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Ⅱ 尤克里裡契約被綁
江漠遠卻笑了,“至少你的態度還不算太肯定?”
“那是因爲我沒有確切證據?”程少淺稍稍收斂了一下語氣的寒意,態度又轉爲輕鬆,“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當年你是出於什麼心思逼得沙琳走投無路的?是不是就跟今天的顧墨一樣?”
江漠遠拿茶的動作微微頓了頓,看向程少淺的目光遂冷下來?
“別誤會,我也是沒事溜達到了走廊纔看到那麼熱鬧的一幕?”程少淺輕輕一笑,“放心,我想賓客中沒人能看到,現場保護得那麼好,更重要的是私密姓那麼強,就算賓客想湊熱鬧都難有這個機會?”
江漠遠始終沒說話?
“你當時看到顧墨從高空掉下來是什麼感覺?情敵墜樓的快感?還是一直壓在心底深處那股子野姓嗜血的感覺又出來了?”程少淺故意不解地問道,“要說這個顧墨還真挺狠,知道生米正在做成熟飯偏偏在這個時候斷了一下電,將本來一鍋能夠挺好吃的米飯做成了夾生飯,嘖嘖……你猜他出於什麼心理這麼做?”
江漠遠看着他,慢慢地,脣角恢復一貫的平靜?
“這個顧墨是想置之死地而後生啊,當初還是你說過的這樣一句話,得罪任何人都不要去得罪姓子極端的人,你怎麼就偏偏犯了錯誤?顧墨這麼一跳,他就算準了莊暖晨會爲此內疚一輩子,每年到了今天,到了結婚紀念日她都會有心理障礙,這招真狠吶?”程少淺依舊不鹹不淡地說着,卻說出了江漠遠的心中所想,話鋒一轉後,目光驀地集中在他的雙眼上,一字一句道,“正如當年的沙琳?”
江漠遠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如不起漣漪的水平面,夕陽的餘光落在他身上,有淡淡金子般的光影浮動,待程少淺說完後,他終於有了表情,卻也只是輕輕勾脣,“說了這麼多,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不會讓你將暖晨當成是沙琳?”他直接了當道?
“那你呢?”江漠遠沒接話反倒是反問了句?
“暖晨跟沙琳不同?”
“很難得,我們再次達到了意見統一?”江漠遠漠然說了句?
“但是,我不會再對暖晨瞞着沙琳的事?”程少淺乾脆不再兜彎子,看向他,“要麼你一五一十地將沙琳的情況全都告訴我,要麼你就親自去跟暖晨解釋清楚?”
江漠遠淡淡一笑,“程少淺,知道爲什麼我永遠不擔心你會做錯事嗎?即使今天發生了照片事件?”
程少淺看着他,沒開口?
“因爲你始終是個講究證據的人,沒有根據的話你絕對不會亂說,沒有根據的事你也絕不會亂做?”江漠遠脣邊笑容擴大,淡定從容,“照片不過是你想逼我說出真相的手段而已?因爲你很清楚自己會對暖暖心軟,怕她再次問到有關沙琳的事情時你瞞也瞞不住,但又因爲不知道事情的全部不敢輕易亂講,其實你不過是怕誤導暖暖?”
回是了要?程少淺拿過茶杯攥了攥,稍後便是輕輕一笑,故作自嘲,“被人看透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
“沒錯?”江漠遠往後一倚,雙臂展開搭在沙發背上,高檔西裝下深斂着的男人野姓透露了出來,“正如我走進這家會館看到你果然在這裡等着我一樣,這種滋味真是糟糕透了?”
“我不會看着悲劇重演,江漠遠,只要讓我知道你對暖晨不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程少淺冷下臉,漠然看着他?
江漠遠輕輕勾脣,“好啊,我隨時歡迎你的友愛心氾濫成災,但,這份友愛千萬別變了質,因爲你已經沒有機會得到了?”端起茶,喝盡,放下茶杯後對上程少淺那雙冷遂的黑眸淡淡一笑,“難爲知己難爲敵啊,我們兩個連喜歡的茶葉都是一樣的?今天多謝你的茶水,改天回請?不好意思,時間不早了,你知道新婚第一天有很多事情要忙,失陪?”說完,他起身?
“江漠遠——”身後,程少淺叫住了他?
江漠遠頓步,回頭看他?
“關於沙琳死之前,你真不打算告訴我?”程少淺皺眉?
江漠遠略作沉思,幾秒鐘後眉梢依舊淡然,“有關她的事,我沒必要跟你解釋些什麼,抱歉?”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館?
沙發上,程少淺臉色凝重?
卻沒有追上前,而是一動不動坐在那兒,半晌後,緩緩擡手,拿杯,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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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打點好後,江漠遠和莊暖晨回到了家?
江家二老沒在北京逗留,以拜訪老朋友爲由早早就飛走了?莊家二老則被暖晨的姑媽請了去,邀請到她家去住幾天,二老雖覺得不大方便但耐不過姑媽的熱情也就答應了?
一路上莊暖晨都在納悶,按理說江漠遠收購了表格的酒店,姑媽自然對江漠遠態度不會很好,那麼連帶着她和她的家人也會受到擠兌,可沒想到姑媽的態度令她大吃一驚?
不但姑媽的態度令她不解,連顏明的態度也謙和了不少,不像以前似的總對她趾高氣昂的?
江漠遠不可能那麼快辦好手續,就算他的速度很快辦好了,顏明也不會這個態度,他應該更理直氣壯纔對?
百思不得其解的空擋,轉眼的功夫也已經到了家?
室內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被江漠遠遠程調控到恆溫狀態,一進門,暖洋洋的,除此之外,牆壁上各層的液晶顯示屏、洗澡水、浴缸等等全都用遠程調控妥當?顯示屏是各個頻道的或各國經濟新聞或政治,方便同時接收?u71d?
不過大部分情況下江漠遠都是用聽的,更多的時候是躺在浴缸裡,聽着來自各國的聲音?
這點莊暖晨深有體會,正如她所做的分析,看電視的大多數不是會有錢人,有錢人大多數不會有時間看電視,江漠遠還算是個正常點的有錢人?
可今天,江漠遠回到家裡沒有馬上到樓上換衣服,換好了鞋,坐在沙發上,不知在想着什麼?
莊暖晨回來的一路上都沒跟他說話,直接上了二樓?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江漠遠擡頭看着她一級級上了臺階,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轉彎處後,他才站起身,也跟着緩緩上了二樓?
更衣室裡,靜柔的月光透過白色幔紗傾瀉了進來,交織着室內水晶般閃爍的華彩?
鏡子中映出女人巴掌大點的臉,身上精緻的禮裙勾勒玲瓏輪廓?
站在鏡子前,莊暖晨安靜地看着自己的那張臉,看着看着,眼前總會閃現出照片中的女人,她的那張笑臉與鏡子裡的這張臉相互交替着、浮動着,一時間她幾乎難以肯定,鏡子中的,究竟是她自己的臉還是沙琳的臉?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的眼泛起一絲寂寥?
從化妝棉盒裡抽出一張輕薄的化妝棉出來,輕輕擦拭着脣瓣殘留的脣蜜,緩緩的,不急不躁?
可心,無法安靜?
她又想到了顧墨,在高空之中墜落而下,他的一跳,足以將她全身的力氣全都抽走,她相信,今天這一幕她這輩子都無法再忘記了?
心跟着揪住扯痛,但眼神,平靜如水?
直到——
目光掃到鏡子中反映出的那雙黑眸,深邃如海,難以解讀?
擦拭脣角的動作停滯了一下,而後繼續,連同目光也只是頓了頓,緊跟着也沒再有更多的反映?
將化妝棉扔進紙筒中後,她伸手摘下項鍊,放到了旁邊的首飾盒裡?
整個過程莊暖晨都安靜地像個影子,無聲無息做着動作?
而江漠遠,始終倚靠門框,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來回走動?
原本想要換衣服的莊暖晨停住了動作,見他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乾脆就不換了,走到門口,正準備擦着他的身子走出去時,手腕,驀地被江漠遠箍住?
她被扯得生疼,皺着眉頭扭頭看他?
江漠遠的臉色意外地變了變,二話沒說拉着她就出了更衣室?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想要掙扎卻被他越攥越緊,忍不住提高聲調喝了句,“江漠遠,你要幹什麼?”
問出的話卻沒有得到及時的迴應,江漠遠選擇了緘默,鐵着臉一言不發地將她拖到了休息間陽臺上的寬大座椅上?
鬆開她,他又不知道去找什麼了?
莊暖晨不知他要幹什麼,起身站在原地,雙眼警覺地盯着他,見他翻箱倒櫃的,眉頭越皺越緊?
江漠遠似乎找到了想找的東西,衝着她這邊又走了過來?莊暖晨只顧着盯着他的眼神,忽略了他手裡的東西,待他重新將她塞進座椅上的時候這才驚恐發現,他手裡拿着的是寬厚膠帶?
“江漠遠,你——”剩下一半兒的話被江漠遠的行爲硬生生驚了回去?
江漠遠一手箍住她的兩隻手腕,騰出一隻手,配合着嘴直接扯開了膠帶一頭?
她駭然驚叫?
他卻直接拉過她的一隻手,強行用膠帶將她這隻手與座椅扶手一起纏住,固定在一起?
“放開我?”莊暖晨瞪大雙眼,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掙脫卻被他再次箍住,緊跟着將她這隻手也纏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江漠遠,你這個瘋子?”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江漠遠居高臨下看着被膠帶綁住雙手的她,又開始蹲下身綁住她的雙腳,冷冷道,“你想去看顧墨是不是?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