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心虛!”張慶柏氣勢明顯弱了許多,眼神飄忽不定。
戚小小冷笑不語,氣氛有些僵持。
在一旁看戲的陳軍見兩人僵持不下的模樣,想到還有節目組的任務在身,只好笑嘻嘻的站了出來。
“好了慶柏,戚小姐不過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何必較真。”
“是啊,這都中午了,大家還是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吧。”攝影師也跟着勸說。
戚小小擡眸看了看天空,見快要到正午了,不再多言,算是默認。
因爲要在密林生活三天兩夜,大家都各自準備好了足夠的食物和必需品。
平日戚小小雖然也是跟着劇組跑,但跟這樣半原始的森林比起來,倒顯得小巫見大巫了,不過才一上午,戚小小便覺得身體很疲倦。
不知是不是因爲之前中了屍毒的緣故。
戚小小暗自想着,不知陳軍何時走到了她的身後。
突然一抹高大的陰影籠罩下來,着實將戚小小嚇了一跳。
只見陳軍笑意吟吟的看着戚小小,手中還拿着一瓶奶。
“我見你光吃麪包,要不喝點牛奶?”
戚小小接了過來,嘴裡還包着麪包,口齒不清的道了謝,卻見陳軍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就着戚小小身旁坐下。
“慶柏的話你別介意……”陳軍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戚小小喝了口牛奶,意味深長的打量着陳軍,心中卻是疑惑,之前陳軍還跟張慶柏一起嘲諷她,現在又來主動示好,這讓戚小小禁不住懷疑,難道陳軍有其他目的?
“自然不會。”戚小小彎了彎脣,神情依舊疏離。
見討了個沒趣兒,陳軍悻悻的起身離開。
待陳軍離開,一直藏在戚小小袖口的祭九忽然探出了個腦袋。
“戚小姐,你可知道那個陳軍是什麼來歷?”
“聽說是個武打明星,沒怎麼接觸。”戚小小有些不解的看着祭九:“他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就覺得他身上帶着一股熟悉的氣息,不知是我感覺錯了,還是他隱藏的深。”兀自搖了搖頭。
“我自會小心,等有機會你再試探試探。”祭九是冥身邊的神獸,說不定真的可以查到什麼問題。
祭九不可置否的晃了晃腦袋,隨即隱去了身影。
原本吃了一鱉的張慶柏見戚小小一人在哪裡自言自語着,心中冷笑:“戚小姐有時間在這裡神神叨叨,不如配合我們一起找信物呢。”
戚小小斂眸,想到一般的人是看不到祭九存在的,便也懶得爭辯。
“謝謝張先生提醒,我會配合大大家的。”戚小小站起身,跟着大家繼續往下一個目標點前進。
雖然節目組是有固定的劇本,可也無法預料到天氣的變化。
眼見着還沒有到下一個目標點,一團團烏雲便積壓了下來,攝影師擔心設備被淋到,有些心急的催促着大家趕緊感到下一個集合點。
“我昨天才查過天氣預報,不是說最近一週都是晴天嗎。”張慶柏的語氣有些抱怨。
“你居然還會信天氣預報。”陳軍開玩笑地說着,不自覺也加快了步伐。
戚小小走在後面,看着陰沉的天際,的確是要下雨的跡象。
可幾個小時前,天氣還很不錯,現在卻突然下雨,未免太過奇怪。
思忖了片刻,戚小小忽然停下了腳步,閉上雙眸屏住了呼吸,靜靜感受周遭的一切。
一切都很平靜,如果不是那絲還沒有來得及隱匿的術法氣息,戚小小或許都要這樣平靜所迷惑了。
就在戚小小準備深入去追蹤術法氣息到底來自何處時,祭九探出了頭:“冥讓我隨時提醒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之前,不要使用靈力。”
戚小小一陣惱火,如果不是因爲冥那個傢伙,她也不至於落魄至此。
“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被他害的。”
“他要是真的想害你,還用着一次次捨命救你?”祭九顯然對戚小小的說辭很是不贊同。
只是戚小小現在也沒有心情跟它爭辯,神色凝重的用目光掃了周圍一圈:“現在天色這麼陰沉,看起來是要下雨,不過我更擔心是有人想要故意使用術法達成什麼目的。”
“先別急,這個雨應該是下不下來,但是在還不知道誰在背後動手之前,先不要衝動。”說罷,祭九又隱匿了身影。
戚小小在心裡回想着祭九的話,覺得不無道理,也不知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還是什麼緣故,戚小小整個人的精神都是緊繃着的。
一行人很快便找到了節目事先安排好的應急點,是一個破舊的小木屋。
雖然破舊,不過該有的都有,戚小小倒也鬆了口氣,比起大晚上就在這樣半原始森林裡睡覺,有個小木屋也不錯了。
一直到晚上,外面還是沒有下雨。
張慶柏開始抱怨起來,戚小小懶得聽張慶柏唸叨,拿着手機離開了小木屋,準備出去散步。
“戚小姐,要一起出去走走嗎?”陳軍見戚小小離開房間,也跟着跟了出來。
戚小小略帶疑惑的陳軍,暗想她應該沒有跟他很熟吧。
可陳軍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已經跟了上來。
不知是身處密林的緣故,還是因爲腳底的陣陣寒意,亦或是……身側的陳軍。
戚小小隻覺得周身的寒意越來越強烈,如同置身冰窖般。
“戚小姐很冷?”陳軍忽然停下腳步,陰惻惻的看着戚小小。
雖然戚小小一直覺得今天的陳軍很不對勁,可具體也說不上來,可當她與陳軍對視的時候,看到陳軍那無神的瞳孔時,瞬間反應了過來。
有人給陳軍下了傀儡術!
能夠下傀儡術的人修爲都極爲高深,且都需要接觸陳軍纔可以。
“你是誰?”收起思緒,戚小小的聲音也冷了幾分。
只見陳軍忽然扭曲的笑了起來,那模樣讓人渾身發麻:“戚小姐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戚小小一怔,臉色微白,給陳軍下傀儡術的人就是那個已經消失的場務。
思緒混亂間,陳軍忽然撲上前,就要掐住戚小小的脖子,嘴邊卻是咧得大開:“之前讓你跑掉了,這一次可沒有好運氣了。”
可不等陳軍靠近,戚小小胸前一道黑氣彈出,伴隨着陳軍的慘叫聲,戚小小再次反應過來時,陳軍捂着受傷的手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戚小小心有餘悸的打量着陳軍,見陳軍痛苦的神色,戚小小稍稍鬆了口氣,低頭看向自己胸口,只見那股黑氣已經消失不見。
“陳先生?”戚小小試探的叫了叫陳軍。
陳軍痛苦且茫然的看着戚小小:“我這是怎麼了?”
“你被人下了傀儡術,好好想想你之前見過什麼人吧。”戚小小如實答道。
“傀儡術……”陳軍茫然的重複着戚小小的話,又看向自己受傷的傷口,像是被什麼灼傷一般,轉而憤怒的看向戚小小:“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嘖。”戚小小不屑的輕嗤一聲:“明不明白你心裡清楚,不過我要提醒你,既然對方敢對你下手一次,肯定會有第二次。”
果然,在聽到戚小小這樣說,陳軍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是張慶柏,一定是張慶柏!”忽然陳軍像是想到了什麼般,大聲喊着。
戚小小下意識轉頭看向小木屋,所幸距離夠遠,想來在小木屋裡的張慶柏也沒有聽到。
平靜了些許的陳軍心有餘悸的看着戚小小:“本來張慶柏能夠來參加這個節目都是靠搶來的,他故意給慕鳴下降頭,讓慕鳴在拍戲的時候摔斷了腿,這才頂替了慕鳴的位置!”
戚小小並沒有很意外,心中卻是好笑,張慶柏口口聲聲對怪力亂神的事情嗤之以鼻,背後卻用這樣的手段,還真是讓戚小小大開了眼界。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張慶柏給你下了傀儡術?他這樣做有什麼目的?”
“我根本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只有跟他接觸過,戚小姐你一定要幫我……”許是經歷過了被人操控的感覺,陳軍顯得有些慌亂和狼狽。
不過戚小小對陳軍的話也沒有盡信,在娛樂圈這種爭權奪利的圈子裡,踩着別人往上爬的事情不是沒有可能,況且現在在接下來的兩天一夜裡,還要跟陳軍和張慶柏共處。
等到陳軍平復的差不多時,戚小小帶着陳軍回到了小木屋處理了傷口後,便躺回到了自己的睡袋裡。
輾轉反側幾番,戚小小還是沒有睡意,腦海裡全是陳軍撲向自己時,是胸前的那股黑氣幫了她。
那股黑氣……
戚小小一個激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般,從胸前的衣服夾層裡取出了冥之前交給她的那張符,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淡淡的血腥味讓她不自覺的皺了皺纖眉。
這張符難道是冥用他的血畫成的?
想到冥將符交給她時凝重的神情,戚小小心情莫名的複雜起來。
她好像沒有那麼討厭她了。 可是一想到他的身份,心間又瞬間跌入了谷底。
他是千年厲鬼,而她是茅山捉鬼宗師,即使這一世她的靈脩全失,但她也沒有辦法忘記自己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