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被她的動作一驚醒,有着蝴蝶一樣的眼睫毛如同畫一樣舒展開來。
“早!”他直起身,扒拉着頭髮和她打招呼。
趙海薇僵硬地躺在牀上,扯了扯麪容,“早!”
“嗯。”林然冷漠地應了聲,隨即下牀拿起自己的衣服,慢騰騰地穿上了。
看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有着深淺不一的傷痕,還有昨晚那個魔魅俊妖的少年,她怔住了,隨即清澈澄明的雙眸已瞭然,“林然,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如果只是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那麼利落地了斷一個人。甚至,她懷疑,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林詩詩的堂弟。
林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高深莫測地扯了扯嘴角,“雖然我不太想承認,可是那個我和那個笨女人確實是有那麼點堂表關係。”
蹙緊了眉頭,趙海薇看着他冷漠清雋的面容,淺笑道:“不如我們來個交易如何?”
“哦?說來聽聽。”他饒有興趣地盯着她,像是個緊緊盯着獵物的毒蛇,讓她渾身有股不寒而顫的感覺。果然,這人留在她身邊有是目的的。
“估計我現在是被人盯上了。”她苦笑起來,白皙的面容仿若透明一身,“我想請你當我的人保鏢,保護我,直到那個幕後之人給我揪出來。當然,期限是一年,不會太久。”
“幫了你,我有什麼好處?”他穿戴整齊後,靜靜地站在窗臺上,修長高佻的身子竟給人一咱神秘的感覺。
“我會給你所想要的,不管是什麼。”她挑起眉頭,自信滿滿。
林然看着她堅定自信的面容,沉默良久,終是開了口,“好!”
確立了契約關係,林然就時刻呆在趙海薇的身邊,當然,也只是暗中保護,她工作的時候,他絕對不干擾她。
例如上班的時候,正當在奮力的拿着各種畫板細細地檢查的時候,突然有人喊道,“有叫趙海薇小姐的嗎?”
被點到名的趙海薇擡起了頭,見到一個送花員拿着一大束玫瑰到處尋找着她。
忍受着周圍各種羨慕妒忌恨的目光,她硬着頭皮把花接了過去。
送花員一邊給她一簽收,一邊曖味地朝她貶眼道:“裡面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小姐還真是好神氣!”
剎時,周圍的一片倒吸聲響起,趙海薇頭更痛了,便着臉道了謝。
難道這花這麼重,一拿上手她的上半身差點被掩蓋住了。
被着花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曲遠藍神秘兮兮地過來探口風,“哎,海薇,這次的追求是不是最近經常徘徊在我們公司的那個小帥哥啊?公司裡的人都見到你們經常出雙入對了,哎,你不是一向都奉承老牛不吃嫩草的麼,現在怎麼改變風格了?”
趙海薇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我和他,不是那種關係。”
大概因爲她的身份太隱秘,所以連她跟何金成結婚的事情都給隱瞞了,在公司同事的眼裡,她至今仍然是一單身女子的身份。
“嘖,你就繼續低調吧。”曲遠藍毫不在意地吹了口哨,隨即抽起了玫瑰花上的那張名片,一看,瞪時傻眼了,“這……這……”
見她一人見鬼的表情看着那名片,趙海薇爽手利腳地抽了過來一眼,馬上頭皮發麻了。
“親愛的小薇薇,我對你一天不見如隔三秋,雖然你的心裡沒有我,但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他……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一開始是肉麻至極的臺言腔調,到最後竟然連瓊瑤的調子都出來了,趙海薇的第一反應是把它狠狠地甩進垃圾桶,來個眼不見爲淨。
卡片上沒有註明落筆人,可是底端有個奇怪的邪魅的標誌,讓她不得不聯想起安家集團。
可是如果是那個人送的,依他那陰晴不定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寫得出這麼肉麻的東西?
也是,他最近的舉動……實在太不正常了。
想到上次見面時他說喜歡她的瘋言瘋語,趙海薇再一次把他歸爲神經病,也就沒有再把過多的心思去探究他了。
曲遠藍愣了好久,隨即羞紅了臉,眼冒愛心,尖叫道:“天哪,竟然這麼肉麻,你們好壞耶!”
果然,曲遠藍這一叫,周圍的人妒忌的眼光更加濃烈了,她甚至可以想像,那些人已經用眼刀在她身上颳了個千遍萬遍。
她眯着雙眸,瞪着曲遠藍,薄脣輕啓,“閉嘴!”
曲遠藍馬上噤了聲,知道趙海薇發火了,她也不敢造次。可是看到冷靜無垠的趙海薇,耳根後面漸漸紅了,有着兔子般的羞澀的可愛,她掩着嘴偷偷笑了。
高貴冷豔的辦公室裡,單調黑白的陳設,某男停下手中工作的鋼筆,擡頭問起來了自己的下屬來,“那花送去了吧?”
“是的,總裁,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送去了。”手下方力晨不卑不伉,沉默的臉上難掩笑意。
安劍遠頓了頓,隨即慵懶地十指交叉,毫不避諱地將修長的腿交疊着搭在桌子上,敞開的領口下古銅色皮膚在暗黃的落地燈光裡,泛出誘人的色澤,“那就好,你下去吧。”
“是的。”方力晨看着一臉無知的安劍遠,在心裡幾乎要笑翻了天。明明總裁爲了那個女人的生日,特意尋問他要送什麼禮物好,於是他心頭一熱,故意說出這個點子出來。
爲了給總裁一個大驚喜,他還特意熬夜寫了張充滿愛意的無比纏綿悱惻的卡片,好讓總裁對那女人的心意昭然若揭,這也不枉他這個做手下的忙活了一整晚了。
帶着奸笑與狂抽,方力晨忍耐着一臉面癱正準備退下,安劍遠卻對着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力晨,年輕人難免會有精力過旺,但凡事要有節制,不要操勞過度啊。”說罷,意有所指地瞄了瞄他的黑眼圈。
“!”方力晨愣了愣,嘴角邊似笑非笑的抽搐停了下來。
“瞧你一臉憔悴過度的樣子,我可不想有個老頭整天在我身邊晃來晃去。”安劍遠撫了撫光潔的下巴,似乎真的打算讓方力晨調職去了。
“……”方力晨華麗麗地淚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