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人又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阿銀冷冷一笑,“就算他再壞,也沒有讓我淪爲整個英國的笑柄!”
狄雲嘯深深凝視她一眼,“阿銀,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有個屁用?你能讓所有的雜誌社和報社都倒閉嗎?你能堵住電視裡那些八卦記者的嘴巴嗎?”阿銀將連日來的悶氣,一股腦的發泄出,唯獨心底那塊柔軟易傷的角落,卻被她小心翼翼的保護起來,不讓外人窺視到。
狄雲嘯攏起了濃眉,緊抿着脣,一言未發。
阿銀突然覺得很委曲,她別開臉,身子窩在座位裡,低聲說,“你甚至都……都沒時間讓我去適應。”尤其是在她滿心歡喜的時候,連絲餘地都不給她。
狄雲嘯雙手捏緊方向盤,聽到她喃喃的話語,眸色變得幽暗深邃。
車子停在了酒店門口,狄雲嘯想了下,剛要轉過頭來說些什麼,阿銀徑直推開車門走出去,“既然決定了要做毫無關係的陌生人,那就別出現在我面前。”
望着她,他又一次沉默了。
聽不到身後的腳步聲,阿銀又是生氣又是失落。他不追過來,代表默認了?
也許,他對她真的沒有愛,哪怕這些天來派人一直跟着,也只是出於兩家世交之情,與其它無關。虧她還滿心的期待着什麼,結果,她又一次羞辱了自己!
該死。
這時,大廳內的休息區裡,倏爾有人叫住了她,“紀小姐,”
阿銀停了下,朝那邊看過去,一個高大的男人牽着一個小男孩走了過來。她立馬認出,那是她前幾天救過的男孩子!
阿銀高興的說,“怎麼是你們?”
小男孩的臉色不太好,眼睛一直紅紅的,好像剛哭過的樣子,叫了一聲“阿姨”,低下頭便再也不肯開口了。
男人歉意的說,“抱歉,他因爲他媽咪的事,很傷心,這幾天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阿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畢竟,親眼看到媽咪死掉,這對小孩子來說,絕對是個不小的打擊。
男人叫來手下,把兒子帶到一邊去,他則請阿銀坐到了旁邊,跟她聊了起來。
“你叫我布雷爾就好。紀小姐,我今天是特意帶兒子來向你道謝的。”
“這沒什麼,舉手之勞。”
“不,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恩人。”男人很誠懇的說。
阿銀被別人稱爲“恩人”,實在有些彆扭,他又低聲道,“瑪姬的死,讓我明白很多事。現在,兒子就是我唯一的支柱,他對我真的很重要!”
阿銀猶豫了下,問道,“那些到底是什麼人呢?”
布雷爾猶豫片刻,才慢慢說道,“他們是墨西哥城終結黨的人,因爲我的玄一門前些天攪了他們一樁毒品生意,所以,纔來抓我的老婆和兒子想要回那些毒品。”
“哦是這樣。那麼,玄一門又是什麼組織呢?”
“它是k字黨下設的分門。”
一聽k字黨,阿銀登時來了精神,“k字黨?你是說,墨西哥城裡那個剛剛崛起的黑道組織,k字黨嗎?”
他點了下頭,“是的。”
阿銀趕緊問道,“那你認識一個叫狄雲嘯的人嗎?”
“雲嘯?當然認識了,他可是我們的軍師。”
阿銀心中冷笑,那傢伙果然加入了k字黨!
布雷爾望着阿銀放光的雙眸,好奇的問,“紀小姐,你跟雲嘯認識嗎?”
眼珠一轉,打定了主意後,阿銀就不緊不慢的答道,“我們見過面,但不是很熟,只是聽說他在這邊。”
布雷爾熱情的說,“如果你想要見他,我會安排的。”
“呵呵,不用了。”阿銀頓了頓,才嘗試着問,“布雷爾,如果,我想要加入k字黨,要怎麼做?”
“你?”布雷爾不確定的上下瞅瞅她,“紀小姐,我想你還不明白k字黨是做什麼的吧?”
阿銀微微一笑,“相信我,我到墨西哥城來的目的,就是要加入k字黨!”
布雷爾深深凝視着她,“爲什麼?”
就算她身爲他兒子的救命恩人,涉及到k字黨,他也絕不會含糊。儘管,他已經大致掌握了她一些信息,卻還是要小心謹慎。
阿銀坦然的迎視着他,逐字逐句的說,“因爲,我想要自己變強,我不想再做洋娃娃,我只想做自己喜歡的事!”
布雷爾沉默了半晌,纔開口,“這件事,我無法決定。不過,我會帶你去見我們老大的。”
阿銀笑了,“太好了!謝謝你,布雷爾!”
……
當阿銀終於親眼見到k字黨的老大墨伽時,居然愣了住。她真的懷疑自己看花了眼,眼前這位長髮飄飄,氣質超脫的男子,一身淡泊,容貌俊美得就像是從油畫裡走出來的神仙美男,哪裡像個黑幫老大!
墨伽微冷的目光,上下掃過她,淡然出聲,“你要加入k字黨?”
阿銀收回失神,點頭,“沒錯!”
“理由?”
她剛想把跟布雷爾說過的那套說辭搬出來,他卻擺了下手,“我要聽實話。”
阿銀怔了怔,隨即,搖頭失笑,“你應該把什麼事都調查清楚了吧?”
墨伽坐到她對面,擡眸,毫無激盪起伏的眸,靜靜的望着她,“說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
阿銀也不跟他轉彎抹角,徑直說道,“我來這兒,是因爲狄雲嘯。”
那天下午,沒人知道兩人在書房裡都說了些什麼,阿銀走出來時,一臉詭異的微笑。第二天,她就正式加入了k字黨,暫時留在玄一門,由布雷爾先帶她瞭解一些幫內的規律。狄雲嘯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去找了墨伽。
“墨伽,爲什麼要同意她加入?”他的口吻不淡定了,充滿一絲質問。
墨伽自辦公桌前收回視線,淡淡的朝他瞥一眼,“我爲什麼不能同意?”
狄雲嘯顯得有些急躁,“她只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怎麼能讓她混墨幫!”
墨伽好像十分欣賞他此刻的失態,“你都可以,她爲什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