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迷因爲工作關係,很少跟人接觸,所以也養成了個直來直往的脾氣。
那位蘇菲亞小姐聽了她的話,倒是一愣。然後笑道:“少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薛迷很直接地道:“意思就是說,我們姨奶奶找你來給我添堵,你也該敬業一點,不要這麼直接啊。這樣吧,你給我老公看看,你看他旺妻嗎”
說着她就把憋着笑的季北拉到前面來。
蘇菲亞:“”
老太太沉下臉,道:“薛迷,在客人面前怎麼好這麼沒有禮貌所以說小門小戶的出身,上不了大場面”
薛迷突然問:“姨奶奶,不知道你孃家哪裡”
頓時老太太心裡就打了個突。
倒是季北,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似的,轉向姨奶奶,道:“對了,從來沒聽姨奶奶提起過自己的孃家。怎麼說也是季氏的親戚,竟是從來不走動的。對了,我好像記得,姨奶奶孃家姓蕭。”
老太太立刻打斷了他,道:“我孃家不用你管。再說,我孃家也沒什麼人了”
當然沒什麼人啦。
季北笑了笑,道:“真可惜。”
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薛迷道:“怎麼會這樣是家道中落了嗎”
老太太:“”
季北道:“的確奇怪。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姓蕭的大族。也可能是時代遠了,中途沒落了我們也不知道。姨奶奶,也不是我說你,我們季氏,也不是這麼沒有人情味的。更何況您也當家當了這麼多年。孃家敗落了,也不至於落到沒人的地步。”
老太太有些煩躁地道:“我孃家的事不用你們管。你們管好自己就得了。”
季北笑了笑,不做聲了。
這時候,薛迷的電話響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是蘇毓。
“抱歉。”
她面帶微笑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客廳。
季北看那樣子是想跟她一起去,人都站起來一半了。
老太太突然嚴厲地道:“你給我坐下”
季北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莊園裡還有蔣茉莉呢,他倒也是放心的。
“老太太,要說什麼,一次性說完吧。”季北懶洋洋地道。
老太太被他這副態度給氣着了。
倒是那位蘇菲亞,坐在他對面,抿了抿脣笑道:“北少,態度別這麼不好啊。怎麼說,我也是客人吧。”
季北嗤笑了一聲,道:“你算哪門子的客人。”
蘇菲亞從包裡拿出一個印着五芒星的黑袋子,然後從裡面抽出一副塔羅牌。
她笑道:“北少,測婚姻嗎”
“不測。”
蘇菲亞道:“您放心,純粹就是玩笑的性質。再說,牌抽出來了,擺在那,我也不能睜眼說瞎話。”
季北還是搖頭,道:“我的婚姻很幸福,連玩笑我都不想跟你開。”
蘇菲亞垂下長長的睫毛,笑道:“北少是心虛吧。”
季北懶得理她。
蘇菲亞洗了牌,擺在他面前,笑道:“北少,抽三張。”
季北煩了,道:“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這時候老太太開口,道:“你就抽三張,就當是給我看看。”
季北這才伸出手,隨便抽了三張牌。
雖然他的態度實在難看,但是蘇菲亞就跟沒脾氣似的,撿了牌,一一對上。
“塔逆,聖盃二,死神。”蘇菲亞看了看,唸了出來。
季北沒理。
老太太一臉關切地問:“怎麼樣”
“塔逆,說明北少和少夫人的關係,曾經經過一次毀滅性的的打擊。如果是正位,那就說明過去已經結束了。可既然是逆位,那就是說,這段關係毀滅得並不乾淨,死灰復燃。”
聞言,老太太看了季北一眼,又問:“中間那張呢”
“中間這張,聖盃二,是婚禮。您瞧,這畫面上的男女,多麼幸福啊。”
的確很幸福,一男一女穿着禮服,舉着聖盃,在天神的庇護下舉行儀式。很像是婚禮的場景。
“最後一張呢”老太太又問。
“死神,就是結束。邪惡的外來勢力入侵,導致一切結束。”
老太太又問:“邪惡的外來勢力”
“就是死神。死神所過之處,屍橫遍野,無一倖存。皇帝也被踏死於馬蹄之下,黑暗籠罩大地”,索菲亞的手指輕輕點了點牌面,道,“只不過還有一線生機。你們看,牌面上,即將日出。日出之後,死神消失。只不過這一線生機,微乎其微啊。”
老太太很直接地問:“所以他們最後會離婚”
蘇菲亞笑道:“是這樣。”
季北就跟看笑話似的看着她們:“一唱一和,夠了嗎”
老太太努努嘴,道:“阿北,我不看好你們的婚姻是我的事。蘇菲亞小姐可是著名的女巫,不是什麼人都能請到的。能給你占卜是你的榮幸”
“是麼,我真是難以消受這份榮幸。”他雖然笑着,眸中卻陰沉陰沉。
而這個時候,薛迷接了閨蜜的電話,立刻就被倒了一頭的苦水。
蘇毓在電話那頭咆哮:“那個易天成,簡直就是個跟蹤狂我走到哪兒都能看到他我好多事都被他給攪和了出了幾次採訪,還有去相親,他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跑出來請我回去薛迷,你知道我有多丟人嗎現在整個報社的同事都知道我不能出任務了”
薛迷莫名其妙:“你怎麼跑去相親了”
“那不是重點”
薛迷:“”
“重點是易天成那個跟蹤狂,那個死變態他一定二十四小時派人在我身邊看着我我靠,有錢有勢了不起啊我都去報警了,警察還說什麼我身邊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薛迷滿頭大汗的想,你身邊當然沒有可疑人物。易天成能找到你那是因爲他定位了你的手機啊。
但是薛迷當初答應給他定位是想讓他保護蘇毓的,而不是讓他去幹擾蘇毓的生活看來有必要給他提個醒了。
好不容易安撫了炸毛的閨蜜,薛迷掛了電話,正打算回去找季北。
結果她一回頭就看見迎面走來的銀髮青年。
賽巴斯看着躲在樓梯口接電話的薛迷,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