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金教授死,黃海開端(1W2)

第94章 金教授死,黃海開端(1W2)

“怎麼?又沒有別人我不敢看,一看又要心煩了。”

牟賢敏勾着嘴角,眉眼彎彎,露出幾顆潔白的小白牙。

“賢敏姐要是這麼說的話,我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林巍一本正經,牟賢敏的手卻已經放在了被子一角,她伸手輕輕抓着被角,緩慢卻堅定的慢慢拉起被子。

林巍的目光不自覺向那兒看去,而牟賢敏卻突然加速,一把掀開被子。

然後林巍就看見了

病號服的長褲,還有一隻正因爲她哈哈笑着,蜷縮着腳趾的潔白腳丫,紅色的指甲油讓林巍視線停頓一瞬,而後無奈的挪開視線。

“呀!你倒是一點都不害羞!不好玩!”

牟賢敏一邊捂着腦袋一邊笑,既痛苦又快樂,痛苦在於她現在身子一晃腦袋就有點暈乎乎的疼,好笑則在於此刻林巍略顯無語的表情。

他一攤手:“我有什麼害羞的再說了,又不是沒見過賢敏姐穿裙子。”

“那能一樣嗎?”牟賢敏一隻手搭在褲管,輕輕拖拽,露出潔白的小腿,膝蓋,再往上時,手卻一頓,笑吟吟的和林巍四目相對,手卻拿開:“想看自己看嘍。”

林巍的手伸出,卻在她略顯慌亂的眼神下,停下了小腿一側,用手指輕輕一點,白嫩的皮膚彷彿要是剛出水的嫩豆腐,一碰就像要是凹下去似的。

不愧是大小姐出身,別的不說,這皮膚的的確確是林巍所見到過的所有女人裡最好的那個,也不知平時花了多少功夫保養。

“真有疤痕呀?”他意外的說着。

牟賢敏啊了一聲,也顧不得方纔心裡突如其來的感覺,猛地坐起身來,捂着腦袋誒呦一聲,另一隻手直接將褲腿拉起:“哪”

隨後,她看見了林巍的壞笑。

“看錯了,原來只有挫傷,破皮的地方都不多呢。”

林巍笑吟吟的認錯:“是賢敏姐的腿太白了,晃眼,看不清。”

“看看看!看瞎你這個大豬頭!”

牟賢敏氣鼓鼓的捂着頭哎呦哎呦的又躺下去,一隻手嗖的一拉被子,又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今兒個怎麼這麼會撩啊?”

林巍一本正經:“哪有,昨天只是還有點陌生,客套客套,今天熟悉了,就只講實話。”

“德行.”牟賢敏看似抱怨,實則笑容更甚的躺好,有氣無力的舒展了一下身體,哎呦着側身朝着林巍躺好:“你說,這回可怎麼辦?”

“什麼?”林巍與她對視着,眼神溫和。

“陳星俊這邊兒是沒戲了,接下來我這婚事可怎麼辦呀~再單個幾年,可就奔三啦~”

她憂心仲仲的說着,眼神卻像有着勾子。

林巍卻不上套,只是同樣憂心仲仲的說着:“我也替賢敏姐發愁呢,合適的對象可真不好找。”

就在牟賢敏撇撇嘴的時候,他卻又忽的笑了起來:“不過以賢敏姐的本事,其實也沒必要非得盯着陳星俊這樣的傢伙吧?”

“嗯?”牟賢敏來了興趣,笑吟吟的看着他:“這話怎麼說?我一個女人,不靠着一顆大樹,以後可怎麼辦呀?”

林巍卻道:“以賢敏姐的能力,就算是當漢城日報的社長,也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纔對,何必非要想着去找個外人依靠呢?

要是嫁出去,賢敏姐指不定還得去人家家裡受氣,身不由己,過的還不一定有現在舒服呢。

真要是說爲了榮華富貴以賢敏姐的家世,也完全沒必要再去趟那些沒必要的渾水,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好過隨便和別人捆在一起。”

縱然牟賢敏是個十分聰明的女人,可終歸擺脫不了這傳統且略顯封建的想法。

或者說,是沒法擺脫。

固然她是漢城日報的獨生女,可即便是她的父親,也幾乎不會考慮讓她繼承家業的事兒。

最好的選擇,還是讓她釣個金龜婿,強強聯合,最後通過女婿將產業維持下去。

牟賢敏同樣沒有想過——但林巍這麼一說,她這麼一琢磨,好像.眼下能選擇的餘地還真就不多了。

以漢城日報的地位,她若是嫁給誰當個持家的太太,那對方起碼也要是順洋、三興、未來集團那種級別的。

而嫁到那種地方去,也還得做好哄婆婆、和家裡其他人的老婆鬥智鬥勇的準備。

若是選擇其他的.那還真就都還有點大差不差的意思。

萬一找了個不靠譜的,說不準還得要漢城日報輸血維持,那她圖個什麼?

還不如招個有能力的贅婿來,維持好如今的家業。

一想到這兒,牟賢敏勾起嘴角,看了林巍一眼,幽幽道:“那總不能一輩子不結婚吧?”

“那就挑個自己喜歡的唄?反正剩下的都差不多。”

林巍笑呵呵的,看不出什麼情緒,但牟賢敏還是用纖細的手指點了點他:“狐狸尾巴還是露出來了哦。”

林巍一臉茫然:“啊?”

看他這樣,牟賢敏噗嗤一笑,也不過多糾纏,而是有些疲憊的眯起眼來:“聊聊伱唄?”

“我?”

林巍疑惑着。

“嗯,你都把我調查的這麼清楚了,總不能讓我對你還一無所知吧?”

牟賢敏說着。

林巍沉吟片刻,最後開始慢條斯理的講述着自己的過往。

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也不撒謊,只是用一句話帶過,或簡單概括。

牟賢敏聽得認真,時不時還好奇的問問細節。

林巍能說的就說,不能說的則給她一個大概的方向讓她自己猜。

“這麼嚇人?那些傢伙真敢當街殺人啊?”

牟賢敏嘖嘖稱奇,對林巍講述的黑幫生涯頗爲滿意,既有她在電影裡見到過的勾心鬥角、互相背叛,也有簡單直接的暴力衝突,血雨腥風。

只是聽完之後,她不由感嘆着:“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年紀輕輕的,又沒人教過你該怎麼處理,還能把這些事情都解決掉,混到今天這步。”

有些事林巍說的輕巧,可牟賢敏一聽便能聽到其中暗藏的危機。

比如,爲什麼會頻頻遭到暗殺、那些在林巍地盤裡出現的‘挑戰者’又是怎麼被解決的,只是想想,就讓她覺得心跳加速,刺激驚悚。

“我的運氣一向不錯——就像昨天,只是碰巧和人去吃個飯,就能遇見賢敏姐,還能幸運的成爲你的救命恩人。”

林巍坦然道:“要不是有昨天那樣的機會,我再過幾年可能都沒資格叫你一聲姐姐吧?”

“老是姐姐姐姐的叫”牟賢敏卻偏開視線:“好像顯得我很老似的.”

林巍笑笑,心中知曉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儘管牟賢敏看起來有些意猶未盡,似乎還想和他聊聊,可他卻覺得已經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他需要保留一定的神秘感和距離感,也需要讓牟賢敏對他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於是,他看了看手錶。

“那我總不能叫你賢敏吧?”他突如其來的半語時間讓牟賢敏擡了擡眼,可卻看到了他看手錶的動作。

“今天還有事要忙嗎?”

她問。

林巍嗯了一聲,道:“網絡公司的項目今晚做測試,我得看看測試的結果,爭取在十月把新功能都上線了,趕在十一月前做好宣傳。

說不準還得請賢敏姐幫忙呢,我對拍廣告、做宣傳這些事兒,可是一竅不通。”

“我看你可懂得不少.知道啦,我等過幾天不怎麼頭疼了,再做做檢查,就不住院了,躺在這兒心煩。”

牟賢敏說完,頓了頓:“那我可就不送你了啊。”

林巍笑着起身,看了看花瓶:“要是扔花的話,可別把我的花瓶扔了,要不然新買的可沒地兒放。”

“別人都是送一大捧,你就送這麼一束。”牟賢敏打趣着。

門卻在此時被敲響。

“您好,牟小姐,我是陳星俊社長的秘書。”

“進來。”

牟賢敏懶洋洋的開口。

金秘書快步進來,抱着一大捧花,放到桌邊,滿臉笑容:“這是陳社長專門去花店挑的,希望您喜歡。”

牟賢敏態度不冷不熱,只是道:“知道了。”

“那不打擾您休息。”金秘書看了林巍一眼,轉身離開。

而牟賢敏等他出門後,撇撇嘴:“行,不丟你的,你把這玩意帶出去丟了香的我頭暈。”

林巍自然選擇笑納,他拿起花束,看了看:“標籤都沒去呢,嚯,一百萬,搶錢呢,這生意可比我底下的店鋪來錢都快。”

這花他一個人抱着都費勁,可想而知有多大一捧,花花綠綠的。

“像他那樣的冤大頭可不多好啦,要走趕緊走。”

牟賢敏閉上眼,打了個哈欠:“明天還來嗎?”

“看你想不想我來。”

林巍向門口走着。

“那我要說不想呢?”

“那我就來了看看你到底想不想再走。”

林巍在拐角處對她微微一笑,隨後消失在拐角。

牟賢敏翻了個白眼,緩慢的翻了個身,看向窗外,低低切了一聲,喃喃着:“還真以爲吃定我了呢”

但視線挪動着,卻還是看到了桌子上漂亮的玻璃瓶裡綻放着的白色花朵,單調的病房裡,因此多出幾分生意。

過了一會,安雅英姍姍來遲。

“沒打擾你私會小帥哥吧?”

“早走了”牟賢敏有氣無力的說着。

“我就不信你和他在一塊也這麼疲懶。”安雅英呵了一聲,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先看了看桌上的花兒,呦了一聲:“他送的?”

“嗯~除了他誰這麼雞賊,還知道留個花瓶在這兒,每天換換花就行。”

牟賢敏說着,安雅英卻伸手點了點她:“看你笑的那樣兒。”

於是,牟賢敏才發覺自己臉上不自覺帶了笑。

“開車撞你的人,媽媽大概已經知曉了。”

安雅英輕飄飄的說着。

牟賢敏眉頭一鎖,臉色有些難看:“是誰?”

“還能是誰?”安雅英說着,牟賢敏沉默片刻,問道:“陳星俊什麼意思?”

“他?當然是什麼都不知道,從中周旋說好話嘍——依我看,那女人可迷的他有點上頭。”

安雅英冷哼一聲,翹着腿,眯着眼:“你放心,這件事可不能這麼算了.只不過,有兩個法子,你來選。”

她頓了頓,看着牟賢敏,輕聲道:“一種嘛,還是我們以前的老辦法,頓刀子割肉,先狠狠扒她一層皮,讓她乖乖認錯賠禮道歉,之後的,再一點一點把她打垮。

陳星俊出了這檔子事兒,也別想置身事外。”

牟賢敏直接問:“另一種呢?”

“當然是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她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她,但是這件事要是做了,那可就沒法收手了,陳星俊那邊也就當撕破了臉皮,以後也沒得來往。”

安雅英說完,牟賢敏便冷漠道:“第二條。”

“那我就叫林巍去”安雅英微笑說着。

“怎麼叫他?”牟賢敏眉頭微皺,瞪了安雅英一眼:“媽,別開玩笑。”

“爲什麼不能是林巍?你還認識什麼比他做這樣的事更合適的對象?”

安雅英卻反問着,與此同時,她嚴肅道:“這件事一舉兩得。

他既然想要靠近我們,以他的底子,自然要交上一份投名狀來,不管你和他關係怎麼樣,只要留下這把柄,是進是退,我們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這件事後,他自然會成爲我們的自己人,不僅你能放心和他當朋友,我也能放心把他當後輩,放心提拔他。

否則萬一投入了資源,他卻是個白眼狼,我們手裡也沒什麼可拿捏他的,那豈不是給別人空做嫁衣?

你可別真把他當什麼人畜無害的小帥哥兒——他可是個真正的狠角色。”

牟賢敏有些抗拒的皺着眉:“他不管怎麼說也救了我的命.自己人,何必讓他捲到這些事兒裡來?”

“這是他要做的選擇,不是我們要求他做的,只是給他一個機會,想成爲真正的自家人,自然要付出一點風險和代價。”

安雅英淡淡道:“如果不願意,我也想好了,等你出院,帶着他和那位檢察長吃個飯,儘管那位馬上要退了,可人脈還在,林巍只要不笨,向他靠攏,以後那點黑底子,以他的謹慎,不至於洗不乾淨。

之後能和那位保持什麼關係,能借此有多少自己的人脈,能解決多少麻煩,看他自己。”

“.”牟賢敏陷入沉思,半晌,才問道:“他怎麼就成了狠角色了?”

“嘿爲了摸他的底兒,錢可沒少花。”

安雅英不急不緩的將林巍的發家史如數家珍的說了起來:“這小子從底層小混混開始,靠着能打,很快得到了丁青的賞識.”

她將林巍的遭遇更細緻的說了一遍,牟賢敏一邊聽,一邊把她說的和今天林巍跟她聊起的過去一一對照,心裡有些意外。

安雅英所告訴牟賢敏的事兒,林巍幾乎都毫無隱瞞的和她聊過,只是有的少些細節,也少了些第三者客觀分析的結論而已。

他這麼實誠的嗎?

說完之後,安雅英給出了結論:“這小子藉着北大門和在虎派的衝突毫不留情的把手下的人洗了一遍,能力不足的、派系不純的、被他一口氣洗了個乾淨,而且毫不留情。

除了他那司機算是從開頭跟他到現在,其他的,可都是最近才提拔出的人手。

我還打聽到一個消息,那就是林巍在北大門內部,可遭遇過不止一次來自內部的刺殺,可他全都忍下去,最後還是將整件事交給丁青處理.

結果你看,年紀輕輕的,他就爬到了常務理事的位置,還從丁青那兒搞到一大筆錢,開了自己的公司,儘管還沒做出什麼成績來,光是這份忍耐的勁兒,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再看丁青對他,儼然也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心腹,連二把手李子成都沒能耐另起爐竈,可他卻偏偏在金門娛樂之外立了跟腳。

你要知道,比起李子成,他纔跟着丁青混了多久?這騰飛的勢頭,獲取信任的速度

和他做對的敵對幫派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堅持到現在還存在的,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的,對吧?”

安雅英說完,牟賢敏點點頭。

但,牟賢敏也只是點點頭,而後,卻依舊沒有說話。

無論是她還是安雅英,顯然都不會覺得林巍因此很危險,降低對他的評價。

恰恰相反,林巍表現得越是如此老練狠辣,反倒在兩人的心裡評價更高。

尤其是牟賢敏某種意義上,她反而更希望自己未來的男人能有足夠的殺伐果斷、頭腦清晰,至於夫妻間的情誼,那都是可以培養的,也是需要雙方靠自己的本事維持和增進的,重情重義有時在她們看來是個貶義詞。

安雅英眉頭逐漸皺緊:“想好了嗎?”

牟賢敏沉默好久,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了。”

安雅英這才露出笑容。

“但沒必要讓他去——這是在逼着他做選擇,他也未必會願意就這樣甘居人下。

我們能給他什麼回報,讓他堅定地踏上我們的船來?在金門集團,他又不是沒有選擇。”

牟賢敏說完,安雅英不由搖頭,斥責道:“你不會真喜歡那小子吧?”

“喜歡談不上,但如果真要找個合適的人的話.他倒也還不錯。”

牟賢敏平靜道:“媽,先說好,我暫時不想嫁人了。”

“嗯?”安雅英一愣。

“先給他一年的時間,看看他到底是繡花枕頭還是真有用,同時呢,我也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媽你也好好想想,思考一下,如果不按原本的計劃找艘大船,我們又該怎麼走下一步。

我.也想給自己一年時間,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出點什麼.媽,難道我牟賢敏,這輩子就只能嫁到別人家裡,當個伺候婆婆,和嫂子們勾心鬥角的花瓶嗎?

我不嫁給陳星俊,難道漢城日報就到此爲止了嗎?難道我們母女二人,加上老爸,就不能讓漢城日報更進一步,必須要靠依附他人,把爸爸的畢生基業雙手奉上嗎?”

牟賢敏的話讓安雅英沉默片刻。

“先說好,那小子身邊兒可不是沒女人。”

“他也開趴體?”牟賢敏眉頭微皺。

“那倒不是,反倒在這方面他風評還不錯,基本上都是說他眼光很高,不愛玩,還算是潔身自好的那種就是身邊可能有固定的女伴。”

“那有什麼的”牟賢敏雖然有點膈應,但還是眉頭舒展開來,淡定道:“你總不能要求他這樣的人物,連個女朋友都沒找過吧?

像他這樣的,不已經是鳳毛麟角了嗎?有固定女伴,總好過到處採花,還得定期體檢要強得多。”

她躺着,眯起眼:“有人搶的東西纔好吃呢.再說了,他也不是什麼笨蛋,只要我還在選項裡,我就永遠是第一人選——媽,我可是你和老爸唯一的小寶貝呀~”

安雅英沒好氣的呵了一聲:“老寶貝還差不多。”

“得得得,沒事就讓我好好休息吧,怎麼做,媽你看着辦,沒必要非得使喚林巍。

如果非他不可,也沒必要非讓他低着頭來,那樣只會破壞了我們現在的關係。

請他幫忙,他願意,自然就是朋友了沒必要把他當那不上臺面的普通黑幫崽子對待吧?”

牟賢敏說完,安雅英哦了一聲:“原來是怕當不了好朋友了”

“別胡說”

“你自個兒心裡清楚,行了,我知道了,那我最後只問你一個問題。”

安雅英站起身來:“你想不想和他做朋友?”

牟賢敏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安雅英嘆了口氣,搖搖頭,轉身離開:“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離開後,空蕩蕩的病房裡,牟賢敏許久,才懶洋洋的翻了個身。

你最好別讓我失望臭弟弟。

當晚,林巍在家裡躺在崔敏舒的腿上看書時,接到了一通電話。

“大哥,出事了。”

“什麼?”

“金教授死了是有人專門找來的殺手,已經上了新聞。”

林巍指了指遙控器,崔敏舒隱約聽到一點,眉頭微皺,但還是立刻給他找來了遙控器。

只翻了幾個大電視臺,果不其然,就找到了一條緊急插播的新聞。

“.殺人兇手跳窗後逃走,在逃逸的過程中,警方追捕兇手時發生了多起交通事故,目前兇手下落不明

被害者的身份已經查明,是首爾大學柔道系的教授金成賢,以及金成賢教授的司機,與兩位暫時身份不明的成年男性.”

看來一切還是和電影裡沒有區別。

歷史的慣性還真是嚇人呢。

林巍的臉在崔敏舒滑溜溜的腿上蹭了蹭:“知道了,查一查,抓着他問清楚再說。”

看他還懶洋洋的躺着,崔敏舒也就心定了下來,等他掛斷了電話,憂心仲仲的問道:“那個金教授是歐巴的人嗎?”

“不熟。”

林巍說着,崔敏舒喔了一聲,卻看他慢悠悠的坐起身來:“就是可能有一筆錢賺起來要麻煩多了。”

他終於想起了這位金教授是出自哪裡。

不就是黃海電影裡的那位被害人嘛!

林巍只記得《黃海》中命運多舛可憐的主角金久男,還有那位延邊戰神綿老闆,哪還記得開頭就領了便當的金教授是誰。

尤其是金教授的扮演者還是一個經常在電影裡出現的老演員,林巍大約記得對方不少在電影裡的模糊印象,就更難一一對照到黃海里了。

也就是說,可憐的久男,還是被命運的齒輪所推動,跨越了黃海,走上了這條亡命之路。

林巍沉思片刻,放下書本,琢磨一會,掏出電話:“昌南啊,最近盯着點海邊兒,可能有一夥延邊人會過來找事兒,就是那位綿正鶴綿社長,新仇舊恨,要是來了我的地界上,總得算算。”

林巍眼露寒光。

綿正鶴之前接下了任建模對他的殺手委託,派了殺手來找他的麻煩,最後還吃了他一大筆錢才把消息告訴林巍。

林巍可記得清楚呢——只是離得太遠,他又深知這傢伙的身板硬的嚇人,派尋常黑幫崽子上門找他麻煩,那就純屬送快遞的。

林巍自己又不可能冒着那麼大的風險去找他,只能交錢先看看是誰背後找他麻煩再說,可他的錢哪裡是這麼好拿的?

向來只有他從別人那兒扣錢的份兒,何曾幾時被人敲過竹槓?

等綿老闆來了韓半島,嘿.即便是爲了讓《黃海》劇情結束,拿到結算獎勵,林巍都不會讓他輕易再離開。

至於原片中的主角金久男.

林巍沉默片刻。

他對《黃海》這部曾經看過不止一遍的電影印象很深,儘管不記得可憐的金教授,但對於其中的主角,他曾一度對其感到十分的憐憫與悲哀——不同於新世界,黃海是一出徹頭徹尾的悲劇。

其中最悽慘的,自然當屬於原著中的主角久男。

儘管從客觀意義上來看,他是一個爛賭鬼,並且爲了還賭債甚至偷渡成爲殺手,並不是一個值得人憐憫的對象。

但在他身上後續所發生的許多絕望的事兒,連同他那苦苦掙扎想要活下去的努力,卻還是讓林巍印象頗深。

林巍閉着眼,卻也不過幾秒,便平靜的再次睜開,他靠在沙發椅背上,拿起遙控器,換回了之前崔敏舒所看的綜藝節目。

電視臺上,主持人扮做螞蚱,帶着綠色螞蚱頭套蹦蹦跳跳,身旁的壯實大胖子滿臉嫌棄的吐槽他都02年了還玩這套。

“劉石在,姜東虎?”

林巍看着兩人胸前帶着的方便觀衆理解的名牌上寫着的名字,啞然失笑。

“歐巴不認識他們兩個?”崔敏舒有些訝異。

“認識,國民MC嘛,現在最有名的兩個主持人。”

林巍指了指螞蚱頭套:“我覺得這個劉石在有前途,要是以後搞電視臺,怎麼也得把他的合同綁進來。”

林巍的話讓崔敏舒笑着搖頭:“是嗎?現在普遍還是覺得姜東虎更有名一些呢。”

林巍不置可否的一聳肩,摟着她看着主持人帶領雙方隊伍在電視裡‘決一死戰’,踩在獨木橋上摔跤,輸的一方落在水裡,滑稽的姿態引得全場哈哈大笑。

崔敏舒抱着他時不時發出咯咯笑聲,自此便沒人在乎金教授的死活與兇手的下落。

手機卻又在此刻突然響起。

林巍拿起看了看,陌生的號碼。

他接起後,不說話,等着對面開口。

“是林社長嗎?”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沙啞的男聲。

“是我,你是?”

林巍沒聽過這聲音。

“我是釜山的崔翼賢.金教授之前應該有和你說過我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急不緩。

林巍也笑呵呵道:“哎一古,原來是崔會長,久仰。”

“咳,一個老傢伙了,哪有什麼久仰的說法不知道林社長看了電視沒有?”

崔翼賢咳嗽一聲,而後那邊卻又響起了打火機的聲音。

林巍伸手壓了壓,崔敏舒心領神會的放低了電視的聲音。

“正在陪女朋友看電視節目呢。”林巍笑吟吟的不接茬。

崔翼賢沉默片刻,而後道:“金教授死了林社長,能不能請你在首爾幫幫忙,看看是誰動的手?

當然,不會讓你白白幫忙.之前和你談好的條件的基礎上,我會再加一成,而且,如果林社長有時間的話,希望你能在事後來釜山見上一面,另有厚報。”

林巍琢磨了一會:“要做到什麼程度?”

“雖然我很久不在道上了.但規矩應當還沒變過吧?林社長,金教授是我看中的後輩啊,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唉。”

崔翼賢嘆息一聲:“這件事有麻煩的地方,無論是檢方還是警察這邊兒,有問題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保證不會有人來礙事。”

林巍故作猶豫,彷彿這件事有多難一樣,最後,才沉聲道:“崔會長nim,得需要幾天的時間。”

“沒關係什麼時候都可以,林社長拜託你了。”

崔翼賢態度和善,毫無一個在釜山能夠攪動風雲的大佬的派頭。

林巍在之前見過金教授後,就叫尹炫優查過對方的底子。

毫不意外——他也讓林巍覺得有點眼熟。

不,是相當眼熟。

這位叫做崔翼賢的傢伙,和姜科長長得很像,只是年紀上有不小的差異,崔翼賢比起姜科長大了十歲,風頭最盛的時候,也是90年代初。

在90年代被總統下令清理過一遍的釜山,許多幫會就此被掃進了垃圾堆,可崔翼賢作爲其中的一條大魚,卻通過出賣了原本的兄弟和自己強盛的人脈躲過一劫。

不僅躲過一劫,自那之後,他就如同石東出一般,積極轉型,拋掉了過去不乾淨的事業,靠着積累下的人脈和底蘊,做正經生意。

長袖善舞,左右逢源,讓他短短十年就再次做出了十分強盛的事業,在釜山的公司承擔了建築、物流、娛樂公司等多種工作,堪稱釜山小金門。

也就是崔翼賢或許是因爲過往的經歷,堅決要把黑幫底子剪了個乾淨,也更喜歡靠腦子賺錢,否則,這麼多年下來,說不準早已成立了一個比金門還要可怕的超級犯罪集團出來。

在釜山,無論是議員還是檢察官,幾乎就沒有和他沒關係的人物,上到市長,下到區議員,只要崔翼賢認爲對方有前途,就從不吝嗇揮灑鈔票,賣賣老臉。

長年累月,如今已成爲了釜山的招牌人物,尤其是釜山現在的黑幫們,幾乎全都要叫對方一聲前輩,說是如今的釜山教父也不爲過。

原本他所資助的,釜山派系的官員到了首爾任職的也不在少數。

如此人物,和林巍打電話時卻依然能做出一副有求於人的模樣,可見其長袖善舞、善於結交人脈的名字,真不是浪得虛名。

“崔會長nim還請放心,這件事,不會超過一個月,無論是誰,我都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說法。”

林巍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那可不嘛,就算他坐享其成,按照原本的故事來看,黃海里的人物,也差不多在一個月內就要自相殘殺殆盡。

只是出於對蝴蝶效應的擔憂,他決定還是得把控一下細節。

“要一個月?看來林社長已經心裡有數了.”

崔翼賢意味深長的笑笑,沉聲道:“那就全交給林社長了。”

“沒問題,您好好休息,金教授絕不會死的不明不白。”

再寒暄幾句,掛斷電話,林巍馬不停蹄的撥通了尹昌南的電話:“殺了金教授的是個延邊人,剛犯了事兒又上了電視,他現在肯定急着想回去,直接去盯着綿正鶴在半島的蛇頭。

這段時間,綿正鶴的人,我不管是誰,只准來,不準走!”

林巍的話讓尹昌南聲音一肅:“是,大哥,我保證不會有一條綿正鶴的船能帶着人走。”

林巍這還是加了個保險——綿正鶴是延邊最大的蛇頭,他這邊鎖了綿正鶴出海的路子,就相當於給他生意攪黃了,他無論如何都得來南韓一趟。

既然要插手此事,那就乾脆處理乾淨,不留首尾。

狗日的綿正鶴還真以爲他有多厲害,三番兩次找人來首爾犯事.還都和他有關。

那就來看看他延邊戰神的含金量到底有幾分!

“另外,低調做事,別讓人看見,我還得等那位金教授的好朋友金社長露出破綻來,他現在肯定也急着滅口,我就讓他急,等他自己作死,最好讓他急到綿正鶴頭上,讓他們狗咬狗。

要是他們在找是誰派來的殺手,就直接告訴他們是綿正鶴。”

林巍淡淡的說着。

尹昌南有些疑惑。

這殺金教授的難道不是那位金泰元金社長嗎?他怎麼還會去找是誰派出的殺手?

他自然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事實上,想要金教授死的人,有兩波。

主角金久男,也就是老棉這邊的僱傭委託,來自金教授的老婆。

金教授的老婆有一位銀行科長的情人,兩人地下戀情許久,而那位銀行科長也早就想殺掉金教授和他老婆雙宿雙飛。

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綿社長的聯絡方式,出錢,僱傭了殺手來殺金社長。

另一方則是金泰元社長,他因爲金教授睡了自己的情人,再加上地盤上的利益衝突,買通了金教授的司機動手殺人。

司機心裡沒譜,就也花錢僱了殺手,結果沒想到金教授畢竟是柔道教授,當年也是柔道專業的運動員,以一敵二,愣是全給殺手幹掉了,不得已只能自己上。

結果殺人的時候卻被綿正鶴派來的殺手金久男撞上,被金久男踹下樓梯,弄成植物人,儘管現在新聞裡說司機還在搶救,但基本上已經活不過來了。

這就導致金社長根本就不知道金久男是別人找來的殺手,只以爲此刻在電視上通緝的殺手是自己找的人,生怕他被抓後給自己惹來大麻煩,這纔想到滅口的主意。

他想找到綿社長,想一勞永逸的解決掉殺手的僱主,那就沒人知道是誰僱兇了,自然也就解決了整件事。

林巍也沒法解釋他是從電影裡看的,只是叮囑他照做後,便掛斷了電話。

他拿起遙控器再次放大了音量。

“會有.危險嗎?”

崔敏舒眼神擔憂的摸着他的臉。

林巍則又往她腿上一躺。

“出門逛街還有可能遇到車禍呢.我遇到危險的概率大概就和這種事相似。”

“嗯”

她摩挲着林巍的臉,眼神雖然還有些擔憂,卻不再多說,只是溫柔的笑着:“給你掏掏耳朵吧?”

“行啊。”

林巍語氣輕鬆:“你先掏我的耳朵,一會我也給你掏掏。”

“???”

崔敏舒無奈的笑着,按住了他使壞的手。

漆黑的街道上,金久男發瘋似的跑着。

渾身因爲跳樓而擦傷的地方到處都是刺痛,身後每一個聲音都像是追來的警察,他大口喘息着,能品嚐到喉嚨中傳來的鐵鏽一般的腥味。

躲在昏暗的小巷裡,他七扭八拐,暫時蹲在垃圾桶邊,表情有些慌亂。

怎麼會這樣.

該死

那些殺手是哪來的?爲什麼會有兩撥人要殺金教授?都是老棉找來的嗎?

金久男痛苦的摸了摸臉頰,擦傷後的臉還有血滴滲出。

他大口喘息着,看着自己的手,努力地在衣服上擦了擦血跡。

或許自己可以去坦白自己沒有殺人?

反正自己到場的時候,金教授就已經死了,是那個司機和另外的殺手動手殺的人,自己只是把那司機推下去摔死了.也許能狡辯一下,說自己是在見義勇爲?

該死

金久男的腦袋一片混亂,稍微恢復了一些體力,便又開始奔跑。

他想回家。

可是跑到半路,卻忽然腳步一僵。

臉色有些猙獰的遲疑片刻,他在夜色中週轉身形,根據上午找到的地址,鑽進了一條小巷。

對照着門牌號,金久男猶豫許久,也不知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伸手,顫抖的敲響了房門。

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半晌才拉開門:“誰啊?”

金久男拿出一張照片,指着上面的女人:“你見過她嗎?”

男人眯起眼仔細看了看,而後滿臉蓬勃怒氣,但當他看清金久男的模樣,狼狽的德行時,卻忽然意識到了對方大概可能的身份。

他沉默片刻,也不知怎麼想的,竟說道:“這女人啊.剛被一個有錢人接走。”

“什麼?”

金久男一愣。

男人卻面露嘲諷:“這女人就是個婊子,爲了找工作跟我睡,後來傍了大款,還叫那狗日的帶着小弟來打了我一頓,現在嘿,估計正在和那狗男人待着呢吧?”

“你他嗎”金久男猛地一把將他推翻在地,滿眼血紅:“你他媽說什麼!?”

“西八.”男人憤怒的踉蹌着要起身,可金久男卻從身後摸出小刀,顫抖的指着他:“你他媽再說一遍?”

他或許是喝的太多,又或許是金久男此刻狼狽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乞丐。

“我說!那女人就他媽是個爛.”

尖刀猛地刺進了他的胸口。

金久男顫抖的推動着尖刀,雙眼一片赤紅:“不可能!!你他媽把她藏哪去了?說話!說話!!”

男人驚愕的看着肚子裡的短刀,嘴脣顫抖着,發出一聲尖叫。

金久男瘋狂的再次揮刀,揮刀,直到面前的男人倒地,他還在大聲嘶吼:“我老婆呢!我老婆被你弄到哪去了!?”

男人求饒道:“不是我!不是我!他跟那個叫林巍的走了!那林巍是個大社長!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

可他求饒的聲音卻愈發微弱。

直到身下的男人甚至不再抽搐,金久男才絕望的放下手裡的刀,他衝進房間,翻箱倒櫃,的的確確看見了一件沒被帶走的女人的衣服。

他沉默着,拿起那件衣服,手顫抖的放到臉前,輕輕嗅着。

是陌生中帶着些許熟悉的香氣。

他媽的.

金久男茫然的站在原地。

是真的嗎?

他扭頭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雙眼瞪大,已然失去了回答他的能力。

金久男面露些許瘋狂,可隨後,卻還是恐懼的拔出短刀。

要跑,必須要先跑婊子,該死的婊子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怎麼能.

他大腦一片空白,在夜色中全力奔跑着,甚至搶走了一輛外賣員的摩托,急速狂奔着,離開首爾,奔向釜山。

可是

在約定好送他離開的地方,卻只有一片空蕩蕩的廢棄倉庫。

沒有接頭人,沒有說好的船,根本就沒有任何人。

“綿社長,我草你嗎!!!”

金久男崩潰的大喊着:“西八!西八!西八!!!”

他幾乎要哭出聲來,可身後卻突然響起了警笛聲,他只能猛地擰下摩托車的油門,毫無目的的跑路。

追逐戰幾乎持續了十幾分鍾——金久男瘋了似的轟動摩托車的油門,即便是警車,也不敢開的太快,只能在他身後大聲鳴笛。

車子突然失去了動力。

金久男慌亂的連續轟了幾下油門,可摩托車卻毫無反應,或許是他轟油門的動作太用力,讓油門失靈了。

怎麼辦?

怎麼辦!?

他不等車停穩便跳下車來,向一側的山裡狂奔。

兩輛警車走下四個警察,舉起手槍,對準金久男離開的方向,三點一線:“別跑!要開槍了!”

“開槍!開槍!”

隨着第一槍空包彈打出,隨後,幾把左輪連連開火。

或許是射術不精,又或許是因爲這老式左輪射程本就有限,又或許單純是命還不該斷絕於此。

金久男身中兩槍,卻幸運的都在左臂,一顆直接穿過,另一顆卻卡在了肉裡。

他顧不得疼,腦袋一片空白,在拼命的向山林深處逃竄。

四個警察猶豫着,在後面小心地追擊,卻擔心他有埋伏,又或是別的危險,最後只能被越拉越遠。

金久男的在一片漆黑裡,消失在了通往首爾的公路旁的山林之中。

直到許久,他再也跑不動,只能無力的捂着胳膊軌道在一顆樹下,喘着粗氣,緩緩轉身坐好。

不知多久都未曾流過眼淚的金久男發出了野獸般的哭泣聲,他嗚咽着,哽咽着,卻連哭都不敢放開聲音,只能勉強扯開自己的衣服,用牙撕扯成布條一邊包紮着傷口一邊哭泣。

那顆卡在肉裡的子彈,他猶豫再三,最後掰下一根樹枝,用牙咬尖,用唾液消毒後,才忍着劇痛,一邊哭着一邊將子彈挑了出去。

等到傷口包紮完畢,他雙手抱頭。

就這樣與哭聲一起迷失在了這深沉的夜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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