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桑攤手,“我這不是很明顯麼?”
花未眠一笑,“好,桑桑,我記住了。”
丁桑頓時覺得不對,這不像是她花未眠會說出來的話,通常只有自己威脅她的份啊!怎麼現在反過來了?
那個時候,她已經和穆斯年回到了他們自己的住處。
他要帶自己去見的,真的是那個女人嗎?
花未眠也覺得自己這一招有用,於是靠過去了一些,小手柔柔地搭在了穆斯年的一條手臂上,“老公,你就告訴我好不好?”
軍長大人明顯感覺到,她的眼裡有不捨,有不安,還有深深、深深的無奈。
花未眠怒,“你纔不是女人!”
因爲丁桑趕他們了。
花未眠轉頭瞪他,後者無辜不已。
這時,軍長大人就笑出來了,“眠眠,這一招你剛剛已經用過了。”
結果剛到家,肚子就鬧騰了起來,上了廁所出來,她蔫了。
“難道眠眠不是女人?”
但是隨着車子越開越遠,花未眠的心裡,不經不安了起來。
一路上,花未眠用盡了各種方法都沒問出來到底他要帶她去哪,穆斯年越神秘,她就越是好奇。常備呢自。
剛剛她說,如果自己不告訴她的話,晚上就讓自己睡廚房,自己這都沒妥協,難道停車讓她下去就妥協了?
穆斯年心裡都心花怒放了,但是面上還是裝得一本正經,拉開了她的手,說:“我在開車呢,乖,不要鬧。”
“爲什麼不可以?”花未眠也攤手,學着剛剛丁桑幸災樂禍的樣子,“我沒本事,我男人有本事就好了啊。”
穆斯年隨即就擡頭看了丁桑一眼,後者挑挑眉,那意思就是——
穆斯年知道她在生氣,也藉此在發泄,可是這種發泄方式,他可真是不敢恭維。
其實這一招對穆斯年來說,還是很受用的,他臉上頓時笑米米了。
花未眠被噎住了,推了他一把,試圖將他推開。zVXC。
丁桑內心仰天大笑了起來,眠眠,現在我爲我男人要來了一個救命的機會,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但是接下來他也沒有繼續阻止,因爲他知道,哪怕是自己阻止了,花未眠也不會聽話的,並且,有可能讓她氣得更嚴重。
過了一會兒,穆斯年抓住她的手,低聲地提醒:“別吃太多,會拉肚子的。”
軍長大人笑了笑,在她的臉上啄了一口,“我知道眠眠的心裡其實是關心我的,就是女人都喜歡口是心非。”
“我纔不是!”
“在等我幾年吧,到時候我天天陪着你。”
已經開出了城裡,這條路上除了路燈,什麼都沒有。
什麼招都不行,她只好用最好一招——撒嬌。
丁桑坐在對面也是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
可能是因爲他們來得有些遲了,房子樓下已經都黑了,只有樓上的一間房間裡亮着燈。
沒有路人,沒有人家,甚至來往的車輛都沒有!
她說得太乾脆,太豁達,穆斯年的心底忽然又覺得有點難受了。
臨睡前,穆斯年帶花未眠去了一個地方。
穆斯年緊緊握着身邊的小妻子的手,低聲說:“我們進去吧。”
丁桑更驚訝了,難不成今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不然她花未眠怎麼可能會說這樣的話呢?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桑桑,我不能拿你怎麼樣,但是我可以向穆斯年告狀。”
但是穆斯年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摟得更緊,“眠眠,我明天回部隊……
晚上的時候,花未眠真的拉肚子了。
他是真的很想笑,但是爲了配合她,所以一直憋着。
“你、幸、災、樂、禍!”
“眠眠——”穆斯年忽然不要臉地靠近她,將她摟在了自己的懷裡,“你現在是在擔心我的前途嗎?”
花未眠氣得不行,轉頭氣呼呼地開着窗外,一個字也不說。
自己把車門落鎖不就好了?真是小姑娘!
沒一會兒,穆斯年就來了。
花未眠不說話,繼續剛剛的挖西瓜。
萬一這廝真的被處罰了,還是因爲自己的話,其實她還是會內疚的,很內疚!
花未眠心想,自己都到了這份上,他居然還不告訴自己,頓時惱了,“穆斯年你再不告訴我,就停車,讓我下去,我不去了!”
丁桑頓時笑了起來,“穆斯年敢對我怎麼樣啊?除非他不是男人!”
“可以嗎?”
所以,她纔會有這種眼神吧。關於這一點,丁桑是不怕的,她就不信了,穆斯年還敢對她一個女人怎麼樣!
丁桑在他們往外走的時候一邊笑一邊說:“眠眠啊,你裝生氣的樣子太搞笑了,還是不要裝了,免得穆斯年憋笑憋成內傷。”
“那你準備怎麼辦呢?”
花未眠白他一眼,“誰關心你的前途,我是在關心我的錢途!”
她這話一出口,站在花未眠身邊的某人立刻咳嗽了一聲。
“眠眠,你記住什麼了?”
花未眠轉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眼底閃爍着堅定的目光,頓時,她像是得到了一股力量,不那麼害怕了。
穆斯年的心裡揪心地疼,緊緊地擁着她,“回去之後,只要有空,我就給你打電話,真的想我的話,可以來部隊看我。”
花未眠腳步一頓,“現在你能告訴我裡面的人是誰了嗎?”
——
花未眠這時也笑得很燦爛,淡淡地說:“他不敢對你怎麼樣,可不代表他不敢對你家那位怎麼樣啊?不管是丁宴沉和陸向南。”
花未眠上下看了看他,不解地反問:“你不是今天回部隊麼?怎麼還在這?”
軍長大人轉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是真的怕了,就抓住了她的手,聲音帶着安撫的力量,“不要怕,相信我。”
然,他們都沒有預料到下面的事情,否則,穆斯年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心裡一驚,故意擺着臉問:“你不會是不聽上級命令吧?難不成你不想在部隊混了?”
花未眠放下手裡挖着西瓜的勺子,笑米米的,顯得十分友好,“桑桑,我必須承認,我不如你。”
穆斯年其實已經猜到了,但是他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問花未眠:“怎麼了?肚子難受麼?”
“對!我就是威脅你了!”
“可以。”他笑了下,“我們是夫妻,可以來探望的。”
花未眠推搡的動作停了一下,擡眸看他。
丁桑氣得咬牙切齒,可是這禍是自己惹出來的,也怪不得別人。
雖然知道丁桑是故意趕他們,給他們多一點的相處時間,但是花未眠還是努力讓自己表現出一幅繼續生氣的樣子。
花未眠不好意思說自己拉肚子了,畢竟他提醒過自己,要是現在承認拉肚子了,豈不是打自己的臉,不行不行!
花未眠努着嘴不依,“你就告訴我嘛,我知道老公最好了。”
軍長大人不動聲色,給了她一個眼色,算是答應了。
穆斯年一挑眉,有些詫異,“眠眠,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現在,她是能默默地替陸向南禱告了。
只是,不太成功。
“你就告訴我嘛,到底是去哪裡?你是不是要帶我去見誰?”
但是這話她是不會說出來的,否則這廝又得瑟了。
“我的確不是女人啊……”軍長大人的表情又無辜,又欠揍。
花未眠想了想,“那好,那你回去吧。”
這是她第一次用這麼嗲的聲音對別人說話,說完之後她自己都惡寒了一把。
丁桑差一點惱羞成怒,瞪着花未眠,“眠眠啊,女人的戰爭,你怎麼可以拉男人進來淌這一趟渾水?”
其實她的心底已經有了一個人的名字,但是她又不敢肯定。
她走後,客廳裡就剩下花未眠和穆斯年兩個人了,一個坐在另一個的身邊,不說話;另外一個低着頭一直不斷地挖西瓜吃。
但是穆斯年卻覺得十分享受,騰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臉,“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花未眠不說話,這個時候她其實是心酸。
穆斯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點了點頭,又問:“那你晚飯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車子又往前開了很長的一段路,然後才停在了一棟房子前面。
她明白,自己回部隊這件事,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也不是她能做主的。
花未眠一臉的無視,直接當他是空氣。
要我騰地方給你們也可以,但是你記住,你欠我一次。
不會是因爲自己鬧脾氣,他違抗了上級的命令吧?
花未眠看看兩人,實在是懊惱不已,就跟着穆斯年回來了。
然,不管軍長大人阻止還是不阻止,後果都沒什麼差別。
花未眠側頭白了他一眼,然後把他的手拿開,繼續吃西瓜。
丁桑這話一說,他再也憋不住了。
花未眠嚥了咽口水,聲音有些顫:“穆斯年,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啊?”
穆斯年也不生氣,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聲音溫柔和善,“眠眠,我們回去好不好?”
“沒事,就是吃太多的西瓜,所以需要多上幾次廁所而已。”
穆斯年眸中光芒閃亮,看了看樓上的光,又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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