氣了,每天圍觀取笑鄭允浩。

這種苦逼的日子一直持續到9月4號,他們從布拉格回到韓國,開始準備他們的韓文三輯。

新專輯主打歌《O.正反合》是俞永鎮傾力爲東方神起量身打造的,是一首典型的風格的歌曲。與歌名貼合,歌詞就是用黑格爾哲學裡的“正反合”經典辯論理論,講述面對世界黑暗時應有的積極姿態。不管是採取“正”還是“反”的態度,最終“合”而爲一則成“圓”,也是英文字母“O”的象徵,鼓勵年輕的世代逐步走出失意與灰暗?。

經過兩張專輯和數張單曲對市場的試探,已經開始找到東方神起的明確定位,編舞的比之前更強調霸氣,難度也有了很大提升。然後在東方神起試着排練隊形時,一個讓編舞老師頭疼的問題出現了。

開頭是鄭允浩的一段獨舞。伴舞加上另外四名隊員在他身後站成兩排。在獨舞結束後,他需要往後退,然後兩排人迅速合爲一列,鄭允浩也必須要站到這個整齊的隊伍裡,再接着變換隊形。但是在實地演練時,鄭允浩很難在那麼急的時間裡不多不少、剛好退到他該退的位置上,經常會和伴舞撞到一起。

怎麼辦?這個問題不解決,這套編舞就要被廢棄,重新再排一個。但是他們時間很緊。馬上要去錄音、拍攝MV,最遲月底就要發行新專輯。

只能指望鄭允浩自己把握好舞蹈了。不僅是編舞老師、伴舞、隊友,包括鄭允浩自己都是這麼想的。

再一次開始排練,鄭允浩數着步子朝後退,突然感覺腰上有隻手輕輕扶住了他。他本能地停住。這一次,兩隊成功合二爲一。沒有碰撞,時機把握得剛剛好。

編舞老師很高興地鼓掌:“不錯不錯,就是這個狀態。”

鄭允浩回憶了一下,想到那隻手伸來的角度,只可能是——“昌珉啊,剛纔是你扶了我一把嗎?”

沈昌珉瞥了他一眼,故作冷淡地點點頭:“是啊,不想再看變隊形失敗。以後跳這個的時候,我在後面定位好了。”

編舞老師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他示意大家再跳一遍,最終拍板說:“那就這樣定了,昌珉用手扶一下允浩,給他指清楚位置。不過昌珉啊,一定要記住,動作要快,最好不要讓臺下的觀衆注意到你的動作。”

沈昌珉點頭答應。

鄭允浩猶豫了一下:“這個舞接下來要跳很多場。每次都要昌珉定位,昌珉會不會太累?”

沈昌珉不耐煩地轉頭:“囉嗦。都說了由我來做啊。”

鄭允浩瞪眼,死命地按住沈昌珉的腦袋揉亂他的頭髮。沈昌珉拼命反抗他的魔爪,沒有看見鄭允浩眼底的笑意:這小子,真是嘴硬心軟啊。

這個時候,金恩和正在與東山紀之商談是否要邀請嘉賓。第一期綜藝,金恩和覺得請一個嘉賓打響知名度會比較好。

幾次見面交談下來,東山紀之跟金恩和熟悉了許多,他想了想,主動提出:“我們事務所有很多後輩,不如我去找幾個過來?”

金恩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本來這個綜藝就是主捧她的,勞動東山紀之給她搭檔已經夠佔便宜了,現在連嘉賓都要對方出,實在讓金恩和過意不去:“前輩,我還是先問問事務所有沒有適合的人選。如果找不到再勞煩前輩好了。”

讓金恩和沒想到的是,乾脆利落解決這個問題的是鈴木真理子。她直接拍板:“福山桑的檔期不是空着嗎?福山桑夠大牌了吧。他很少參加綜藝,作爲你的首期綜藝嘉賓,噱頭足夠。再請他在電臺裡提幾句要參加綜藝的事,連宣傳都省了。”

福山雅治那邊的回覆也很乾脆:“可以。”並且他本人還表示“很好奇恩和桑吃掉親手做出的料理會有什麼反應。”

私底下交情還不錯,跟公事上伸手幫忙是兩種概念。金恩和被嚇了一跳。但是再看周圍人,不管是真理子首席還是天野弘一都表現得很淡定。好像只有她覺得很忐忑。金恩和找了個沒人的時候悄悄問天野弘一:“這樣沒問題嗎?福山前輩身價可是很高的啊。”

天野弘一詫異地看金恩和:“恩和桑難道不知道嗎?福山桑很多年前就是事務所的股東。他手上握有的股份分量可不輕。說他是事務所的老闆之一也不爲過。恩和桑能紅起來,就等於是爲他賺了錢。”天野弘一沒說的是事務所在金恩和身上的投入不少,既然要大捧就絕對捨得用資源。福山雅治只是稍微帶了一下新人,對他本人來說不費精力又沒什麼損失。對事務所的好處卻是長遠的。

她還真不知道!事務所給她看的一堆資料,都是別家事務所的事,關於Amuse自己內部的消息根本沒提啊。也是,沒人會八卦到自己頭上。金恩和幽幽地說:“天野桑,沒事的時候給我講講公司的八卦和小道吧。”

一切準備工作到位,到了9月3號節目錄制的那天。

東山紀之作爲傑尼斯家的元老級偶像,做綜藝節目駕輕就熟。這位四十歲的帥氣大叔,嫺熟地介紹了綜藝內容,又小捧了一下金恩和輝煌的電影節戰績,談了談她最近正在電視臺播出的《宮》。接着十分熟稔地跟福山雅治聊天打趣。如果不是金恩和確切地知道,這兩人之前根本不熟,還會以爲他們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呢。

其實東山紀之並不懂廚藝,他是在節目前背好菜譜,然後錄下他做菜時的樣子,最後的成品是節目組事先準備好的。這一期他們要做的是可樂餅。東山紀之講了一下可樂餅的歷史由來,金恩和再好奇地提幾個問題,對話中犯幾個可愛的小錯誤,就正式進入學做料理的階段。

東山紀之示範,福山雅治與金恩和就跟着他做。金恩和按照臺本,恭敬地問好:“福山前輩,能來感覺很榮幸呢。”

福山雅治則一本正經地說:“恩和小姐,你知道麼,我是你的粉絲。他們說我上你的節目會有簽名。”

金恩和當場呆了一下,喃喃道:“前輩……你是在開玩笑嗎?”這不對啊?臺本上根本沒這個對話啊。

金恩和大概還不知道,綜藝節目的精髓,就在於即興表演和突發狀況啊。

福山雅治看着金恩和呆萌呆萌的樣子,頭上還翹着兩根呆毛,終於破功,笑眯眯地繼續問:“所以真的會有簽名對吧。”

等等!她被調戲了是嗎?金恩和瞪大眼睛看。

金恩和是個好學生,她很快就學到了這一手。所以接下來福山雅治無意中問了一句:“恩和小姐喜歡我的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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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恩和就無辜臉問:“什麼歌?”

冷場。

福山雅治:……

東山紀之:……

“開玩笑的,福山前輩的歌當然聽過啊,特別喜歡您那首《美麗花朵》,很小的時候還聽過您的《HELLO》。呵呵呵呵……”金恩和笑。

兩位大叔依然無語,這丫頭到底要表達什麼啊。一句話就冷場,這也算是一種……天賦?

金恩和炸毛,生氣地低頭,氣勢如虹地把肉塊剁成肉末:真是太不給面子了!她很明顯是在講笑話啊!難道不好笑嗎?!她再也不要試圖搞笑了!果然高冷纔是她的style。哼!

作爲首期節目,最重要的目的是讓觀衆認識金恩和。所以東山紀之在金恩和傲嬌之後,輕咳一聲,把話題引向金恩和的校園生活:“聽說恩和小姐是來日本進修的?很想知道像恩和小姐這樣可愛的女孩子會喜歡學什麼呢。”

提到她感興趣的話題,金恩和又復活了,她很高興地說起新學校的事情:“……在韓國學的是文學,已經讀到碩士階段。聽說學校有派學生來東京大學東洋文化研究所的機會,就努力去爭取了。”

“很厲害啊!恩和小姐,這麼年輕,居然已經在讀碩士了呢。而且東京大學是日本最好的國立大學。恩和小姐很有才華。”東山紀之適時地表現出一絲疑惑:“不過恩和小姐的日文還不太流利,這樣也能研究日本文學嗎?”

“確實,我的日語還有很多不足。不過研究文學的基本方法都是相通的,怎麼去剖析人物、解讀背景、理解文章主旨,放在全世界都差不多呢。雖然我的詞彙量還不夠……但是最近我有在努力去讀太宰治先生的《人間失格》哦~”金恩和很認真地解釋。

“恩和小姐居然喜歡看太宰治先生的書啊?完全看不出來,以爲是偏愛純愛小說的類型呢。”東山紀之感興趣地說。

一說到這個,金恩和就來勁了:“我在東京大學進修的方向是日本現代文學。前兩天開學的時候,還見到了太宰治的弟子別所直樹先生。我竟然被分到別所先生的研究室呢。到現在還覺得在做夢。”

福山雅治撲哧一笑,對東山紀之說:“東山桑,你有沒有發現。恩和小姐剛纔說了這麼多,一個詞都沒有說錯呢。”

東山紀之煞有介事地點頭:“沒錯啊,那麼複雜的專業詞彙,居然沒有一個說錯的。我真懷疑剛纔連“洋蔥”這個詞都念錯的人,跟恩和小姐不是同一個人呢。”

好,好討厭!金恩和拿過旁邊的洋蔥,憤怒地剁成粉末!

福山雅治跟東山紀之相視一笑,眼神裡的意味很明顯:真是孩子氣呢。

東山紀之笑着把手頭的幾種原料糅合在一起。剛纔福山雅治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讓逐漸變得嚴肅起來的話題重新歸於輕鬆,不讓觀衆因此產生反感牴觸的情緒。最開始他知道福山雅治要做第一期嘉賓的時候,他就意識到?Amuse對這位從韓國來的金恩和小姐,大概真的寄予了厚望。親眼見證了福山雅治如何維護她,讓東山紀之更加肯定了這點。近兩年Amuse能撐得起事務所的重量級藝人越來越少,他們又堅持不肯走偶像路線砸了自己“藝術家”、“實力派”的招牌。千里馬哪裡是好找的,世界上更多的還是駑馬啊。好不容易發掘出一位既有受歡迎的外表,又有實力,還十分年輕的苗子。哪怕是外國人他們也願意冒險啊。

東山紀之在綜藝裡的形象,是平時溫柔紳士一遇到料理就變身挑剔狂的料理高手。他不可避免地照着臺本,狠狠吐槽福山雅治跟金恩和的廚藝。

金恩和默默嘀咕:“居然把我和福山前輩相提並論。至少我的肉末和洋蔥都切得很漂亮啊!”真是的,可以瞧不起她的廚藝,但絕對不可以瞧不起她的刀工啊!

福山雅治投以她鄙視的眼神。作爲一個見識過金恩和黑暗料理功力的人,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侮辱!

東山紀之則直接用紙扇子敲打金恩和的頭:“認真!你的土豆已經好了,快從微波爐裡拿出來做土豆泥啊。”

金恩和抱頭:“老師!髮型要弄壞了啊!”

福山雅治跟金恩和做料理的過程對比太明顯了!福山雅治動作很笨拙,手忙腳亂,經常搞錯料理順序。金恩和卻遊刃有餘。東山紀之跟在場圍觀的工作人員都以爲福山雅治輸定了。東山紀之已經做好無論金恩和做成什麼樣,都要判她輸的準備。

結果……用不着。

東山紀之從油鍋裡撈出金恩和做的可樂餅,望着形狀不明的黑色物體,深深嘆息。說真的,他一直以爲所謂黑暗料理只是策劃的萌點。尤其是現場見識過金恩和那頗有章法的料理過程後,覺得照着這個架勢,又做的是如此簡單的食物,怎麼都不可能弄出個完全不能見人的東西來吧。

事實證明,金恩和就是有本事一絲不苟地照着食譜做料理,依然做的慘不忍睹。

相比之下,福山雅治做出來的東西,畢竟還在人類可以食用的範疇內啊!

東山紀之果斷毒舌了:“我覺得不能稱這位爲‘可樂餅先生’,應該叫它‘蜂窩煤先生’纔對。”

福山雅治用讚歎地語氣說:“想要把恩和小姐娶回家,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和堅強如鋼鐵的腸胃呢~”

金恩和突然覺得策劃寫的臺本太適合她了!她現在真的很想一口氣吃光自己做的東西,憤怒地證明自己哪有這麼糟糕啊!!

綜藝只能寫成這樣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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