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走進房間,裡面只有大黑一個人,這讓她心裡的抗拒少了一些,她坐下來,看了看潘政。
潘政並沒有坐下,而是看向大黑說:“趕緊問吧!”
大黑點點頭,看向林青說道:“林小姐,你先把這個過程說一下吧!”
語氣還算是溫和,這是看在潘政面子上的,否則的話這個女人下場絕不是這樣!
林青陷入回憶,顯然這段回憶對她依舊很痛苦,她臉上的表情就可以體現出她的心情。
“當初我離開Y市之後,心裡只有仇恨,可卻不知道該怎麼做。後來我接到一個電話,他說可以幫我報仇,然後他給我講了大概的內容。那個時候我還不太相信,畢竟僅憑一個電話就能讓我去整容,我能幹嗎?所以我並沒有答應,可是對方發來了馮略和簡蘊雪還有那個孩子的照片,我才動心了。”
大黑插嘴問道:“只是電話,對方沒有露面嗎?”
“沒有,後來我雖然同意了,但是我仍然在猶豫,對方爲我辦了機票,我去了法國,結果看到了馮略一家的真人,那個時候纔是我對這個計劃真正感興趣的時候,而我知道的也很少,就是讓我整成簡小姐的樣子,帶着孩子進入馮家,把宋以蔓擠走。我也看到簡小姐犯病時的樣子,這是他們選擇讓我來做這件事的原因!”林青答道。
“後來呢?”大黑問。
“後來我接受了整容,可是過程很痛苦,不僅僅是生理的痛苦,還有心理上的,我一次次地看到自己在慢慢地變成另外一個人,致使我不敢照鏡子,我怕自己會崩潰,可是我卻沒有回頭的路可走,我只能一遍遍地描繪自己的痛苦,爲我的行爲找一條出路,讓我奮不顧身地只往前看!”林青喃喃地說着,臉上再次重現了那時的痛苦。
潘政的表情,微微有些動容,他卻仍舊沒有說話,負着手站在一旁。
“後來對方終於讓我見到一個真人了,宋以蔓懷孕之後,他讓我帶着孩子回國,說馮琮可以配合我……”
大黑忍不住打斷她的話問:“你是說,電話裡的人和馮琮不是一個人?”
林青點頭說道:“不錯!”
大黑問她:“有一次你上了麪包車,那車裡是誰?”
林青說道:“是馮琮!”
大黑又問:“那個時候,你明明住在他家,有事可以回家再說,爲什麼要把你擄到麪包車上?”
“他這是在用障眼法,掩飾自己的身份,表明這件事另有其人!”林青說道。
“電話裡的那個人一直沒有現身?”大黑問。
“沒有!回了國之後,我就一直聽馮琮的指揮,他就不再打電話了,我再打回去的時候,那個號碼也已經停用,打不通了。後來我被送到醫院,就再也沒人聯繫過我!一直到現在!”
大黑忍不住追問:“別的呢?就再也沒有知道的事情了?”
林青搖了搖頭。
這點信息太有限了,唯一隻能證實馮琮在這件事裡面有關係,可是這個不用證實也已經知道了。二黑覺得只憑這點信息就讓林青受那麼多罪整容,是不是太牽強了?
潘政突然問了一句,“他們給你多少錢?”
林青看他一眼,然後低下頭說:“五百萬!”
“已經支付了?”潘政又問。
林青點了點頭,說道:“整容錢就已經打到我的賬戶裡了!”
大黑這才釋然,沒有後顧之憂,的確可以盡情地報仇了。
潘政卻有些憤怒地說:“以你的能力,在我身邊賺到五百萬根本就不是問題,而你卻……”
林青的頭又低了一些,說道:“那時候我不可能再留在你的身邊,馮謀他已經把我的一切都毀了!”
潘政的頭腦又清醒了,這大概就是人的區別,如果是宋以蔓,她肯定不會這麼做的!他的氣勢突然就降了下來,說道:“算了,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希望你能重新開始!”
大黑說道:“好了,就這樣吧!”
林青看了潘政一眼,潘政說道:“我們走吧!”
兩個人走出了別墅,上了車,潘政問她:“你有什麼打算?還想整回來嗎?”
林青搖搖頭說:“不受那個罪了,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了!”
潘政說道:“這樣吧,我先安排你去德國的分公司工作,遠離是非之地也有助於你療傷,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怎麼樣?”
林青也知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自己不可能留在他的身邊,她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好!”
辦完了事,安排好林青的去向,潘政直接去了宋以蔓的家,不得不說她搬回來方便了他。而他這麼痛快地幫忙,自然也是有目的的。這件事不算小,雖然他樂見其成地看到馮謀和宋以蔓分開,但這事情的走向,即使他不幫忙,兩人也不會被影響到,所以順水人情還是做一做比較好。
現在他體會到自己幫忙的好處,進門的時候沒有阻攔,直接就進去了。
馮謀心裡不爽,可是人家剛剛出了手,他要是過河就拆橋,他倒是能做得出來這事兒,就是他老婆肯定不幹,他只好先忍幾次了。
宋以蔓正無聊呢,見到潘政來,她倒是很開心,聽完他的話,她感慨地說:“林青也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