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白景軒確實去設計部轉悠了一圈,可惜他找了一圈都沒看見蘇淺淺,設計部人多眼雜,他也不方便刻意叫她出來,只好吩咐後勤部給他們定工作餐。
因爲瑟琳娜不能參加酒局和飯局,最近白景軒已經推掉了很多應酬,可是有些應酬是怎麼也推不掉的。
“二少,今天的飯局那麼重要,瑟琳娜怎麼臨時請假了?”lily試探地問道,心裡十分忐忑。
自從上次時裝秀的事之後,她已經被冷落很長時間了,怎麼今天突然會被白景軒帶上了?
“瑟琳娜是你的上司,請假不需要對你彙報。”
白景軒嘴角的笑很淡,凌厲的眼神掃過lily和她身邊的六七個人。
野營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雖說他讓蘇若白不去查,但是範圍已經確定了,只要繼續觀察,總會有人露馬腳的人。
“是!我錯了。”lily立刻態度誠懇的認錯,心裡的驚慌卻漸漸平息下來。
野營那天的事情是她太草率,但是既然白景軒讓人把那些蛇放回來嚇唬她,還害得她得罪了tony,這筆賬也算是一筆勾銷了,因爲他們拿不到什麼證據,也不好直接開除了自己……
本以爲她爲了那筆錢得不償失地丟了這麼好的工作,可現在看來,瑟琳娜懷孕的事確實是真的,所以她暫時安全了!
秘書部的七八個人都上了白帝的車,嘰嘰喳喳一羣聊得很高興。
“蕭黎,多注意她們,雖然那個人肯定不會再聯繫lily,不過暫且把她放在眼前,更容易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白景軒單獨上了他的車,臉色顯得很凝重。
上次在夜色門外遇到方瑾瑜之後,方家顯得特別安靜,既沒有繼續想辦法來逼婚,公司合作上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可是這樣的安靜處處都透着不正常!
按照方瑾瑜的性格,三天一大鬧兩天一小鬧纔是正常的,可是最近她真的太安靜,以至於白景軒快要忘記這個人的存在了。
“最近有什麼特別重要的行程嗎?”
白景軒閉目養神,心裡卻不斷閃過關於那件事查到的線索,凌家……
“沒有了,今天這個談判之後,半個月之內都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情,您上次說的想出國一趟的事兒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蕭黎翻着手裡的行程記錄本,面癱臉十分平靜。
“那半個月之後呢?”
白景軒揉了下眉心,微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背。
“下月有秋冬時裝發佈,還要進行珠寶展的宣傳事宜,再加上地產方面的問題……”蕭黎見白景軒越蹙越緊的眉頭,忽然住嘴了。
白景軒嘆了口氣,雖然心裡覺得遺憾,但也沒有其他的選擇,“那你安排一下時間,順便通知蘇若白,他和我一起去。”
“好的,我會盡快安排好。”蕭黎點點頭,臉上多了幾分喜色。
這兩年冬天,白景軒總要出國休假一段時間,說是休假,他每次的心情都是糟糕透頂的,只有今年,他居然改成了夏天去,並且這一次蘇少也會一起去,這就意味着……
白景軒嘴角抽搐了幾下,抿着脣道:“你還是別笑了,以後嚇到孩子就不好了。”
“……”蕭黎的面癱臉又恢復了僵硬,一臉怨念地看着這個越來越毒舌的無良boss,默默流下兩行辛酸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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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工作日誌上的瑣碎事情一件件完成,蘇淺淺卻越來越有勁兒幹活。
原本她今天穿的是一套米色半裙套裝和平底鞋,根本不適合幹跑腿的活兒,可是她不僅跑腿跑的很快,做事情的效率還特別高。
“若櫻……”
夏曇杵在工作間裡,目光卻睨着門口幾乎倒在小沙發裡的蘇淺淺。
“在!夏老闆您有什麼吩咐?”
蘇淺淺立刻精神的轉過來,看夏曇的眼神也完全不一樣了。
成功的人總是有成功的理由,沒有嚴苛的眼光和近乎變態的細節要求的話,白帝首席設計師的位置也許早就換人了。
“噗!”
娃娃臉的夏曇忽然笑了起來,板着的臉上又恢復了一開始天真無邪的表情。
可惜,見識過這傢伙使喚人的變態程度之後,蘇姑娘對着章萌萌噠正太臉再也心水不起來了!
這哪裡是天使啊?這分明就是一個披着天使外衣的惡魔!
“夏老闆我臉上有花麼?你看我笑什麼?”
蘇淺淺撇嘴,整個人直接又栽進了沙發裡,沒事兒吩咐她就先歇着,不然的話,一會兒又得累趴下了。
“你以前做過助理的工作嗎?”
夏曇索性扔了手裡無趣的工具,朝蘇淺淺走了過來,娃娃臉上寫的滿滿的都是興趣兩個大字。
“沒有啊,做過助理的工作的話還會累成狗嗎……”蘇淺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語氣懶洋洋的。
雖然她沒什麼架子,可是現在的身份也給她帶來了一些便利,比方說,只要不幹活兒的時候,她不需要對任何人強顏歡笑。
“噗!”
夏曇挨着蘇淺淺坐下來,抱着腦袋靠在沙發上,娃娃臉上卻是認真欣賞的模樣:“你的手稿呢?借我看看。”
“哦……”蘇淺淺閉着眼睛伸手抓過自己的包,隨手抽出來厚厚的手稿遞過去。
雖說這手稿上的畫有些比較粗糙,但是起碼這裡面的設計都是她最近一段時間的靈感,能給白帝第一設計師點評,是她運氣好。
娃娃臉瞥了一眼沒精打采的蘇淺淺,一邊翻開手稿一邊道:“跟我的助理,從來沒有人第一天做完所有事情並且不出錯的,你是第一個。”
“謝謝誇獎!累死我了……”
蘇淺淺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嘴角卻微微上揚了幾分,來自白帝第一變態設計師的誇獎,還真是不容易呢!
“我誇你了嗎?你只是沒、出、錯!”
夏曇故意強調了一下他剛纔的話,隨手翻開了手稿中的一頁,臉上的笑忽然就收住了。
蘇淺淺感覺到身邊氣氛似乎不太對勁,睜開眼坐直了身體,發現夏曇正好對着她畫的肖像素描發呆。
“夏老闆,您發什麼呆?”
夏曇抿着脣搖了搖頭,不動聲色地合上她的手稿遞回來,語氣明顯冷了:“同一個人的臉上不會有兩個人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