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靜深感覺自己上一秒走得昂首闊步,趾高氣昂,下一秒卻被人一把扯過,跌在某人的懷裡。
當然……不是那個看一眼就讓人倒胃口的土豪加土鱉。
阮忌廉將靜深扶穩站好以後,十分不爽地看着前面那個撲了個空的傢伙,眼神中迸射出足可殺人的危險,“你想幹什麼?”
那中年土豪卻不顧他眼底的殺氣,自顧惱怒相中的獵物此刻被人搶先拉入懷,氣急敗壞地指着他問道,“喂,你是誰啊!”
韋靜深極力想從阮忌廉溫熱厚實的肩膀裡拔出來,卻不想這人故意使壞似的,一隻手鐵銬一樣緊緊鎖着她的腰身,讓她動彈不得,只能繼續伏在他懷裡。
看出她在微微的掙扎,中年土豪有些恍然大悟一般,立刻理直氣壯般,衝着阮忌廉大叫,“放開她,人是我先看到的!”
韋靜深感覺自己被嗆到了,這傢伙到底是從哪個山頭冒出來的?什麼叫“人是我先看到的”,她又不是超市裡的促銷豬肉先到先得,難不成他先看到,就對她有了支配權了嗎?
好在,不等她親自‘動口’,阮忌廉就搶在她前面發出冷笑,“我如果是你,就趕緊把嘴巴閉上有多遠滾多遠——或者你也可以留下來試試看,到底能挨我幾拳才倒下!”
說着,兩手交握,沒有像電視裡那麼誇張,將指節掰得‘咔咔’作響,但是臉上那兇狠陰冷的架勢,卻在隱隱發出危險的提醒,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徐晉——也就是那個咋咋呼呼的中年土豪,衡量再三之後,看了眼仍然趴在阮忌廉懷裡的韋靜深,心想罷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況且自己現在身邊一個人手也沒有,真的起了衝突吃了虧,也未免太不划算了。
當然,這小子的囂張模樣着實可氣就是了。
先記下來,以後有機會再找他算賬!
這麼想着,便丟下一句“走着瞧”,虛張聲勢地揚長而去。
周圍立刻安靜下來。
可是,某人卻像被人點穴一般立在原地不動,根本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韋靜深忍了一會兒沒動,還是按耐不住奇怪,打算偏起頭來看個究竟,卻發現阮忌廉正在歪着腦袋看她,四目相對,他滿眼的揶揄,分明是等了她許久的樣子。
心臟確實是錯跳了那麼一拍半拍的。卻不是因爲心動,而是,多少還有些不適應他這種赤裸又莫名的“調戲”。
“人走了?”韋靜深懶懶地衝他眨了眨眼睛,繼續伏在他身上,而且比剛纔更加放鬆恣意。笑話,真把她當不諳世事的小女孩看待了?拜託,想亂她的陣腳,自己也得看看足夠的定力。
果然,這招‘反勾引’成功反嗆了阮忌廉一下,整個人立時僵硬住,下一步動作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能佯裝鎮定地衝她笑了笑,回答,“嗯,走了。”
韋靜深心底滿意不已,卻不敢放肆,唯恐局面掉入尷尬不好收場,便順勢從他懷裡掙開,回頭看了眼地上的水桶,“這麼多足夠吃了,我們回家去吧!”
口氣輕鬆自在,按理說沒什麼不對,可是阮忌廉卻忽而有些悵然若失,胸口相依的熱度驟然撤除,竟有一股冷清的空虛感遍佈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