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婉本打算和劉巖一起去做復健,卻在剛走出醫院門口的時候,看到了蘇銘初,人吃五穀雜糧,難免會生病。
此刻他正捂着肚子,低頭往前走,看樣子應該是很不舒服。
“你這是……”
蘇銘初看到她的腿,心神一震,冷婉的事情因爲傅涼爵的特意壓制,並沒有在報紙上報道出來,所以蘇銘初看到冷婉現在這個樣子,有些意外。
蘇銘初的眼神中有着一絲惋惜,輕輕的嘆了口氣,“我早就說過了,在傅涼爵的身旁,一定會受傷,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還真的很爲你痛心的。”
冷婉受不住蘇銘初這種虛僞的眼神,冷哼了一聲,“蘇銘初,你別再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咱們都認識了二十幾年了,你在我面前演戲,不覺得累嗎?”
蘇銘初臉上浮現出一抹委屈,“顧冷婉,你怎麼能這麼曲解別人的好意。”
“是不是曲解你心裡清楚。”
冷婉沒再出聲,輕輕的推動了輪椅向前走了出去。
蘇銘初被冷婉的態度氣到了,這個女人即使是變成這個樣子了,還是對自己這麼冷。
心中有些不舒服,他順手推了冷婉的輪椅一下。
冷婉的身子,隨着車子向着前方衝了出去。
幸好前面沒有什麼人,冷婉的控制力也比以前好多了,纔沒有受傷。
冷婉轉過身來,看了蘇銘初一眼,言語中多了一絲冷意,“你真是一點都沒有改變,永遠都那麼讓人厭惡至極。”
“呵呵,你也是一樣,腿已經不好使了,可是嘴巴還是一樣的不肯放過任何人。”
劉巖也沒有想到,唐唐的一個集團的總裁,竟然會作出這樣的事情,真的是讓人不忍直視。
“聽說你跟傅涼爵離婚了,怎麼樣,要不要考慮做我的情婦,說不定我會好好的疼你。”
冷婉覺得蘇銘初的腦袋一定是出了問題,否則不會說出這麼沒有水準的話,“我的腿是出了問題,可是比起某人,連腦袋都不清晰,我還是寧願身體不好就可以了。”
“你什麼意思?”
“一段時間沒見,你連人話都聽不懂了?”冷婉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
蘇銘初心中的火氣被冷婉徹底的勾了出來,這輩子他只被一個女人這麼劈頭蓋臉的罵過,那個人就是顧冷婉。
他想也不想的一把走向前,想要去抓住冷婉的手,卻見劉巖在旁邊擋在了冷婉的面前。
“蘇先生,請您自重。”
“滾開,你是什麼東西,我和顧冷婉之間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了的,識相的趕緊走,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顧冷婉怕劉巖受到傷害,輕輕的碰了碰她的手,“劉巖,我有些話要跟蘇銘初說,你還是別管了。”
劉巖看向冷婉的眼神中充滿了擔心,任由誰都能看出來,蘇銘初此刻正處於暴怒的狀態,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冷婉回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輕聲道,“我心中有數的。”
她堅持,劉巖也沒辦法拒絕,只能聽從冷婉的話,讓開了道路,手上卻擺出了進攻的姿勢,只要蘇銘初敢對冷婉動手,她第一時間就會出手。
蘇銘初大步的走到了顧冷婉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雙手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可是,當他的目光對上冷婉那無畏的眼神時,心中竟有些顫抖,產生了一種恐懼,他有些害怕這樣的顧冷婉。
這個女人分明是在求死,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到底會不會丟了性命。
再狠的人也怕無懼生死的人。
蘇銘初突然收回了自己放在冷婉脖頸處的手,輕聲道,“你想讓我上你的當,不可能,顧冷婉你算是什麼,我蘇銘初不會爲了你而失去自由。”
冷婉的臉上隱隱閃過一抹失望,淡笑道:“蘇銘初,你太高看自己了,死在你的手,會髒了我自己。”
“顧冷婉!”
顧冷婉的話就像是一支魔咒,深深的刺痛了蘇銘初的心,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做噩夢,每天都睡不得安穩,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太多的錯事,所以纔會這樣。
有時候他也想過當初如果不選擇這條路,自己會不會過的比現在安穩,答案是否定的,因爲人生永遠不可能從來,就像是他不可能爲了愛情放棄飛黃騰達的機會一樣。
“咱們走着瞧,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嘴硬還能堅持多久。”蘇銘初輕輕的甩了甩衣袖,憤憤的走進了醫院。
望着蘇銘初離去的背影,劉巖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小姐,您剛纔爲什麼不讓我幫忙?”
冷婉輕笑,其實她剛纔確實是有意求死,如果蘇銘初真的殺了自己,在這種大庭廣衆之下,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終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這些年,光她知道的,通過蘇銘初的手,賺的黑心錢就不止幾十個億,他害的多少個家庭流離失所,多少人傾家蕩產,這個男人早就該死了。
更何況,最近還查出了他們蘇家很有可能和外國的僱傭兵有關係,這次的事情他們也參與其中,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一條拿出來都夠蘇銘初死一百遍的。
這個男人該死。
“這是我和蘇銘初之間的事情,你接觸他的時間不長,不知道這個傢伙出手有多麼的狠,上一次我差一點就進監獄了,都是他再背後搞的鬼。”
劉巖暗暗心驚,想到剛纔驚險的一幕,額頭上有冷汗滲了出來。
“萬一剛纔他真的做了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我就算是犧牲自己也是難辭其咎。”
冷婉輕輕的拍了拍劉巖的肩膀,示意這孩子放鬆心情,淡然道,“放心吧,我瞭解蘇銘初的性格,他是屬於隱忍型的,就算是再大的憤怒也不會輕易動手的。”
剛纔蘇銘初明明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不還是放過了自己嗎。
冷婉的神色晦暗不明,讓人猜不透,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都說赤凰很神秘,劉巖這次算是深深的領教到了,冷婉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