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客廳,顧承恩一人站在窗臺,他關了所有的燈,外面的燈光從玻璃窗折射進來落在他肩頭,生了些許落寞。
“董事長。”助理恭敬的站在男人背後開口,而後把手裡的外套披在顧承恩身上,“夜裡涼,注意身體。”
顧承恩沒有回頭,他視線盯着院子裡的某一處,彷彿看到了某個場景,眉峰緊緊揪着,“我這麼做,錯了嗎?”
“只要您覺得這麼做值得,那便是沒錯的。”
“夫人呢?”
“已經睡下了。”
顧承恩眯眼,他擡手拉上窗簾,原本就晦暗的客廳頓時一片漆黑。
助理着他往前,跟在顧承恩身邊這麼多年他也算了解這個男人的習性,喜歡黑燈瞎火的環境,就像現在,很多次都是他把顧承恩安全的送到沙發上坐下。
“娶誰都一樣,我顧承恩風花雪月這麼多年,總要給個女人名分,何不就此定下來,斷了浩南的念想。”顧承恩在黑暗中感慨,似乎在這樣的環境下他纔敢吐出自己最真實的心聲。
“其實沐小姐也……”挺不錯的。
後面的話助理沒敢說出口,他站在顧承恩身邊,早已習慣了這樣暗沉的環境。
“你不懂。”顧承恩仿若知曉助理會說什麼,當即否決了他,“不說家世,小言那個性子是最不適合浩南的。”
助理選擇噤聲。
“浩南對她太過於在乎,只會一味的被小言牽着鼻子走,你說,我顧承恩的兒子,怎麼可能被一個小丫頭牽絆住?如果我再不出手阻止,不讓他死心,總有天那個女人會毀掉我兒子。”
這件事也是他的錯,作爲一個父親竟然不知道兒子有那麼一個情深刻骨的女朋友,而且還相戀多年。
“你知道,浩南是我唯一的兒子。”顧承恩說到此狠狠嘆了一口氣,即使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助理也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悲傷。
“董事長,我明白了。”
他明白是一回事,贊不贊同又是另外一回事。難道僅僅因爲這樣就要抹殺掉顧浩南的幸福,您有沒有想過,這些是不是您兒子想要的?
此時,二樓挑空的陽臺,同樣的漆黑一片,兩個黑影在聽到這段對話後起身離開。
“聽到了麼?”
顧浩南輕飄飄的揚脣,廊道的壁燈把他的五官映得十分立體有型,他單手插兜靠在印花的牆壁,眼神漠然的看着對面的女人,“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你的男人,瞧瞧他心裡是怎麼打算的。”
冷秋琴垂着頭,似乎在過來顧家的第一天她就是這幅模樣,事事小心,“我早就知道,顧浩南,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別爲難小言。”
“一早就知道你還這樣?”顧浩南猛然怒了,聲音揚高了幾分。
冷秋琴艱難的咬着嘴角,她怕顧承恩突然上來,回去臥室之前別有深意的留下一句,“顧浩南,有些事情,是你們想的太簡單了。”
學校,教師辦公室。
沐小言從過來到現在已經一個小時,她說的好話已經不下一百遍,可老師並沒有資格去決定這一切。
“小言,這是投資方決定的,我們學校也沒有辦法”老師顯得很惋惜,“你很優秀,可惜機會……”
沐小言神色空洞,不能參與這個比賽彷彿抽去了她在這個世界所剩無幾的靈魂,就連聲音都顯得那般有氣無力,“投資方是誰?”
“很多公司。”
老師回答得模棱兩可,“你還是好好想想,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老師,可以透露一下具體是那些公司嗎?”
G市的服裝設計公司很多,畢竟這個市裡最有名的就是服裝設計,她若是挨個的去問根本不可能。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估計高層清楚,你再想想別的辦法。”老師說着起身,“小言,已經很晚了,這事你不要太着急,距離比賽還有些時間,能用的關係最好都用上。”
沐小言腦子裡剩下的就是導師的這些話,她想不起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她是顧家女兒的事根本沒多少人知道,誰會去關注她這個小人物?
從老師辦公室裡出來,沐小言瘋狂的跑去畫室,一路狂奔,等她氣喘吁吁推開畫室的門,早已淚流滿面。
沐小言麻木的開了畫室的燈,她不適的揉了揉通紅的眼,空蕩的畫室寂靜得令人窒息,她沉重的走到畫架前,顫抖着手掀開畫布,淚水再一次涌了出來。
她咬着脣,擡起手,白皙細長的手指覆上畫架上面的傑作,一筆一筆的勾勒着,心如死灰。
這是她的心血,她的思想,她的靈魂,爲什麼還沒有來得及展現就被人給否決了?
她不甘心,更不會這樣輕易認輸!
沐小言緩緩閉上眼,想起導師說的話,好像一直在強調她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或許她真的得罪了什麼人,不然,導師不會一直提醒她,沐小言皺眉,這個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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