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馮謀這種挑釁與近乎無禮的要求,雖然司拓十分的不滿,但司拓還是答應了,不答應又能怎麼樣?這尊神不走,鄭崖可跟馮謀耗不起!
於是,司拓打電話安排人送滿漢全席。
這準備就得準備多久?不過司家有餐飲業的人,這也不算什麼太大不了的事兒,倒是沒多長時間,菜就陸陸續續地送來了,爲此還專門擡了兩個大桌子。原本還算寬敞的病房,立刻擁擠了起來,不僅如此,只要能放盤子的地兒,都放滿了盤子。
包括牀頭櫃,鄭崖吃飯的小桌,還有鄭崖被迫擠到牀邊,他身邊擺了一排的盤子,從牀頭到牀尾,擺的齊整。
這場面太搞笑了,宋以蔓實在忍不住,笑的倒在了馮謀的肩頭。
馮謀亦是彎着脣,側頭看看身邊的小女人,發現逗這個小女人開心,比逗她生氣的感覺也不差哈!
馮謀眼看菜都上齊了,他拿起筷子,向牀頭櫃那方向點了點說:“啊,爺想吃那道八寶丁兒,司拓你給爺布過來!”
司拓一聽,不幹了,問他:“你自己不會吃?”
“離爺太遠,夠不到!”馮謀理直氣壯地說。
“那你不是有人?那倆不是在那兒站着呢?用他們!”司拓衝着大黑二黑努了下嘴。
“我是客人,得讓主人招待,哪有客人自己招待自己的?你要不肯也沒關係,爺讓鄭崖來伺候了!”馮謀說着,看向鄭崖。
司拓咬牙切齒地說:“我來!”他憤恨地布了菜,放在馮謀的面前。
馮謀抖了抖腿說:“老婆,想吃什麼你就讓司拓給你弄,別客氣哈!就跟在咱自已家一樣!”
宋以蔓知道馮謀這是讓自己出氣呢,她點點頭說:“好吧,我也不客氣了,早就餓壞了,我想吃熘茭白,司拓你給我布吧!”
司拓又磨牙,問她:“在哪兒?”
宋以蔓一臉迷茫,“不知道啊,剛纔聽我老公說的菜名兒,我哪知道哪道是?”
夠狠!馮謀好歹還指個方向,這女人連方向都不給指,讓他自己找,滿屋子的菜,108道,他怎麼找?司拓臉黑似鐵,現在讓他殺人他都乾的出來。
馮謀忍不住讚歎,“老婆,還是你更高!”
果真最毒婦人心,論整人,誰也不是這女人的個兒。
宋以蔓一臉無辜,她真不知道在哪兒好吧,她沒吃過滿漢全席,這滿屋的菜她都對不上名兒,叫錯了又怕給馮謀丟人,只好想着馮謀剛纔說的菜名兒來提。
司拓滿頭大汗,在鄭崖身邊找到那盤菜,他瞪鄭崖一眼,在你身邊不會吱一聲兒?這一看倒好,看到鄭崖那眼盯着肉放着狼光,那目光,好像用眼睛就能吃到似的。
他這纔想起,鄭崖這麼長時間,能吃飯的時候就只能吃流食,多長時間沒見肉腥了?現在可不是跟餓狼似的?別說他受氣了,這一屋子菜,簡直是對鄭崖最大的折磨。
馮謀整人果真厲害,這一招兒,把自己跟鄭崖都給整慘了!
司拓滿屋子給兩人佈菜,把自己折騰的又累又餓,聞着滿屋菜香又不能吃,總算體會到了鄭崖的痛苦。
馮謀跟宋以蔓吃飽了,宋以蔓靠在沙發上,輕輕揉了揉肚子說:“誒,司少,讓你這麼金貴的人伺候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
馮謀用真絲手帕精心地拭着嘴角說:“可不是,司拓你爲了鄭崖連這些都能忍,我老婆說的不錯哈,你跟鄭崖果真是GAY!”
“噗!”宋以蔓那剛送進嘴的漱口茶噴到了桌上,滿桌菜沒能倖免,全殃及了!真夠毒,她就是隨便一說,他真拿來跟人家說了。
司拓氣啊,剛纔這兩口子爲了折騰自己,全揀着遠的地兒讓自己挾菜,就兩人面前的菜沒動,他還打算等兩人走了,自己就吃這桌的,他都餓壞了,再叫菜哪等的了?可是這下,唯一能吃的也被宋以蔓給毀了,這倆人是組團來氣他們的是嗎?
再加上馮謀的誣陷,他氣的胃都疼了。
最慘的是鄭崖,餓了這麼長時間,面對好菜一口沒吃到,本來就又氣又昏,現在平白的受這侮辱,他正常的很好不好,他只對女人感興趣,對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只覺氣血翻涌,呼吸立刻急促,旁邊的儀器叫了起來。
司拓一驚,趕緊按鈴,醫生跟護士馬上進來,滿屋子又是桌子又是菜的,牀都擡不出去,醫生立刻叫道:“上擔架,快送去搶救,準備好ICU!”
宋以蔓看看馮謀,這下可倒好,鄭崖又進ICU了,多可憐啊!是不是玩過了?
馮謀晃着腿說:“這人啊,氣性大了,就是不好,你看自己受罪是不是?”
這廝,果真心辣,還在這兒說風涼話氣人呢!
司拓跟着跑到搶救室門口等了,這頓中午飯他註定是吃不上了。儘管以後他吃了不知多少頓的滿漢全席,但都覺得不如病房裡那次的香,早知道他就應該不顧宋以蔓的口水,吃了那桌的,後悔終生啊!
出了醫院,外面陽光明媚,兩人心情都不錯,宋以蔓心裡多了點同情。
她看馮謀臉上掛着笑,她扯扯馮謀。
馮謀低頭,“幹嘛?”
“老公,買車去!”宋以蔓說。
“現在就買?”馮謀挑眉,有點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