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聰明。”年柏彥放開了她的臉,手臂卻依舊結實地圈着她,指了指最臨近的古樹,“爲了能把你藏在樹上的木筏拿下來,花匠一個差點摔斷了腿一個胳膊受了傷。素葉,我平時真是小瞧你的力氣了,竟能把木筏運到樹上去,你可真不愧是攀巖高手。”
年柏彥從來沒告訴過素葉,這座小島連同別墅共有一萬七千個攝像頭,基本上只要打開攝像頭就能查視到島上發生的事。當然,他還沒無聊到要去打開每一隻攝像頭查看的地步,一般情況下,他都是直接打一通電話來詢問她的情況即可。
發現倪端是在他來島後。
陳姐告訴了他,她每天外出散步的時間和路線,最開始他沒有起疑,直到她想搭乘喬伊的船離島時才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依照他對素葉的瞭解,她生性倔強,又聰慧機敏,絕對不會是坐以待斃的主兒,她是那種能見縫插針就會充分利用的人。喬伊的船來島是個意外,那麼,她總不會真的死心塌地在島上等着吧?
所以他懷疑,她自己一定還在想辦法離開。
年柏彥又想到那晚見她腿上有劃傷,手心上也有,但應該是長好了的,從傷口上看應該是被樹枝劃傷。他便依照陳姐說的路線親自去了趟叢林。
一看着實是嚇了一跳,他沒料到她竟會在這裡藏了兩隻木筏!
他還真小瞧了她的逃生本領。
被他抓個正着的素葉乾脆也平靜了,事到如今,她再憤怒也無濟於事。
“這裡的海域很廣,憑着你的木筏嗎?”年柏彥在她耳畔冷笑,“很負責地提醒你,你這麼做了唯一的後果就是在海上死去,這就是我剛剛說的現實中行不通的原因。”
素葉緊緊咬着牙根,她想過這點,但有時候也豁出去了。
年柏彥擡腕看了一眼,笑道,“還有20分鐘,你的煙花就開始了。”
素葉倏地瞪眼,驚駭地看着他。
年柏彥的眉心卻染上寒,二話沒說將她扯住,毫不憐惜地揪着她穿過叢林,到了另一片的海域。
別墅那邊的煙花正盛。
炸在空中如同一朵朵鮮花,承載着夜空的靜謐和春節的喜悅。
素葉被年柏彥一把拉在由冷煙花圈成了字母o中,很大的字母,近乎佔滿了這片海灘。素葉惶恐地看着年柏彥,良久後喃喃,“你不可能知道的……”
“狡兔有三窟,在我眼裡,你就是那隻狡兔。”年柏彥扣住她的肩膀,強迫她擡頭往星空上往,語氣森涼,“每隔兩天,這裡就會在晚上十點半準時經過一架飛機,想必你也已經把時間算準了吧?兩天後,也就是今天晚上十點半,你又會看見那架飛機,你要怎麼才能讓飛機發現你呢?所以別墅裡的冷煙花幫了你的忙,你把冷煙花運到這裡,只等着時間一到就跟着今晚的煙花一同開啓自動燃放系統,今天看不見不要緊,中國人過節向來講究傳統,這煙花從年三十會一直放到正月十五,所以,你起碼有一半的時間都可以傳遞訊息。但是素葉你忘了,你看到的是客機,就算你把整個島都用冷煙花圈成了sos,也沒人能下來帶你離開!”
素葉像是盯着鬼似的盯着年柏彥,這一場較量她竟慘敗!
“想從這個小島離開是吧?”年柏彥一路上的好耐性終於被耗盡,從他發現木筏再到她在海灘上做好的求救信號時他就一直忍着,直到今晚,可以想象很快地,在他們的頭頂上就會綻放耀眼的煙花,而從高空下看,那一定是巨大的“sos”圖案。
素葉從他轉冷的口吻和深諳的眸光裡察覺出了危險,是真正的危險,正在醞釀着以鋪天蓋地的速度將她吞噬。
不祥的預感像是驟然蹦斷的琴絃,“啪”地一聲敲響了她的神經系統,她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兩步,然後腳跟一旋,下一秒轉身就跑。
奈何年柏彥的速度比她還快,高大的身子猛不丁擋在了她面前,她一下子收不住腳步,硬生生撞在了他的懷裡,疼得她痛呼。
可緊跟着她就被年柏彥攔腰抱起。
“你要幹什麼?放開我!”素葉心中的警鐘越敲越響,糟糕透了的感覺像是根緊箍咒似的勒住她,勒得令人窒息。
年柏彥卻緊緊箍着她不放手,一步步朝着海面走過去。
從素葉的角度看過去,他的臉頰異常冰冷,倨傲的下巴線條僵直,脣抿緊,闃黑的瞳仁足以將岸上的光亮吞噬。
有海水拍過來,素葉警覺,年柏彥竟抱着她走進了大海,海面已沒過了他的腰,浸溼了她的腳。
她愕然,還沒等着驚叫,就覺年柏彥驀地鬆手,下一秒她就被他扔進了海水之中。
緊跟着,海水的腥氣將她纏繞。
素葉沒料到他會這麼做,寬闊無邊的海面,還有隨時可以襲來的海浪,令她一時間驚慌了,她拼命地在水裡撲騰,被嗆了好幾口海水,整個人像是驚慌失措的落水狗。
她大叫,沉下,又撲騰,又大叫……
而年柏彥始終佇立在原地,海風稍稍吹亂了他的頭髮,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在海水裡不停撲騰的素葉,眼神沉涼得嚇人。
深夜的海面如同魔鬼,幽暗駭人。
更別提是被人扔進大海之中。
素葉滿腦子都是害怕、緊張,她試圖伸手去抓年柏彥的胳膊,又或者是他的衣角,可怎麼夠都夠不到。
她覺得,她已經快被海水沖走,然後,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海水衝進了她的眼睛和嘴巴,又嗆進了她的鼻腔,她覺得,再有下一秒的時間她就瀕臨死亡了。
眼前的那個男人身影越來越模糊,她拼了命地朝着他伸手,嚇得大哭。
手,被年柏彥扯住。
素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使出全力揪住他,他卻始終按着她不讓她靠前。
“救我……”出於對生命的渴求和本能,素葉終於忍不住發出求救信號。
年柏彥的牟波震盪,眉心緊鎖,咬牙道,“還想着離開嗎?”
“不……我不離開了……求你……”素葉攥着他的手指,指關節都泛白。
下一秒,她的身子就被男人撈了起來,她再次被他抱起,然後轉身回了海岸。
恐懼,伴着男人的腳步一點點從體內消失。
她被男人重新扔回岸邊時,拼了命地咳嗽,嗓子裡全都是海水的腥澀,恐懼退散後,憤怒又攀了上來,這是人的本能。
年柏彥蹲下身與她平視,脣角微微上揚,“你早點乖乖聽話,今天也不用受這般苦。”
素葉的嘴脣都在顫抖,海風襲來,她的身子一陣陣的涼。
“都溼透了。”年柏彥嘖笑,伸手輕撫了一下她蒼白的小臉。
岸上的女人像極了一條被海水擱淺的美人魚。
遠處的煙火和星空的微亮交織,如同在她身上鍍上了一層銀光。她本身就穿着白色的睡裙,裙襬很長,又被海水打溼後緊貼着了她的身上。
溼噠噠的衣服將她的輪廓襯得一絲不差,每一處線條是清晰可見。
素葉着實是受了不少的驚嚇,胳膊再也無力支撐身體,整個人都近乎趴在了沙灘上,長髮交織着身體,就像是安徒生筆下的那條剛割去了尾巴變成雙腳虛弱上岸的美人魚。
他託高她的臉,掌心中的小臉虛弱得令人憐惜。
她急促地呼吸着,睡衣緊緊貼着她的胸口,有點凌亂,露出大片的惷光。
“可憐的孩子……”年柏彥乾脆在她身邊坐下,粗糲的拇指狀似愛戀地輕撫着她的臉頰,然後徐徐向下,“你現在的樣子,讓人着了迷。”
他輕易能夠感受到她的顫抖。
每一寸肌膚的顫抖。
然後,他探過身,吻上了她冰冷的脣。
這一次,素葉沒有掙扎。
她已經無力掙扎。
這個男人已經成功地拆掉了她的翅膀,她再也飛不起來,只能無力地摔在地面上,任由他的嘲弄。
她能感覺到翅膀的位置正在汩汩流血,是痛。
“唔……”男人似乎懲罰她的走神,咬了她的脣一下,她悶哼一聲。
年柏彥卻趁機長驅直入,敲開了她的脣齒,攫住了她微涼的舌。
她閉着眼,磹口盡是他的氣息。
女人的順從令年柏彥的晴欲如同奔騰的千軍萬馬,不停地在胸口撞擊着,他乾脆一翻身將她壓在下面,大手扯開了她睡裙的扣子。
落在她耳畔的男人氣息是粗重的、渾濁的,還帶着海水的氣息。
她只覺的自己就像是在冰涼和火熱間油走。
冰涼的是她的身體,火熱的卻是他的身體。
“不要……”素葉終於喃出聲,小小的,從乾啞的嗓子裡擠出來,眼淚沿着眼眶跌落,她又想起昨晚上他的暴行,想到了昨晚的疼痛,想到了這裡是海灘……
年柏彥卻低頭吻幹了她的淚水,火熱的脣遊移在她的耳畔,輕輕廝磨,嗓音低啞溫柔,“小東西,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其實你根本就離不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