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深詳盡瞭解的這些消息,都是從阮忌廉嘴裡說出來的。
她給阮忌廉打電話的時候,對方先還有些猶豫,不過聽到她將約會地點報出來,立刻就按耐不住,欣然前往。
是他曾出手闊綽送給靜深的一份大禮,那棟位於郊區的別墅莊園。
韋靜深穿着一條面料舒適的淺綠色露肩及膝裙,襯得膚色雪白,鬆鬆散散的斜編髮,有種懶散的家居味道,她在莊園裡放了一張白桌子,桌上擺着一盤顏色漂亮的水果沙拉,一份細膩濃郁的慕斯蛋糕、還有一些炸肉餅跟香腸,雖然都是買現成之後擺好的,但是看着靜深細心擺弄的樣子,以及身後妙不可言的景色,卻有種令人神往的居家風情。
阮忌廉按照約會地點驅車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美不勝收的場景。
而她,就像是快活忙碌的小婦人,擡眼看到了在外忙碌的丈夫,笑容體貼而溫柔,“你來了,我們吃飯吧!”
東西簡單,但勝在氣氛美好,韋靜深又拿了味道醇厚的紅酒,倆人吃得愉快而盡興,也就是在這時候,阮忌廉將聞人亦凝的近況提了出來,然後在結束用餐的時候,一邊用手絹擦拭嘴角一邊衝試探性地衝她說了句,“靜深,我可能要跟聞人亦凝結婚了。”
這人在故意強調自己快要爲人夫的現狀呢!
靜深看着他眼中竭力隱藏卻根本藏不住的促狹心機,忍不住想,他大概也已經知道我現在被湯林翱冷落的事情了吧,所以把我今天特地約他出來,精心準備熱情款待,當成了居心叵測的示好,他以爲我是想在他身上給自己謀一條出路?
怎麼會,這位先生,你未免想太多了吧。靜深心底嘲弄他的自以爲是,嘴上卻故意輕輕一撇,“咱們不提別人行嗎?在這裡有我很珍貴的回憶,我希望之後,這回憶裡也永遠只屬於我們兩個人。”
跟之前那次單獨約會一樣,阮忌廉在她身上只感覺道四個字:真真假假。他當然知道韋靜深對自己肯定另有目的,卻一直都沒有搞清楚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答案在晚飯過後揭曉。靜深像個勤勞的主婦那樣,站起來收拾桌子,當她端着碗盤走到廚房洗涮的時候,感覺一個溫熱的軀體忽然從背後環住她,緊接着有更熱的氣息湊近她的脖頸之間,韋靜深一時有些緊張,沒有掙扎,身體卻有些僵硬。阮忌廉覺得自己受到了鼓勵,想要繼續纏綿,但卻忽然聽到她有些突兀地笑出了聲音。
“抱歉,我演不下去了了。”
她的聲音有惡作劇的愚弄,也有居高臨下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