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靜深猜得沒錯,湯林翱的確是覺得很好玩。
原來,她也可以這麼地——不冷靜。
他就是想要看看,一向喜歡帶着面具示人的韋靜深,甩掉那些矯情的包袱時,會露出怎樣潑辣的一面。
還在亂七八糟遐想的時候,手臂上赫然傳來的痛感讓他條件反射一般鬆開了手——韋靜深這個女人,居然敢咬他!
沒錯,是真的咬!很用力地咬!毫不客氣地咬!
看着手臂上那個清晰深刻的牙印,湯林翱真不知道該惱怒自己惹她麻煩,還是欣慰自己果然見到了她更加“潑辣”的一面。
“韋靜深,你屬狗的!”齜牙咧嘴地擡頭咒罵,纔看到她滿臉憤恨地喘着粗氣,大有“不服就再動我試試看”的挑釁感。
湯林翱可不打算再試試她的咬功,一來她發狠的樣子可真不是蓋的,二來醫院走廊裡已經有好事者出來看熱鬧,他還真不習慣在衆目睽睽下跟她炮製八卦素材。
韋靜深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牙齒咬得緊緊,久久都沒能平復下起伏的情緒,只能忿忿地看着他,上次不是說好一刀兩斷?這個破壞約定的混蛋。
輕蔑地衝他白了一眼,韋靜深正準備轉身走掉,卻在回頭時,看見站在走廊彼端的阮忌廉。
韋靜深感覺自己腦袋裡像是鑽進了千百隻蜜蜂,嗡嗡作響。
阮忌廉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她,又瞥了眼旁邊的湯林翱,輕描淡寫地問,“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
醫院。未婚妻。大學同學。婚禮前一天……
諸多因素組合在一起,韋靜深的確應該給阮忌廉一個解釋。
但她的難題就是——自己根本沒什麼好解釋。
倒是湯林翱,在聽到阮忌廉聲音的那刻,只詫異了一瞬,便回過頭來,衝阮忌廉點點頭,又指着靜深道,“忌廉?你來得正好,這位是你未婚妻吧!我見她情緒不是很好,想攔住問問怎麼回事,結果她一下子失控,還咬了我一口……”說話時舉起胳膊當物證,又指着阮忌廉揶揄道,“該不會是你做什麼事讓人家傷心了吧!”
阮忌廉看着湯林翱毫無破綻的面孔,又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韋靜深,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兩個人聯繫到一起。他從剛纔接到聞人亦凝的電話便立刻派人去查靜深的去向,得知他來了這家醫院便立刻趕到,在趕過來的路上他想到過無數個猜測以及最不堪的劇情,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見湯林翱。
怎麼可能?雖然他一直懷疑靜深另有鍾情的對象,但這個人,怎麼會是湯林翱?
也或者,韋靜深這個女人另有隱情。不然,爲什麼自看見他,整個人就像傻掉一樣,呆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還滿臉慌張?
亂了亂了。阮忌廉覺得很多地方都有些想不通,但見湯林翱再坦蕩不過的面孔,又覺得貿然得罪他似乎並不妥當,便只好避重就輕地問了他一句,“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