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抓着信封的手忽然不由自主地收緊,臉色卻極爲平靜,“您說笑了,我對白少沒有任何想法。”
女人微微萬沙發上一靠,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王安妮小姐,如果你對白景離沒有任何想法的話,那麼你可以解釋一下這些照片嗎?”
一沓照片嘩啦啦地鋪滿了整個桌面,撞得安妮面前的咖啡杯晃了幾下,小桌子上叮噹作響了一陣,驚得安妮猛地一顫。
“你從哪兒來的這些照片?你跟蹤我!”
安妮驚恐地看着對面的女人,奈何對方的妝容精緻、墨鏡太大,她根本看不出這個女人的長相,就連年輕也都只能猜個大概。
“噢,我忘了,王安妮小姐只是普通人家出身,大概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做私人偵探的職業吧?這些照片只是我顧人拍的而已,你放心,底片在我這兒很安全。”
女人笑盈盈地對角落裡的侍應生招了下手,點了一杯黑咖啡,然後徹底沉默了。
安妮把面前的照片收起來裝進自己的包裡,心裡卻始終在顫抖,牛皮紙信封裡放着的只是一張普通的銀行金卡,但是她很清楚,這裡面的數目遠比Lily給她的多得多!
“你想要我做什麼?”
女人的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嘴角微微上揚。
“安妮小姐是聰明人,做事情也比Lily那個蠢貨乾淨利落得多,這張卡里有五十萬,你以後的報酬也都會打到這張卡上,密碼是你的生日。當然,等白景離和凌若櫻退婚之後,你要怎麼接近他,成爲白家少奶奶,那是你的事。”
聽到最後一句話,安妮的心顫了顫,她只是替白少不平罷了,白少那麼優秀那麼完美,凌若櫻卻揹着他和白景軒牽扯不清,她一點兒也沒有那些非分之想的……
“安妮小姐這麼優秀,並不是沒有可能的,況且白景離現在並不插手白帝的事務,不需要什麼門當戶對的婚姻。”
女人看見安妮眼底的期望,立刻又給她補上一劑強心劑,但凡女人,尤其是年輕漂亮又聰明的女人,幾乎都有公主夢。
“除了錢你還能保證什麼?”
安妮深吸一口氣,五十萬,足夠她買下喜歡了很久的那些奢侈品,好好地打扮一下自己了。
“安妮小姐真夠貪心的呢,如果我們配合默契並且你不像Lily那樣犯蠢自己暴露身份的話,我想,你想要的東西並不算太難。”
金錢和美人,自古以來兩大毒藥,男人如此,女人也如此。
安妮點點頭,平靜地把信封收進自己的包裡,溫柔地笑了:“祝我們合作愉快!”
蘇淺淺以爲,到了飯點兒白景軒肯定會叫她起牀吃飯,所以放心大膽地睡了。
結果,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並且,切確地說蘇姑娘不是睡醒的,是聞着臥室裡的飯菜香,餓醒的。
“幾點了……”
白景軒正在桌前擺菜,見蘇淺淺醒了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十點半,下來吃飯。”
蘇淺淺眨眨眼,偏頭看了一眼窗外掛在枝頭的月亮,一臉無奈道:“你怎麼不叫醒我?現在都這麼晚了。”
“我剛給景離打過電話,告訴他你不回去了,晚上安心住這裡吧。”
白景軒放好筷子,朝蘇淺淺走過來,臉色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
蘇淺淺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幾下,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心裡並不想扔下白景軒自己回去,可是白景軒這麼對待白景離,是不是……也有點過分?
“怎麼了?你擔心他?”
白景軒撇嘴,把蘇淺淺扶起來,臉上明顯寫着我不高興幾個大字,說變臉就變臉了。
“……”
蘇淺淺更加無語了,她哀怨地瞥了白景軒一眼,搖了搖頭,“我是擔心他,但不是你想的那種擔心。”
白景軒挑眉,不依不饒地道:“你的擔心是哪種擔心?跟我想的那種擔心哪裡不同?”
蘇淺淺愣了一下,好笑地捧着白景軒的臉,一臉無語道:“你先說說你覺得的是哪種擔心?”
“我拒絕!”白景軒轉開臉,一副臭屁的表情拖着蘇淺淺去桌前坐下,催促道:“快吃吧。”
蘇淺淺看了看這一桌子愛吃的菜,默默地拿起碗筷吃飯,她覺得自己跟白景軒爭論這種事情也夠奇葩的,所幸由着他去了。
兩個人安靜地吃飽了飯,讓傭人收拾了桌子之後,又陷入了之前的大眼瞪小眼環節,因爲蘇淺淺明顯能感覺到白景軒心情似乎不好,而她也還在爲那個擔心不擔心的問題糾結。
“你該換藥了!”
蘇淺淺突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雖說她的想法比較驚世駭俗,可是她心裡的好奇心卻不能讓她完全忽略受傷這個巧合。
“我自己換過了。”
白景軒淡淡地擡了下眼皮,一副本大爺現在不太高興你最好別惹我的表情。
蘇淺淺臉上的笑僵住,撅着嘴在他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不情願道:“繼續剛纔的話題,你不願意說那我說你聽着。”
白景軒瞥了蘇淺淺一眼,點點頭:“嗯。”
“白景離昨天跟我把話說得很清楚,但是我總覺得我欠他,所以不管你們怎麼交流,不要以爲爲前提,不對他沒想法,但是我覺得咱們儘量別給他添堵成嗎?”
蘇淺淺鬱悶地說完,一臉挫敗地嘆了口氣,很明顯,白景軒這隻大狐狸根本就沒那個意思!
“你在乎他生不生氣?”
白景軒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來,差點兒把蘇淺淺嗆死。
“你這不是廢話嗎?”蘇淺淺捂着臉崩潰了,聲音卻帶着幾分無奈:“一開始我是挺討厭白景離的,因爲我覺得他這個人冷血無情,以後對我也是見死不救。”
白景軒挑眉:“你說對了,他就是那種人。”
蘇淺淺瞪了他一眼,繼續道:“可是後來他不止一次的幫我,對我也並不像他說的那麼惡劣,一直到昨晚他承認他確實喜歡我,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你還真容易崩潰,就這樣,所以你心裡覺得愧疚然後擔心他?他又不會想不開殉情。”白景軒撅嘴,一臉不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