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薇微微垂下頭,讓劉海遮住她的面容,讓衆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不過剛結婚就遭遇離婚的事情,衆人也只當她是心情不好,也不再出聲了。
“我知道了。”淡淡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來,趙海薇帶着冷漠而疏離的神色,朝衆人點了點頭,擡起腳往要往自己的方向走去。
不知爲何心裡實在堵得很,讓她實在無法忍受。原來以爲會跟何金成就這樣過一輩子,雖然她口上一直掛着離婚的字眼,可是當她簽下了名字的時候,卻發覺心裡原來並沒有自己想像得那般瀟然灑脫。或許她應該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最近到底做了什麼,應該說,她的婚姻爲何最終走到了這一步。還有她肚子裡的寶寶……應該怎麼辦。
想罷,加快了回房間的腳步,就想自己一個人躲起來。
誰知道還在一旁邊看戲的安劍遠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拉着她微勾了脣,“這麼快就急着逃跑嗎,看來你還不怎麼中用呢。”
“你!”趙海薇怒了,原來酸澀不已的眼眸裡,有些不明的東西逐漸要爆發出來。
安劍遠看着眼裡,銳利的眼眸轉開了,下巴點了點遠處還在睡得天昏地暗的何金成,譏笑着說道:“要休息之前,請記得清理好垃圾。”
趙海薇皺緊了眉頭,爲何他處處相逼,就這麼容不下何金成麼。現在想想,這一聲離婚風波一直都是他處於主導地位,而每當她不想簽字的時候,他總是適時地跳出來,一次又一次地抓着她不放,把她逼入困境中,這場風波,應該不會是他一早就策劃好吧。
想到這,趙海薇眸中閃過一絲利光,緊緊地凝着面前的男子,看着他沉吟不羈的面容沉默了起來。
倒是站在一旁邊的趙偉高,一聽安劍遠這樣說了,立刻紅着臉粗着脖子指着何金成罵道:“既然婚已經離了,這混小子就不再是我趙家的女婿了,來人,快點給我把這個無關重要的人扔出去。”
張管家恭敬地站了出來,微微彎了彎身,“好的,老爺,我會照辦的了。”
眼看着漸漸逼近的人,曲遠藍連忙舉手作投降狀,高聲嚷嚷道:“哎,我可是無辜的啊,跟他毫無系,別對我有惡意啊。”
“那你是誰,這大夜晚的出現在我們家,還和何金成拉扯不成,應該不會是何金成****的小****吧。”那邊的蕭曉萍聽了,立馬諷刺地笑了,一語相關,不但諷刺了何金成,同時對趙海薇絕對是人身攻擊,“你看何金成都已經醉成這樣了,看來這小妖精是想迷惑他,她還真是大膽呢,竟然還登堂入室,完全沒有把趙海薇放在眼裡呢。”
“不是,我……”曲遠藍急忙地要爲自己申辯,趙偉高卻在粗暴地打斷她,怒瞪着蕭曉萍,“夠了,你說少句不行嗎,現在受苦的可是海薇,她纔剛剛經歷過離婚的事情,你就不能乖乖地閉上了嘴嗎?”
蕭曉萍本來想委屈地縮在一邊,可是聽到趙偉高這樣高調維護趙海薇,一蝗之間也怒了,用力地站了起來,不爽地回罵道:“左一個海薇,右一句薇兒,整天把你的大女兒掛在嘴上,趙偉高你別忘記了,你還有第二個女兒的,難道你就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吧。趙家並不是只有趙海薇一個千金,你還有一個女兒的,你真當她是透明的嗎,這麼多年來你有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
趙偉高皺緊了眉頭,心裡宛若有些憐惜,可隨即替自己的行爲辯解道:“趙海薇我對她好,是因爲我對她媽一直有着虧欠,如果不是我,古倩她也不可能那麼年輕就……再說了我這麼多年來有少對你兩母女嗎,我還不是給你們好吃好菜地把你們當大爺地供奉着,別以爲我不知道,趙海蕊的衣服,你的化妝品,每個所使用的花銷我心裡都一清二楚,當初你一直哄着我,把我迷得三魂不見了七魄似的,好讓我把你娶了過門。現在倒好,你是享盡福了,可是我得來的是什麼,我的妻子死去了,連我的女兒都流落在外,我每一天都在受着良心的譴責,而你卻只知道每天怎麼樣來壓榨我的錢!”
趙偉高的咆哮聲久久迴盪在客廳裡,高聲的咆哮聲有些嚇人。蕭曉萍沒想到一向妻奴的趙偉高,竟然有天也會像個瘋狗一樣紅着眼睛就要跟她拼命似的,一時心裡囂張的氣勢被打壓了下去,她嚅囁着,只好盡力地討好趙偉高,希望挽回自己的面子,“偉高啊,我這不是氣話嗎,你也彆氣着。”
趙偉高真是怒髮衝冠了,絲毫沒有給蕭曉萍留臺階,一時氣憤直接駁了她的面子,“蕭曉萍,我這麼多來年一直被你壓着,天天受着你氣,我受夠了以後你該滾哪兒就滾哪兒,我們也乾脆離婚好了。”
蕭曉萍一聽嚇得大驚失色,連忙跪起來扯着趙偉高的褲腿哭喊道:“偉高,你不要趕我走啊,我剛剛不是一時太氣了所以才胡亂說嗎,再說了我們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看在我們這麼多年夫妻的份上,也不能就因爲一時胡話而遷怒於我啊。”
趙偉高鐵青着臉,沒有吭聲。
趙海蕊一見也知道大事不好了,連忙跑過來也拉着趙偉高懇求了起來,哭花的小臉因爲妝花了也變得怪慘不忍賭。“爸,你不能糊塗啊,媽這麼多年也是爲了這個家盡心盡力了不少。”
趙偉高冷哼道:“盡力盡力,我倒見不得她到底幹了什麼好事情,除了每天花錢消費,她還有着什麼用?”多年前他真是瞎了狗眼,放着古倩這個能幹的正牌妻子不愛,竟然會愛上這種除了哭就知道吵鬧不已的膚淺女人,還爲了這種女人破壞了自己的家庭,這一刻,趙偉高是無比的後悔。
看着面前鬧心的一幕,安劍遠只是冷冷地抱着胸,一副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