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戲還沒有拍完,攝製組這麼走了,那是會有巨大的損失的,潘衛東再怎麼糊塗也不會拿自家的生意開玩笑吧。路瑤想到這,急忙跑回帳蓬,拿出電話撥通了潘衛東的手機,可是電話裡卻傳出關機的提示音。
“混蛋,別讓我找到你。”路瑤想了想,撥通了冷風的電話。
“瑤瑤,這、這麼早打來,有什麼事嗎?”電話裡傳來冷風的聲音。
一個小時後,冷風的車停在路瑤的面前。他看了看路瑤,什麼也沒說,打開了車門。路瑤坐上了車,冷風遞給她一袋牛奶。
“謝謝。”路瑤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後靠在椅背上,疲憊的閉上眼睛。
“你,沒事吧。”冷風遲疑了一下,問道。
“沒事。”路瑤用手支着頭,無力的回答。
一路上,冷風和路瑤沒有再說話,路瑤也因爲放鬆了精神,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冷風將車一直開到路瑤家門口,纔對她說:“你看起來很憔悴,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
“嗯。”路瑤沒有心思與冷風說話,只是草草的應了一聲,便進了屋,然後將自己扔進了放滿熱水的浴缸裡。
看着自己身上一塊塊青紫,路瑤再一次淚流滿面。她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她現在已經肯定自己是被人下了藥了,而且藥量還不是一般的重,否則她不會一點意識都沒有,她的意志力和忍耐力都是經過訓練的,輕微的迷 藥她決不可能喪失意識。她痛恨的拍着水,然後將自己蜷成一團,嗚嗚的哭着。
直到哭累了,路瑤纔將自己衝冼乾淨,出了浴室,她再一次撥通潘衛東的電話,可是依然沒有開機。路瑤沉思了片刻,穿上衣服,上了車,直奔飛天。
一進飛天的辦公大樓,她立即發覺了大家對她的目光都很怪異,她咬了咬脣,猜想着一定是她和潘衛東的事已經讓他們知道了,一個攝製組連夜跑了回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她直奔潘衛東的辦公室。
“哎,路小姐……”潘衛東的秘書阻攔她。
“潘衛東呢?他在不在?”路瑤一邊往裡闖一邊問。
“潘導不在。”秘書小姐說。
路瑤推開潘衛東的辦公室,見裡面空無一人,她又問:“他去哪了?”
“不知道,一直沒回來。”
“沒回來?那攝製組回來沒?”路瑤問。
“聽說,聽說回來了。”秘書小姐回答。
“爲什麼回來了?”
“上面說,那個戲不拍了。”
“什麼?不拍了?誰說的。”路瑤驚異的問。
“我也是才聽說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秘書小姐也是一臉的霧水。
路瑤轉身又跑到監製辦公室,可是監製辦公室也沒人, 路瑤下樓時正遇上一個攝像師,路瑤一把抓住他問:“昨天出了什麼事了?你們爲什麼都回來了?”
“沒、沒什麼事。”那個攝像師驚慌的說。
“沒什麼事爲什麼一下子都回來了?”路瑤問。
“公司讓回來就回來了。”攝像師一臉慌恐的說。
“真的沒什麼事?”路瑤不相信的問。
“真、真的沒事。”那個攝像師逃似的走了。
路瑤又找到幾個攝製組的工作人員和演員,他們也象是很驚慌的對她說沒事。路瑤雖然很奇怪,但卻問不出什麼來,弄得她是越來越迷糊。
“沒什麼事發生,他們爲什麼看起來都那麼驚慌?”站在飛天的大樓外,路瑤疑惑的看着公司大樓,找不到一點頭緒。“算了,先找到潘衛東再說。”路瑤轉身上了車,直奔潘衛東家。
站在潘衛東的公寓外,她不停的按着門鈴,可是卻遲遲沒有人應。她又問了公寓保安,保安說潘衛東根本沒回來過。
潘衛東就象是平空消失了似的,路瑤找了好多他經常去的地方,都說沒看見他。路瑤恨恨的想:“躲着我,好,我看你能躲到哪去,我非把你翻出來不可。”
可是一連幾天,路瑤都沒有找到潘衛東,她找到潘衛東的父親,飛天的總裁潘建國。
“潘總,潘導去哪了?”她問。
“不知道,我也在找他,他已經幾天沒回家了。”潘建國嘆了口氣說。
“那個戲爲什麼不拍了?攝製組那天到底出了什麼事?”路瑤又問。
“公司有些事,所以那個戲先不拍了,攝製組只是接到通知趕回來了,沒出什麼事。”潘建國的目光閃躲着說。
路瑤疑惑的看着他,可是他卻說:“路小姐,我還有個會,你先回去吧。”
路瑤泄氣的坐到車上,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場惡夢,她煩躁的晃了晃頭,然後開着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亂轉着。直到何晴的電話打進來。
“瑤瑤,在哪呢?聽冷風說你回來了,回來了怎麼不來看我?”何晴笑着問。
“哦,我現在去,你在家吧。”路瑤有氣無力的說。
“我在呢,來吧,再不來,你乾兒子都不認識你啦。”何晴開玩笑的說。
路瑤開着車到了何晴家,何晴抱着小宸宸迎出來,看見路瑤一臉憔悴的樣子,忍不住吃驚的問:“你怎麼啦?臉色怎麼這麼差?”
“沒事。”路瑤接過小宸宸,強打精神逗着孩子:“寶貝,乾媽來了,給乾媽笑一個。”
“出什麼事了嗎?”何晴關心的問。
“別提了。”路瑤將小宸宸放到牀上,她說:“我們那個戲突然停拍了。”
“爲什麼呀?”何晴也奇怪的問。
“不知道,那天我一睜眼睛,整個攝製組都沒了,你說奇怪不?”路瑤沒好意思說出她和潘衛東的事。
“什麼叫都沒了?”何晴不解的問。
“我們不是去拍外景嘛,可是我一覺醒來,整個攝製組的人象是被外星人截走了似的,一個都沒了,就把我自己扔那了,你說奇怪不?”路瑤的眼中閃着迷惑說:“最奇怪的是,我回來後,問誰,誰都說沒事發生,可是他們卻是一臉的驚慌,我敢肯定,肯定是有事發生了,可是他們都瞞着我。”
“那是怎麼回事呀?你們去那發生什麼事了嗎?”何晴問。
“沒、沒有呀。”路瑤想起自己醒來的樣子,忍不住心虛的說。
“那可真是奇怪了,好好的一個戲,爲什麼停拍呀?”何晴也搞不懂了。
路瑤煩躁的倒在牀上,拍着頭說:“不想了,這幾天想得我頭都大了,愛怎麼着怎麼着吧,他們既然不想讓我知道,我也懶得知道。”
“那你還拍不拍了?”何晴問。
“拍個屁呀,劇組現在都散了。”路瑤消沉的說。
“不拍就不拍吧,看你現在的臉色這麼差,好好休息一陣子也好。”何晴說。
路瑤在何晴家泡了一天,晚上冷風回來了,她總覺得冷風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便心虛的告辭回了家。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她甚至都不敢見冷風,她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着她,弄得她渾身都不自在。她也不敢給冷俊打電話,總是心裡慌慌的,可是她又控制不住的想冷俊,她好想撲在冷俊懷裡大哭一場,可是她又不敢面對這一切。
冷俊也一直沒打電話來,路瑤拿着電話,好幾次都想按過去,可卻終是傷心的放下了。她覺得自己每天都象在爐子上烤似的,心裡又焦又躁的。
路瑤越來越消沉,她整天窩在屋子裡不願出門,一出門就渾身不自在,總覺得有人在盯着她,她擔心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瘋了,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自己安慰自己,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可是她又過不了自己心中的坎,她總認爲她做了對不起冷俊的事,再也沒臉見他了。
“他知道了會不會很生氣?他知道了還會不會要我?”路瑤用被捂住自己的頭,痛苦的想。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老公,幫我,嗚嗚……”她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電話鈴突然響了,把正沉浸在痛苦中的路瑤嚇了一跳,她抓起電話看了一眼號碼,是冷俊,她忙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按了接聽鍵:“老公……”她諾諾的叫了一聲。
“幹什麼呢?”電話中傳來冷俊熟悉的聲音。
路瑤的眼淚立即止不住的掉下來,她壓抑着說:“沒、沒幹什麼。”
“最近很忙嗎?”冷俊問。
“沒有。”
“那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我怕打攪你工作。”路瑤啞着嗓子說。
“你的聲音怎麼怪怪的?”冷俊問。
“哦,沒事,可能有點感冒。”路瑤忙說。
“有沒有事跟我說。”冷俊停了一會,問她。
“沒、沒有什麼事。”路瑤捂着嘴,壓抑着自己的哭聲。
“沒事,那我掛了。”冷俊掛了電話。路瑤終於可以放聲哭起來:“老公,對不起,對不起,我該怎麼辦?老公,我好想你呀……”
她好想把一切都告訴冷俊,求得他的原諒,可是她又沒有勇氣對他說,她好害怕他會不要她,他會從此離開她,除了哭,她真的想不出她到底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