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當他們一聽到肖銘楓出事後,只差沒暈厥過去了。
肖媽平復了心情後,鬆了一口氣,這纔看到面無表情的趙海薇,瘦弱的身姿仿若隨時隨風飄散似的,不但沒有引起她的憐惜,反而激起她的憤怒。她不由分說,走過去就給趙海薇一巴掌,“你這個禍水,爲什麼不就肯放過我家銘楓,你說,爲什麼每次纏上你,他都總會出事?”
鮮紅的五指印落在她尖細的臉上,紅腫得快要連臉上都要充血了般難受。本來她可以避開的,可是傷了人家兒子,她內心實在愧疚得要死。
想罷,趙海薇擡起明眸如水的雙眸,滿是歉意地道:“抱歉,我也並不想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誠間,肖媽沒有看到趙海薇的真誠,反而越加惱怒,擡起的手再一次想揚去,卻被肖爸抓住了,還被肖爸勸慰道。沒想到事情越往不可抑制的態勢發展,肖媽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了,“他爸你有沒有搞錯?七年前如果不是這祝水的話,銘楓就要被她給害死了,現在你竟然給她說話,你……是不是不當銘楓是你兒子了?”
肖爸複雜難解地望了趙海薇一眼,揉着額頭繼續勸說道:“多年前的事情也不能全怪趙海薇,畢竟她也是無辜的啊。”
“她無辜,她可憐?”肖媽彷彿是聽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向溫柔婉約的女子頭一次像潑婦一樣尖酸刻薄了起來,“那誰來可憐我們家銘楓啊,我就只有他一個兒子,難道就爲了這個禍水,就令我兒子不得善終嗎?我跟你說,今日就算是我死,我也會把這女人給趕出去!”
肖媽和肖爸在那邊激烈地爭吵了起來,可趙海薇卻皺緊了雙眉,內心的疑惑卻漸漸擴大。
多年前肖銘楓爲了她受傷了?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竟然一無所知?
血液一下子彷彿往下倒回,趙海薇的呼吸亂了,“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肖媽溫文爾雅的臉上滿是瘋狂,只差沒拿一把刀對準她了,冷笑道,“七年前,你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清楚。”
“可……”當趙海薇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急診室的門口打開了,醫生護士們把裡面重傷的肖銘楓推了出來,打斷了她即將要說出來的話語。
“銘楓!”肖媽肖爸馬上撲了過去,沒有再看趙海薇一看。看着他們一家團聚的情景,而自己站在這裡還是個嫌人的角色,過去的自己與他家是那麼愉快相處的畫皮,一下子成了鮮明的對比。
心裡猛然抽痛了,她微瞼了眼,轉身走了出去。
晚上,月明星稀,天空只零零落落地掛了幾顆星星,淒涼得很。
趕回趄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這時候,張管家卻爲了等她,正在張羅着下人來佈菜。
恰好今晚何金成也趕回了家,不論是趙海蕊那一對,還是自己那一對,再加上蕭曉萍和趙偉高,今晚倒是一下子齊人了。
吃着正安靜的時候,趙海蕊放下手中的筷子,高興地朝趙偉高笑道:“爸,告訴你個好消息,姐有了。”
手中正在夾菜的筷子頓了頓,冰冷的視線射去,“哦?這與你有關?”
趙海蕊心裡驀然有幾分寒冷,可在蕭曉萍鼓勵的眼光下,撇開趙海薇的眼神,再接再勵道:“今天我去辦公室的時候見到姐一副要嘔吐的樣子,而且看着也難受,我想她應該是有了。”
果然,趙偉高一聽,高興得滿臉染上紅暈,一拍桌面,只差沒高興得手舞足蹈了,“真的嗎,薇兒,我是不是快要抱孫子了?”
眼角不經意間瞥見何金成錯愕的神情,她微瞼眸,低眉順眼道:“目前來看應該是的。”
該死的,她還沒有計劃好怎麼與何金成說,結果竟然被趙海蕊截足先登了,現在事情可真是糟糕了。
何金成愣了一會兒後,可垂下的髮絲教趙海薇看不清楚他的神情,“海薇,我真是高興哪。”
尾音的冷意只有在場的趙海薇能聽得出來。
“哈哈,我們趙家後繼有人啦!”趙偉高高興得前倒後仰的,直接要拿紅酒出來賀一賀,順便拿起電話來,恨不得將自己的喜事都昭告天下。甚至於,粗心的他,竟然沒有察覺到飯桌上微妙的氣氛。
坐在趙海薇對面的安劍遠,銳利的雙眸透着危險的流影,緊緊地盯着她不放。
或許他注目的目光太過於專注,以至於沒有發現趙海蕊緊緊地凝着他的側面,若有所思。
姐跟劍遠是什麼關係?趙海蕊嫵媚的小臉皺了起來,滿是疑惑地盯着自家老公的側臉。
回到房間,看着率先走進去的何金成,趙海薇刻意着了門,瑣上了。等會兒發生的事情,她不希望讓外面的人聽到或者插手。
果然,何金成一臉陰沉地轉過頭,劈頭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要一個解釋!”
“事實就是這樣,我沒什麼好解釋的。”本來她一直以爲自己會與何金成婚後家庭幸福美滿,甚至生個小孩子,不會與那人再有什麼交集了。誰知那人卻不放過她,甚至不惜利用她的肚子來破壞她的家庭。
或許實在受不了趙海薇這副冰冷的樣子,何金成用力把她推到牆壁上,有力的雙臂把她困在牆壁間,記憶中那張稚氣旭光的臉,此時此刻快被嫉妒折磨得扭曲了面容,“趙海薇,你真是不要臉的biao子,枉我一直把你當成冰清玉潔的女神,結果你竟然不知廉恥紅杏出牆,現在還想用個孩子來套緊我,讓我耍得團團轉,你是不是很爽快?”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趙海薇擡起白皙的小臉,堅定地說道,“這孩子的事情,我不會瞞你的,再說了一開始我也並不想這樣子,可是……”
“夠了!我不想聽你解釋。”何金成憤怒地打斷她的話語,咬牙切齒道,“這孩子給我打掉!一切我當沒有發生過!”
清澈透亮的雙眸裡微閃過慌亂,隨即被一抹信念所替代,“我不要,我會把他生下來,甚至把他養大!”
頓了頓,接着說道,“至於你,如果接愛不了,我可以和你籤離婚協議書,你不會有什麼負擔的。”
何金成怔了怔,看着她略帶抱歉而真誠的雙眸,內心的憤怒快要把他的理智給燒傷了,口不擇言道:“呵呵,你是早把後路想好了吧,然後和那個姦夫一起過日子?”
皺緊了眉頭,看着面前理智全無的男子,噤了聲。她知道,這時候說得再多,何金成總會有各種方法把她的意思給扭曲。與其這樣,倒不如她沉默,讓他自己好好想通了吧。
看着沉默不語的趙海薇,何金成以爲她默認了,哈哈冷笑了起來,“趙海薇,我愛你這麼年,最後竟然給我坐實這麼大頂綠帽,我要毀了你,撕破你不要臉的面具,就像你那不要臉的媽媽一樣,死纏爛打纏住趙偉高不放!”
“夠了,你要怪便怪我好了,別扯我的母親!”趙海薇大聲打斷他的,尖細的指甲控制不住往他的面頰划起,瞬間划起幾道紅痕,在何金成怔住間,她冷笑道,渾身的疏離淡漠氣息漸漸散發出來,“你和趙海蕊早就勾搭上的事情,你以爲瞞得過我?如果不是你早就****了,對愛情不忠,我會背叛你嗎?”
“我沒有!”何金成紅着臉粗着脖子吼道,可是聲音尾音都有些發虛,十分沒有說服力,隨即想到了什麼,替自己便解道,“是你妹妹****我在先,幾年前早就有意無意地粘上來……”
“算了,何金成。”再一次嘆氣了起來,心裡也漸漸發酸,眼底漸漸有些熱氣不顧她的意願怒吼而出,“竟然我們雙方都這樣子,那麼這段婚姻是不可能維持下去了。你有你的美人,我有我的生活,所以……還是離婚吧,我累了。”
話音裡的蒼涼與落寞,昏暗的燈光灑在面前蒼白的女子身上,羸弱纖細的身子彷彿隨時都會隨風飄散,讓何金成有股錯覺,面前的彷彿不是一個年輕的女子,而是一個七八十的老人了。
“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的,我不會離婚!”一字一頓地咬牙道,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說給趙海薇聽,內心的痛楚與責怪已經快讓他承受不住了。何金成壓抑在心裡的那頭想把趙海薇捏死的野獸,轉身離開。
用力地甩上房間門,發出巨大的聲響,便得整座別墅都能聽得出動靜。
“怎麼了?”第一個聽到聲音的張管家穿着一身睡衣趕了過來,卻看到一臉憤怒的何金成甩上大門,開着寶馬離開的背影。而趙海薇坐在房間城,面色朝外,一臉黯然受傷的樣子。看到此,張管家一臉疑惑地看着這對夫妻。
趙海薇坐在窗臺邊,讓夜色把她吞沒,一隻手不自覺地扶上腹部,她低頭柔嘆道。
寶寶,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一如當初,媽媽保護她的那樣,至死方休。
聽到動靜的安劍遠,從浴室裡走了出來。因爲着急,他一時焦急只圍了手巾,上身****。
只見那人身材偉岸,膚色呈古銅色,身材呈完美的黃金倒三架型,手臂、背上的肌肉充滿着野性而無不顯示着它的爆發力,修長的手指輕撥着那泛着髮質光滑柔軟的發,舉止之間高貴優雅而又充滿了魅力與****。
水滴順着肌理分明的腹部往下流去,陷入毛巾中消失不見。
坐在房間裡大牀的趙海蕊,大飽眼福,看到如此美男的情景,花癡地瞪大了雙眸。
“隔壁發生了什麼事情?”知道趙海蕊隔壁的房間便是趙海薇的住處,想到剛剛何金成的反應,安劍遠不由得擔心了下來。問出話來卻發現無人作答,他皺緊雙眉,轉過頭卻卻發現趙海蕊一臉傻樣地盯着他,心裡的不屑越加膨脹了。
趙海蕊馬上反應過來,馬上衝過去狠狠地抱過去,手還不忙上下移步,“大概是姐跟姐夫吵架了吧,我也只隱約聽到什麼孩子不孩子的,我們也別管他們了,來,我們快點****吧。”
看着急色的趙海蕊,安劍遠鄙視這腦殘的女人,扯住她不良好意的爪子,甩了開來,隨手披了件浴袍往外走去。
“哎,老公,這麼晚了你還出去幹什麼啊?”趙海蕊見安劍遠走出房間,跺了跺腳也跟着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