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個孩子不同,冷婉這次的孕吐很嚴重,經常吃不下東西,傅涼爵在旁邊看着着急,卻沒有一點辦法。
“要不然,我們去醫院輸營養液吧,你老是這樣吃不下飯,會營養不良的。”
看到那人那緊張的神情,冷婉輕輕的笑了一聲,安慰道,“我哪裡有那麼嬌氣,範醫生不是說了嗎,這是正常現象,等過了前面的三個月,就會好一些了,再說了,怎麼可能都吐出去,總有一些營養是留下來的。”
冷婉溫柔的拉過男人的手,“我不會拿自己和孩子的性命開玩笑的,有什麼事,我會說的。”
早就見識過女人的絕強,爵爺知道拗不過冷婉,只能無奈的點點頭,“那你答應我,有事情一定要說,別讓我擔心。”
“我會的。”
奶奶知道冷婉吃不下飯,最近總是親自下廚,做一些可口的東西給她吃。
今天,傅奶奶又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冷婉本來沒什麼食慾,可爲了不辜負老人家的一片真情,她勉強端起碗,喝了一口湯。
總覺得今天的湯味道怪怪的,不太對勁,她的腦海中閃過一絲危險的信號,急急忙忙的跑進了洗手間,將東西給吐了出來。
“往常你不是很喜歡這種東西嗎,今天怎麼只吃了一口就吐出來了。”
傅涼爵一邊在她的身後爲她拍着背,一邊輕聲說道,他以爲冷婉只是正常的孕吐反應。
“碎骨子,產於南方,性寒,清熱無毒,平常人吃了清熱除煩利小便,可要是孕婦吃了,那就有墮胎催生之效。”
冷婉對中草藥不熟悉,只因爲當時看了一部古裝電視劇,裡面有這麼一個情節,她有些好奇,便去網上查了一下,在藥店也看過這種藥,真沒想到,有一天,這種東西會用在自己的身上。
“這東西我也聽說過,剛纔的湯裡竟然有這種東西,怎麼可能,你的吃食都是奶奶精心挑選過的。”
冷婉的臉上劃過一絲冷意,“這件事跟奶奶無關,怕是有人見不得奶奶對我這麼好,纔會想到這麼陰毒的主意,以前我只當她是小孩子,處處忍讓,不和她計較,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的狠心,連還沒有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雖然沒有明說,可傅涼爵卻一下子就猜出了冷婉口中到底說的是誰。
“阿蘭她應該不會……”
冷婉伸出手攔住了爵爺想要說的話,明亮的星眸中閃過一道冷光,“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想要我孩子命的狠毒之人。”
本以爲自己是豪門中的一個看客,沒想到卻上演了一場爭鬥片,人家宮鬥是爲了爭男人的寵,可她呢,只因爲奶奶疼她,就被人列入了仇恨的對象,真是越想越覺得可笑。
傅涼蘭在自己的房間內等了很久,也不見樓下有任何動靜,心中隱隱的升起了一絲不安,她緊張的在房間內開始踱起了步子,走房間的另一頭,走到另一頭。
“到底怎麼樣了,是奶奶端給她的東西,顧冷婉應該會吃吧。”
藥,她早就買好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放到冷婉的飯菜當中,奶奶每天檢查的太過嚴格,恨不得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那些東西。
要不是今天在煮東西的時候,奶奶不小心用刀劃壞了手指,她進去幫奶奶包紮,還真找不到任何的機會。
時鐘滴滴答答的響着,就像是傅涼蘭的心,七上八下的揪在一起。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想到去樓下一探結果,剛打開門,卻發現冷婉就站在自己的門外。
“嫂子,你怎麼來了?”
傅涼蘭的心裡咯噔一下,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輕聲的說道。
冷婉的眼神中陰冷刺骨,那寒冷的氣息就算是站在一米之外的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從來沒有見到過她這麼動怒。
“我們姑嫂一場,應該好好聊聊,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冷婉的臉上掛着一抹神秘莫測的笑,讓傅涼蘭看着心裡瘮得慌,有些緊張的說道,“我們有什麼好聊的,上次在機場的時候不是都說過了嗎,各過個的,互不干涉。”
傅涼蘭有些心虛,不想跟冷婉多說話,怕暴露了自己的所作所爲。
可冷婉又豈能如她的願,不在跟她廢話,一個飛速的閃身,直接進了傅涼蘭的房間。
“你這人憑什麼……”
傅涼蘭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到“嘭”的一聲,她身後的房門已經被冷婉給徹底的關上。
無邊的冷意在房間中,緩緩的蔓延開來,此刻的顧冷婉就像是一個被黑暗附身的惡魔,眼神中充滿了危險的光芒。
本來還底氣十足的傅涼蘭突然變得心虛,身邊像是有一張無形的網,在像她慢慢的靠近,讓她無法掙脫。
“顧冷婉,你想幹什麼,這裡是傅家,你要是敢對我出手,奶奶和大哥都不會放過你的。”
傅涼蘭故意喊得大聲,爲自己壯膽,也想讓傅涼爵和老太太聽見。
卻看到冷婉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寒意十足,“爺爺奶奶和你大哥去了練歌房,根本聽不到這裡的聲音。”
傅家有錢,爲了讓家庭生活多彩,特意在裝修的時候安裝了一間隔音房,用來唱歌,所以冷婉根本不擔心有人會突然闖進來。
“顧冷婉,我不明白你到底要幹什麼。”
到了現在傅涼蘭還是想要在冷婉的面前裝傻充愣。
冷婉不在跟她廢話,冷聲問道,“碎骨子,是你從藥店買來的吧,能在幫奶奶包紮的途中下藥,你的身手真不錯,你是從法國回來的,我記得當地有個很有名的小偷叫做,藍魅,應該就是你吧。”
被人說中了秘密,傅涼蘭的眼神中有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慌,她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盯着冷婉的雙眸看了幾秒鐘,突然釋然一笑,“連這些事情,你都知道,看來你也不只是一個豪門千金那麼簡單,沒錯,今天的事情是我乾的,我就是看不慣你和我哥那麼恩愛,我就是想要看到他痛苦的樣子。”
傅涼蘭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嘲諷,“顧冷婉,你要是有證據就去告我,反正我是無所謂,大不了就是個下毒,反正你也沒出什麼事,我判不了今年。”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傅涼蘭耍起了無賴,反正橫豎都是這個德行,她到是無所謂了。
“如果我想將你送到警局,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冷婉的臉上升起一抹莫名的笑,只見她突然伸出手向着傅涼蘭的肩上揮出一掌,那掌風又快又狠,被打中了必然會斷骨碎肉。
傅涼蘭身形一頓,不自然的閃身,伸手回了女人一掌,兩掌相交之間,她突然覺得手心裡突然多了一份刺痛,像是有什麼東西進入了自己的體內。
“顧冷婉,你對我做了什麼!”
傅涼蘭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變得有些木然,提不起一絲的力氣。
可她左看右看就是沒有看到一絲的傷口。
“別看了,你是不會找到傷口的,這是給你的一點懲罰,下次記住了,別在害人,要不是看在爺爺奶奶的面子上,我真的會將你送進監獄。”
冷婉將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錄音筆,剛纔他們的對話,一句不差的全部都被她錄了下來。
“別再讓我知道你害人,否則下次,我不會再放過你!”
冷婉的眼神中蘊含着無邊的冷意,要不是顧及奶奶,她一定不會放過傅涼蘭。
剛纔她其實只是利用銀針封住了傅涼蘭手腕上的穴道罷了。
對於一個小偷來說,沒有什麼比失去了靈活的雙手,更讓她感到痛苦。
傅涼蘭以後正常生活沒有問題,但是在想成爲偷盜高手卻已經不可能了。
這也算是冷婉對她的另類的懲罰吧,不採取點強硬的手段,她是不會長教訓的。
如果是懷孕之前,冷婉遇到這種事,可能會像是以前一樣,直接將傅涼蘭打一頓,給她個警告,可現在爲了孩子,她不想再用那麼暴力的手段,至少應該給孩子做個好榜樣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