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逼迫

(撒撒~終於要把兩場戰鬥寫完了……因爲如果太快,總覺得寫的太模糊了,所以,似乎拉的有些長……接下來,大概還有六到七章左右吧……)

魔像,本來所指的是尚未成型之物,就像是“胎兒”一般,或者又可以看作是一個從無機質成爲真正的生命的過程,或者說,大概就是“主對泥人吹了一口氣,於是人便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吧。

而那最初的人,原初的,由主行使奇蹟所成之物,即爲亞當,神愛着這純潔之子,於是將之置於樂園之中,沒有壽命的盡頭,沒有傷痕、病痛……

是的,這正是這巨人的由來,也是阿維斯布隆,或者說,是所羅門·伊本·蓋比魯勒的最高成就,是他追求的一切的體現,或者說是負載着他一切意義的事物。

所以,以caster降世的魔像使沒有同時的使用他本身製作魔像的能力來製作陣地,沒有讓那些甚至可以讓saber在此刻已經退場的魔像出場,因爲,如果同時的讓那些劣質品出現在這裡,就是對亞當的侮辱!

這是這個魔術師所固有的矜持,對於他來說,這個巨人,或者說這個巨人所具有的達到那極致境地的可能性,其重要性勝過一切,即使是這場聖盃戰爭與之相比,也不過是不值一提的東西罷了。

“竟然是這樣……也就是說,之前的所有戰鬥完全是這個巨人——‘亞當’,憑藉着自己的意志來進行的嗎?!這已經是賦予生命的境地了啊!”

當意識到這一切之後,saber所感受到的是比起過去還要驚訝的多的情緒,同時產生的則是一種反省的態度,她在這一刻必須要承認,她在這之前還是將其他人看輕了,明明,這次的七位參與者之中,沒有任何一個,是弱者!

“不,還沒有到達極限,正如神將泥土造化爲人,它最終的狀態是人,而並非此等‘未定型之物’,所以,這只是‘魔像’。”

滄桑的聲音從那個因爲寬大斗篷的浮動更像是飄在巨人肩膀上的caster口中傳了出來,沒有起伏,卻讓人覺得像是嘆息,顯得傲岸而孤寂,也是同時,巨人稍微的彎下腰,將那插在地上的巨大黑曜石之劍再次的握住,然後拿了起來。

“它能戰鬥,它能成長,就像是真正的雛兒一樣,可是,這卻又是不完全的象徵,因爲造人的奇蹟中,那造物會成熟,會有着定態,從無機質之物、那與石塊無異的狀態化爲‘人’,然後不再改變。”

所以,亞當確實是魔像使所能達到的極限,卻並非是阿維斯布隆所追求的極點,所以,貪婪的,根本無法去抑制的,阿維斯布隆這個人已經將目光放在了另一個領域,那是已經超出了卡巴拉術士所能夠探索到的東西了。

“所以,我在追尋着真理,追尋着能夠使這造物脫離‘非人’境地,真正的成爲‘人’的法理,而最後得出的結論,則是要超越拿到人與非人的界線。”

巨人再次的將手中的劍向着saber看了過去,雖然比起saber的嬌小來說,它缺乏着靈活和敏捷,可是,這並不就代表着,saber可以無限制的躲避他的攻擊。

這道理就和人拍蒼蠅一樣,雖然小而靈活,有時候會難以打中,但是,在慢慢的熟悉了它的行動規律,瞭解到它的運行軌跡之後,就會越發的準確,最後,終有一次給它造成致命的一擊。

而這場戰鬥比起這情況又有所不同,因爲這巨人的成長終究是太超乎預料了,隨着第一次的轉折開始,saber就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那種無力感,毫無懸念的說,此刻,想要從正面進行破解也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

‘必須的,必須要贏!而辦法的話,也只有一個!’

這世上最難以達成的事情並非是其條件多麼多麼的苛刻,而是不知道完成條件的事情,就像是一切的事物,有始有終,既然存在,就會迎來終結,同樣的,眼前這個巨人也必定有着破解的方法。

被容納在這傳說中的樂園之中,是不會流血與受傷的,或者是從根本上就沒有這樣“殘忍”的概念,所以,任何的攻擊一旦是觸及到這樂園之中的事物,那麼就會變成是“一開始不存在的傷害”。

所以,可以確定的是,在樂園之中的亞當的的確確是無敵的,所以,要想要解決掉眼前的情況的話,只能將“樂園”這個巨大的障礙擊破,不然的話,就沒有勝算。

而此刻,這巨人的本身就相當於是一個自律式的固有結界,甚至於,他還在侵蝕着周圍的環境,那樣子,就好像是要將這世界都化爲樂土一般,這也正是之前saber在進行攻擊時,感到的異樣感,因爲這個巨人和周圍的環境之間,其實是存在着一種彆扭的扭曲的,而這份扭曲,隨着巨人的成長,也在不斷的擴大!

固有結界這一類的魔術對於魔力的消耗量之大是難以估量的,就像是同一屆的另一個servant,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他所持有的“王之軍勢”是靠着所有出戰的從者所共同負擔的。

而現在,面前的這一個“亞當”卻絕對沒有其餘人進行分擔消耗的可能,即使規模上小了很多,但那對於魔力的消耗也是無比恐怖的,至少,即使是caster這一職介的servant也會難以支持這消耗,可是,事實證明,這對於caster來說是幾乎沒有損耗的,而原因的話,也非常的明顯。

這個巨人在侵蝕這個世界的同時,也不斷的從者腳下的大地獲得力量,從被召喚出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像是處於永動機一般的情況之中了……

而此刻,對於saber來說,要想取勝也就只剩下最後的一條出路了!

“轟——”

完全是處於被動姿態的女劍士,必須將注意力高度集中,才能夠準確的從巨人的大劍之間閃躲開來,雖然看起來是緩慢的動作,卻也是讓人突破了音障的地步,普通人遠遠地看來,大概就是一道黑色的巨大陰影瞬間的擴散吧。

並沒有直面的進行進攻,saber也很清楚,直接的進行攻擊並不是什麼好辦法,假使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再過不了多久,這個巨人就真的會踏入到讓自己完全沒有辦法應對的境地,那時候,不會有任何空擋和機會留給自己,即使是,解放寶具的機會都不會有!

“果然嘛,作爲騎士王的你也已經發現擊破‘亞當’的唯一方法了嗎?但是,在這個地方你會解放你的寶具嗎?確實,那是能夠一擊必勝的寶具,但,你放得下你的騎士道嗎?”

平和的聲音,無波無瀾,又好像是帶着某種危險一般,從阿維斯布隆的口中傳了出來,那姿態就好像是算計好了什麼,在逼迫着什麼一樣,那雙目透出的視線就好像穿透了那金屬面罩一般,讓saber背脊有些發寒。

是的,只需要拉開一小段距離,然後對着這巨人解放這對城的寶具,就完全可以將之完全的消滅,但,在這巨人的身後,那所對着的位置是居民區,光之洪流在將這近乎於神蹟的魔像消滅的同時,也必定會造成那之後的居民區也被毀滅的情況。

所以,saber就算是明白了這勝利的關鍵,卻也並沒有立刻動手的原因,高潔的騎士王,在只剩下孤身一人的此刻,終究有着一點不能丟棄,那是她爲人、爲王的根本——騎士道……

是的,就和櫻依然從冰冷之物化爲“混沌”、迷茫之人一樣,當saber將這騎士道拋開之後,她就真的是一無所有了,那時的她,就是混沌的,和“非人”不過也只有那最後一層壁障吧……

人是“羣居”的動物,無論什麼時候,他們都是擁有着的,執着、夢想、家人、伴侶……等等等等,假使失去了的話、假使一無所有了的話,那麼很可能就不再會是“人”了吧……

所以,觀察了櫻之後,這個魔術師,會將saber作爲目標,因爲剩下的,已知的人之中,她以及她的master,那樣的狀態是最接近於魔像使所想要越過的那道界限的。

他想要知道,那混亂的姿態是怎樣的,他已經看見了從混亂走向有序的步驟——櫻的轉變,但是,他所得到的卻是不清晰,和更多的疑問,而現在,他想要知道的則是一個反向的過程,或者說是一種“墮落”吧……

即使那只有短短的一瞬之間,即使,目睹那景象的代價是此身的破滅,也並沒有什麼關係,因爲,如若得不到那份法理,此身毫無意義……

更加迅速的加快了腳步,此刻再加上了作爲魔像使的caster的命令,那進攻的姿態也變得明顯了,而之前還用於進攻的劍之英靈卻沒有之前的凌厲,完全是以退後、躲避爲應對,或者在caster的眼中,這更像是“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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