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那副淡定的樣子倒是讓丁桑頗爲好奇,雖然自己渾身不舒服,但還是很想知道這些天花未眠到底變了多少。
“眠眠,你這樣我都不習慣了。”
“我怎麼樣了?”花未眠看看自己,還是原來的樣子啊!
丁桑也看着他,從他的眼神她知道,陸向南肯定知道了什麼,或者說,他從頭到尾都是知道自己和大哥之間的事的。
“可我現在沒事啊。”
“你說斯年?”
——還是那副慫樣!!
可是如今,自己好像沒有那麼着急了。
花未眠怔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樣。
沒一會兒,病房的門又推開了,丁桑以爲是花未眠忘記什麼東西折回來了,就說:“你回來拿東西?”
最重要的是,穆斯年發現,除了自己的人在保護花未眠,保護那個莊園,還有另外的人也在做着同樣的事。
呵呵,上官如雪懷孕了,丁宴沉如寶貝一般地捧着她在手心,自己……孤零零地在這裡。
花未眠看了她一眼,然後離開。
至少,那個人,還沒有結婚,還沒有子嗣。
“桑桑——”些以迫底。
花未眠也不解,困惑問道:“爲什麼?”
“眠眠,你和穆斯年之間不是吵架吧?”
是陸向南。
他只是,裝作不知。
“我知道他受傷,也打電話慰問過了。”
“那向隨雲現在怎麼樣了?”花未眠問。
得,這下軍長大人生氣了。
再加上他們派了人,銅牆鐵壁一般地保護着那個莊園,就算是向隨雲的人能找到,也進不去。
那麼現在,自己如此要求,會不會顯得自己很自私很無恥又很賤?
丁桑那表情就是一百個不相信,穆斯年那種悶騷到死的人,別說是吵架了,和花未眠多說幾句都不會吧?
“穆斯年和你吵架??”
那些天花未眠的手機停機了,她自己不知道,穆斯年其實早就知道了。
丁桑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你剛走,向隨雲就有動作了,大概是想對你不利了,穆斯年也及時知道了。”
我親愛的桑桑。
“桑桑,你說吧。”她催促了一聲。
“很明顯嗎?”花未眠眨眨眼睛。
丁桑一本正經地點頭:“不是很明顯。”
所以接下來不論花未眠說什麼,他都不願意告訴她關於向隨雲的事,最後乾脆來一句:“你和我做的話,我就告訴你。”
其實真沒什麼好不舒服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今天自己本來就心情不好,現在好像心情更不好了。
信。
更奇怪的是,他們居然查不到那些人到底是屬於誰的。
那一句話說得丁桑心尖發顫,他果然知道自己和大哥之間的事!
穆斯年可是個軍人,如果隨便殺人的話,那罪名可不是一般的重!
陸向南對着她,調皮如同一個孩子,眨眨眼,道:“我要是說我從外星球剛回來,你信不信?”
他甚至沒問他現在是不是可以和她在一起了,丁桑就說:“陸向南,我們在一起吧。”
那個之前因爲她一句話,而去赴湯蹈火的人。
她覺得自己現在好脆弱、好難過,再不找個人在一起,她就要瘋掉了!就要絕望而死了!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現在一定淡定不了,一定是如同丁桑說的那樣,迫不及待地追問。
“我以前是哪樣啊!”
丁桑心裡忽然尖銳地一疼,他打電話給穆斯年過,卻沒有打電話給自己。
所以,向隨雲也找不到花未眠了。
陸向南開口叫她,待她看過來之後,才鄭重地問:“我現在可以叫你桑桑了嗎?”
“不然是誰?”zVXC。
你的眉眼,你的鼻息,你的一切都在告訴你,你是從外星球剛回來。
不,她不孤零零,陸向南不是在這裡麼?
丁桑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沒事的,有點累了,休息下。”
丁桑被她的大嗓門吼得耳膜都痛了,不滿道:“好好好,你以前也很善良,不要這麼大聲好不好?我好歹也是個傷患。”
但是丁桑是什麼人啊,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早熟到熟透了的人,自然能從她的神情之中窺探一二。
臨走的時候,花未眠見丁桑眼神之中還是難掩悲傷,也跟着難過了起來,再次輕聲安慰她:“不管陸向南好不好,最起碼,他比你大哥適合你,對不對?”
她接起來,古少成在那邊說古爺爺給他打了個電話,叫他回去。
之前的時候,他叫她桑桑,而她卻因爲丁宴沉的一個眼色,對他疾言厲色:叫我丁桑,不要叫我桑桑,我和你還不熟。
丁桑淡淡的四個字,寓意極深。
“不知道啊。”
丁桑心裡有些難過,垂下自己的視線,說得很輕:“我還以爲你去外星球,就不回來了,你的兄弟受傷你都沒出現。”
可是一轉回去,卻發現進來的人,不是花未眠。
丁桑不說話,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過來,最後將花遞給她,“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就隨便買了一束,晚上很多花店都關門了,這家還是我找了好久找到的。”
這樣一來,花未眠不會主動聯繫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也聯繫不到她。
陸向南當時就猜到了他們兄妹之間的貓膩,但是,他從未想過要放棄。
丁桑嗓子眼發乾,問他:“你從哪裡來?”
當初花未眠就勸過她,丁宴沉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趁早死了心的好。
至少,那個人,和你沒有血緣關係。
接着,丁桑憋着笑,又叫了一句:“——是太明顯了。”
“哦。”花未眠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花未眠就說出去送送他,一急就忘了穆斯年,一邊接電話一邊就下樓去了。
後來丁桑被他纏得煩了,就說:你要是能把天上的月亮給我摘下來,我就考慮和你在一起。
等她送完古少成回到病房,某人已經肚子悶氣生到內傷了。
丁桑一笑,“我還以爲,你會迫不及待地追問我向隨雲的事情,但是現在你沒有。”
那個失蹤了許久許久的人。
“那我等下回去問穆斯年吧,不過他可能不會告訴我。”
丁桑給了她一個‘你說得完全是廢話’的眼神,接着自己的話繼續說道:“當時穆斯年第一想法就是把你找回來放在身邊,可是他沒有。”
他一臉的風塵僕僕,看上去十分疲憊。
丁桑笑得有些諷刺,“這我不知道,但是我聽我大哥說,她不能再作惡了,大概是被抓起來了吧,或者是被他們殺了。”
花未眠剛剛之所以覺得難爲情,就是因爲想到了最後一句話。
自己要是知道,早就告訴她了,瞞着對自己也沒好處啊。
陸向南卻站在病房的門口,笑得風生水起,手裡的花束散發着陣陣清香,他問:“還認識我嗎?”
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做你個大頭鬼!!!
“爲什麼?”丁桑詫異,“他到現在還死性不改啊?還喜歡什麼事都瞞着你?”
白天的時候自己和穆斯年在說向隨雲的事,本來穆斯年都準備和盤托出了,剛好等在外面的古少成電話打來了。
花未眠臉色一變,似乎是有些不自然了,說道:“也不是他不肯告訴我,就是剛剛我們吵了一架。”
“……”
雖然,自己的心裡還是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丁桑見她一副嚇壞了的樣子,不禁好笑,“眠眠,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桑桑,我什麼都知道。”
花未眠暴起,自己以前雖然嘴上也會亂說,但是從來不會真的去傷害誰,哪怕去傷害了,也是因爲別人先惹着了她。
可是她不聽啊,非要去飛蛾撲火,現在好了吧。
但是他猜到,以花未眠那二缺的性子,估計是想不到自己的手機停機了,所以也就沒有給她充話費。
因爲之前穆斯年也都是把花未眠放在身邊的,但是向隨雲還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次又一次地可以傷害她。
花未眠怒氣騰騰地瞪了她一眼,總算是放輕了自己的聲音,“你真不知道向隨雲怎麼了?”
“前車之鑑。”“被、被他們殺了?”花未眠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呼吸凝滯!
陸向南笑得那樣好看,外面的滿天繁星,也抵不過他笑容的十分之一,他說:“桑桑,我什麼都知道,但是我還是要和你在一起。”
“如果你知道什麼,你想拒絕我,那也沒關係。”
此時此刻,陸向南真的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了,雖然不是全部。
所以穆斯年這次就想,如果自己讓花未眠在遠離自己的地方,而自己也派人保護她,會不會好一些。
丁桑看着他手中那塊烏黑的石頭,聽到他說:“桑桑,這是我從月球上帶下來的,你要的月亮!”
事實證明,這樣的方式是可行的。
丁桑愣住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變得,也不知道是怎麼變得,反正自己就是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了。
陸向南靜靜地看着她,沒有回答。
花未眠更加不好意思了,雖然是面對自己的閨蜜,但是也覺得臉上發燙。
至少,那個人,和你在一起,是被世俗認同的。
桑桑,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