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看見寧哲攔住了士兵,而且還在向自己問話,仰着頭示意了一下:“我不是海膽!因爲我總是留着一個刺蝟頭,所以我的外號叫做海膽!”
一邊的胡逸涵和張放此刻也全都盯住了高俊。
就在不久之前,金欽環抓到了幾名來自高閥的間諜,而對方的目的,就是爲了尋找海膽。
那名高閥僅存的間諜被宋佳救活以後,已經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都招了出來,唯獨對於海膽的情況絕口不提。
高俊來自高閥,跟間諜來的地方相符,而綽號也跟間諜的目標相同,不由得讓幾人多了一分警惕。
胡逸涵看着面前的高俊,神色認真的問道:“你來金欽環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不是說了嘛,旅遊!旅遊!”高俊已經被這個問題給問麻了,認認真真的說道:“我真的是來旅遊的,你怎麼就不信呢?我從頭到尾也沒威脅過任何人,更沒做過什麼威脅你們的事情,你們總盯着我幹什麼!如果你們金欽環不歡迎我,我走不就可以了嗎?”
“這個地方你想來容易,但是想走可沒有這麼輕鬆。”胡逸涵見高俊始終不肯說實話,索性直接點破:“我還從未見過出來旅遊的人,會遭遇財閥派出特務追殺,你這個旅遊的代價,是不是大了一些啊?”
高俊聽見胡逸涵的話,不自覺的睜大了眼睛:“你們怎麼會知道高閥的特務在抓我?難道你們把那些特務抓到了?”
寧哲聽到高俊的這個回答,就明白了這個人八成不是高閥的特務,因爲他在回答問題的時候,幾乎都是不經過思考的,而且這麼輕易就被胡逸涵套出了底細。
張放此刻也看出高俊是一個愣頭青,沉聲道:“我們對於你的耐心有限,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第一是實事求是的回答我們的問題,否則我們現在一槍解決你,我說的夠清楚了吧?”
高俊看見張放一臉嚴肅的模樣,思考了一下說道:“其實我是個魔種,高氏財閥一直想要研究我的魔種能力,所以想要把我抓捕回去,我一直在跑,就跑到了你們這個地方。”
“你以爲自己是金人啊?高氏財閥爲了抓捕你這麼一個逃跑的魔種,不惜對金欽環採取間諜行動,而且還派了一羣有魔種能力的特務過來?”胡逸涵微微搖頭:“你的存在對於我們而言沒有意義,而且我們跟高閥也沒有什麼往來,既然你不說實話就算了。”
“等等!等等!我說!我說!”高俊被士兵拉扯着向後退了幾步,開口道:“我說實話!我是高氏財閥的繼承人!但我來到金欽環,真的是旅遊的!我根本就沒想在你們這裡幹什麼!這只是個意外而已!”
“你說什麼?”寧哲沒想到高俊最終居然給出了一個這樣的答案:“你是高氏財閥的繼承人?”
高俊迴應道:“沒錯,我爺爺高鴻德是高閥的一號元老!我的名字在高閥並不算是什麼秘密,而且報紙上也登過我的照片,你們很容易的就可以覈對出來,這次我真的沒撒謊!”
“我們金欽環雖然地勢偏遠,但你也不能把我們當成偏安一隅的傻子吧?”胡逸涵直接被高俊給氣笑了:“你就算想要騙人,也應該有點常識,財閥是由元老會統治的,每一個席位都是選舉出來的,從來就沒有繼承人這一說!”
“不!高閥是不一樣的!”高俊搖頭道:“高閥是聯邦所有的財閥當中,轄地最小的一個,雖然也由元老會統治,但是跟其他財閥是不一樣的,高閥完全由我的家族統治,一號長老的位置是家族內部傳承的!這並不是什麼秘密,我說的這些都是可以調查出來的。”
寧哲側目看向了上官嘯虎:“跟宋佳聯絡,覈對一下他這番話的真假。”
胡逸涵將目光投向了高俊:“我們就假設你說的話都是真的,一個財閥的繼承人,怎麼會出現在金欽環這個地方?”
“準確的說,我是高氏財閥的前繼承人。”高俊嘆了口氣:“你們金欽環雖然不是財閥,但也是成立了政府,有自己的權力架構的,所以我想你們應該能夠知道權利更迭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我作爲高氏財閥的繼承人,原本就是衆矢之的,競爭者也全都是叔伯輩的長輩,他們都不希望讓我這個後輩接管財閥,去成爲他們的頂頭上司,而我在一次喝醉酒之後,稱讚了你們革命軍的政策,而且我真的一直都很欣賞你們這種做法,當然,不包括你們要推翻財閥。
我覺得大家都是人,我們是人,流民也是人,我認爲人生而平等這句話並沒有錯,當然,我說的平等是人格平等,而不是階級平等,我從未想過要讓流民跟要塞人過上一樣的生活,但是我覺得財閥應該提高流民的生存環境和待遇。
沒想到就是這句話,給我惹來了禍端,我的競爭對手們說我的思想很危險,並不適合成爲財閥的掌權者,甚至因此將我送進了財閥審判所,其實我也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而且我這個人對於權力也沒有多麼渴望,本想着借這次的機會退出政鬥,讓自己輕鬆一點。
可是我低估了我那些對手們的殘忍,我被關進審判所之後,他們居然派人去財閥警戒最爲森嚴的裁判所,對我進行了暗殺,而我在遭遇刺殺的那天晚上覺醒了能力,逃脫了殺手的襲擊。
我本來想要找我爺爺解釋清楚這件事,可是外面卻傳開說我與金欽環的叛軍勾結,意圖顛覆高氏財閥的統治,並且那天晚上造成了大量的恐怖襲擊,全都推在了我身上,我知道自己如果繼續留在高閥,就徹底沒有生路了,所以只能選擇逃亡。
我從小在高閥的要塞里長大,從未離開過那裡,在昔日手下的接應下離開後,我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去,想要前往劉閥投靠我的一個遠房表舅,結果他因爲利益出賣了我,我身邊的兄弟們全都死了。
走投無路之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就來到了你們金欽環這個地方,想要看看革命軍統治的地區是什麼樣的,沒想到你們這些人比財閥還野蠻,動不動就要殺人!簡直比我的那些對手還要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