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北……”
蘇聽白上前兩步,拉住鍾念北。
“我們現在什麼都不要說,行冽要送醫院!”鍾念北轉身擡頭看着他,祈求到,“我們的事以後再說,行嗎?”
蘇聽白無奈的皺着眉,前面蕭寒已經在催鍾念北,“念北……幹什麼呢?快點!”
“噢!來了。”鍾念北應了一聲,伸手撥開了蘇聽白。
門前空蕩起來,蘇聽白單手扶額、腳下有些趔趄。
“七哥,你沒事吧?”蘇展白忙伸手扶住他,剛纔他好像看見那個戴着口罩的女人往七哥身上打了一針。
蘇聽白扶着蘇展白站穩,搖搖頭,“沒事……”他看了一眼放在桌上,還打開的醫藥箱,吩咐蘇展白,“把這個帶回去,讓他們把裡面的藥化驗一下,另外,我需要抽血化驗。”
此言一出,蘇展白和李哲都驚住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那女人給你注射了什麼?”
蘇聽白蹙眉搖頭,“我也不清楚,恐怕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件事,你們知道就行了,不要讓念北知道。”
“七哥?”
“七爺……”
蘇聽白打斷他們,“不用說了,這件事要是泄露出去,唯你們是問!”
蘇展白和李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作罷。
緊隨着蕭寒和鍾念北的車,蘇聽白他們也趕到了醫院。李哲把那一箱東西交給化驗科化驗,同時給蘇聽白抽了血,等待結果的時間裡,蘇聽白去看了司徒。
司徒被送往的是心胸肺科,他原本就只是被打暈,現在已經醒了。
“念北……”司徒睜開眼,鍾念北正拿着毛巾替她擦拭嘴角。
“別動。”鍾念北按住他,皺眉搖頭,“醫生說你現在雖然沒事,可是……心臟負荷有點重,還是躺着的好。”
“嗯。”司徒沒再堅持,擡頭看向一旁的蕭寒,虛弱的笑了笑,“舅舅……”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脫口問到,“蘇聽白呢?他怎麼樣了?”
沒等鍾念北開口,蕭寒隨即冷笑,“哼!那個人?你還問他幹什麼?那種情況下,完全把你當成墊背的,你還關心他?行冽,你是不是單純的有點過?”
“舅舅!”
司徒看了一眼鍾念北,她秀眉緊蹙、粉脣緊閉,顯然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舅舅,我肚子有點餓……你幫我買點吃的,行嗎?”
他這話也是實話,不過此刻卻是爲了支開蕭寒。蕭寒頓了頓,點點頭,“好,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好好休息。”
蕭寒轉身出了病房門,裡面只剩下司徒和鍾念北。
“念北。”司徒握住鍾念北的手,輕嘆着安慰她,“你怎麼了?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
“……”鍾念北沉默,極緩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司徒拍拍她的手,“我剛纔暈倒了,不知道你聽到了什麼……不過,我想事實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雖然剛纔我也有點吃驚,但是我相信蘇聽白是個好人。”
“嗯?”
鍾念北疑惑的看向他。
“呵呵。”司徒面色蒼白,但笑容溫和,“我和他一起撞車,我被卡在位子上下不來,車子隨時會爆炸,他都沒有丟下我……他是個成熟有思想的男人,我相信他做一切事情都是有道理的。”
相較於司徒,鍾念北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
她本該是最信任蘇聽白的人,可是,這樣一番話偏偏是從司徒嘴裡說出來,叫她怎麼不慚愧?
看出她的心思,司徒笑着安撫她,“呵呵……難過了?沒關係,你還小,不成熟、不穩定,他會讓着你的……只要你不拋棄、不放棄,他一定會包容你所有的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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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念北真是很慚愧,司徒補充到,“對了,他大概會有危險,抓我們的人,指名了是要對付‘鍾念北’的丈夫……聽蘇聽白和那個人的對話,是和鍾氏配方有關,念北,你們要小心。”
說話間,‘咚咚’兩聲,房門被敲響了。蘇聽白推開門走了進來……
“蘇總。”司徒撐着胳膊坐起來。
蘇聽白疾步走近,“你別起來,還是躺着吧!”
鍾念北低着頭,扶着司徒沒有看他,可蘇聽白的視線卻緊緊鎖住她。司徒心裡瞭然,無聲的笑笑,“那好,我也覺得有些累了……要不,你們都出去吧,我想睡一會兒。”
“行冽。”鍾念北不放心,“我在這兒陪着你吧!”
“不用,有人看着我,我睡不着。”司徒躺下,拉着被子蓋好,對蘇聽白笑笑,“生氣了,好好哄哄吧!”
蘇聽白默然,拉住鍾念北,她掙扎了兩次沒掙脫,只好隨他去了。
樓下花園,蘇聽白和鍾念北並肩坐着。蘇聽白輕咳兩聲,“咳咳。”小心翼翼的往她身邊挪了挪,豈料鍾念北迅速往邊上移了移,堅持和他保持距離。
蘇聽白再挪,她再移,如此反覆了幾次。
蘇聽白忍不住索性站了起來,走過去單膝跪在她面前,鍾念北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想讓你不生氣嘍。你告訴我,怎麼做你纔不生氣?”蘇聽白把她抱在懷裡,擡頭仰望着她,“我這兩天也算是死裡逃生兩次,能看到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鍾念北嘟着嘴,內心輕易被他的話所打動,可是嘴上卻嘟囔着,“別以爲這樣就算了!你那些問題,一樣也沒有交代清楚!不要以爲可以矇混過關!”
蘇聽白笑了,神情也輕鬆不少。
“我有什麼可交待的?倒是幾天沒見你,交公糧嗎?”
“你……”鍾念北又羞又惱,這個人沒說兩句就開始不正經了。
一張嘴剛想罵他,可是看到他手腕上的瘀痕,卻變成了擔心。她都聽司徒說了,他們這兩天的經歷,司徒身上有傷,那麼他呢?鍾念北伸手覆上他的手腕。
“除了這裡,還有哪兒受傷了?”
只這一句關心,以足夠蘇聽白窩心。
“沒有。”蘇聽白笑着搖頭,“我沒受傷。”
鍾念北懷疑,“真的嗎?可是行冽說,你們那天撞車了,他的腿被夾傷了,你真的沒事嗎?有什麼事不要瞞着我。”
“真的沒事,不信你摸摸?”蘇聽白拉住鍾念北的手,往自己身上探,還淨往‘不該摸’的地方‘摸’,惹得鍾念北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你幹什麼?那麼討厭!”
嬉笑中,鍾念北想起司徒的話,“對了,抓你的究竟什麼人?他們要對付我的丈夫?因爲那個鍾氏配方,對嗎?”
“……嗯。”蘇聽白神色沉了下來,點了點頭,“我試探的結果是這樣,可是,我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口音像是a國那邊的人……看來,你是鍾氏遺產繼承人的消息已經傳播開……”
看他皺着眉,鍾念北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那會不會很麻煩啊?”
蘇聽白勾脣一笑,仰起頭來吻住她,“你這個大麻煩,除了我誰敢娶?放心,我命硬的很……他們想要拿我的命,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我倒是要試試看,娶了你我會怎樣?”
“你……”鍾念北感慨,“真的不怕嗎?”
“怕。”蘇聽白笑到,“所以,讓我賺回本來,親一下,嗯?”
不等鍾念北答應,他已經索要了‘風險補償’。
不遠處,蕭寒手裡拎着外賣,正經過樓下花園,將兩人之間的這副場景看的清清楚楚。不自覺的,蕭寒緊握着手心,越收越緊,眸光也變得憤恨、犀利……
兩個人重歸於好,蘇聽白把鍾念北送回司徒行冽那裡,她還要照顧司徒。
雖然司徒是他的‘情敵’,不過這個‘情敵’,讓他心甘情願的把妻子讓出來去照顧他。
“我進去了。”鍾念北放低了聲音,指指房門。
蘇聽白點點頭,“晚上我再來看你……先走了。”
說完,轉過身要走,剛纔李哲已經打過電話來了,說是化驗報告出來了,醫生在那邊等着他。
鍾念北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不受控制的小跑兩步衝過去將他抱住。蘇聽白一怔,隨即笑了,“怎麼了?捨不得我?”
“嗯……”鍾念北應了一聲,“就是突然想抱抱你,沒事,你去吧!晚上,我給你打電話。”
“好。”
蘇聽白轉過身,將她重新送到門邊,這次看着她進去他才走開。
化驗室裡,醫生、蘇展白和李哲都已經等候多時。
“怎麼樣?”蘇聽白走進去,李哲立即給他拉開了椅子坐下,“說結果吧!”
醫生面露爲難,“七爺,這……目前還看不出來什麼。”
“什麼意思?”蘇聽白擰眉,“看不出來什麼?是安全的意思嗎?”
醫生搖搖頭,“七爺您的血液樣本暫時沒有出現異常,不過,剛纔那一箱子藥物,我們都化驗過了,絕大部分都是尋常的藥物,只有一隻小玻璃瓶裡的藥物……有不明成分。”
不明成分?
蘇聽白眉頭皺的更緊,這就複雜難辦了。藥物成分不明,也就意味着想要製造出拮抗劑有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