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句話,卻讓蘇淺淺覺得心都像被針紮了一下,原來白景離這樣的人也會羨慕別人,並且他想要的這麼簡單。
“只是因爲這樣?”
蘇淺淺喃喃道,低垂的眼瞼卻沒有勇氣擡起來去看他,她害怕自己因爲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替他心疼,雖然她現在已經覺得難過了。
“你去看看蕭黎來了沒,我有點困了。”白景離轉開臉,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內心複雜的情緒。
“好。”
蘇淺淺幾乎立刻就把白景鈺放到了桌上,下意識地站起來就往外走,垂着的眼瞼根本沒敢朝他那邊看一眼。
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變得微妙了,以前蘇淺淺對白景離厭惡至極,白景離對她也是冷嘲熱諷的,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不同了。
不忍心傷害和不願意傷害,這樣的字眼讓蘇淺淺幾欲抓狂!
蕭黎來得很快,秘書部的妖精們還在餐廳門口等着打車,蕭黎已經匆匆從出租車上下來,直接衝了進去。
“蕭黎蕭黎,這裡!”
蘇淺淺正好走到大廳門口,看到蕭黎臉上一喜。
“淩小姐,你怎麼親自出來了?”蕭黎走到蘇淺淺身邊,詫異地打量了一眼她有些發白的臉。
蘇淺淺毫不在意地擺擺手,忽然想到了白景軒,低聲道:“景軒和我表哥要去多久?”
“這個……”蕭黎的眼神有些閃躲,面癱臉上幾乎沒有變化,但還是一本正經地答道:“二少說時間待定,他走了之後就沒跟我聯繫了,所以我不太清楚。”
蘇淺淺垂下了眼瞼,淡淡的答道:“哦……”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來到了包間門外,誰都沒注意到不遠處的包間門微微敞開着,一個穿着黑色短裙的女人背對着門口坐在椅子上,一個人喝茶。
蕭黎和蘇淺淺進去的時候,白景離已經把夏曇和白景鈺的東西都收拾好,只等人來了。
“少爺,我來了。”
蕭黎的視線掃過桌上地上的一堆空酒瓶,面癱臉微微皺了起來,似乎十分不滿。
“他們倆兒喝多了,你開夏曇的車把人送回夏曇的住處吧,就他平時住的那個公寓,別送回主宅。”
白景離挑了下眉,端起來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好的,我知道了。”
蕭黎微微點頭,看到醉成爛泥的兩個人卻犯了難,夏曇個頭和他差不多,再加上一個神志不清的四小姐,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蘇淺淺見蕭黎爲難,直接架起來白小四,笑道:“我幫你把小四扶到車上。”
“謝謝淩小姐。”
蕭黎朝蘇淺淺點頭,架起來夏曇就往外走。
蘇淺淺卻沒有立刻扶着白小四就走,而是看了一眼白景離,“你跟我們一起出去嗎?還是你先在這兒等着,我一會兒回來接你。”
“噗!”白景離笑着睨了一眼蘇淺淺,控制輪椅往外走,“走吧,我跟你們一起。”
蘇淺淺汗滴滴地扶着白小四跟上去,心裡卻十分不是滋味,這樣的日子她一天也不能忍受了!
斜對面的房間裡,一直在喝茶的年輕女人忽然轉過頭來,墨鏡後的視線停留在白景離的背影上,掩不住的驚豔。
似乎,這個傳聞裡兩年換了三任未婚妻的白家長子,並不像她想象中那麼差勁……
蘇淺淺覺得後背毛毛的,卻因爲抱着白小四一直沒能回頭,只是她向來膽小,從包間走到大廳裡的時候,已經一身冷汗。
白景離的輪椅忽然停了下來,緩緩地轉過身,盯着蘇淺淺的臉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蘇淺淺詫異於白景離的觀察力,不過卻沒有隱瞞他什麼,“剛纔我進出包間的時候,總感覺後面有人盯着我看,現在我整個背上都是冷汗……”
白景離蹙眉,看着蘇淺淺心有餘悸的模樣,忽然轉身看向一邊的大堂經理:“麻煩你把這位喝醉的小姐扶到門口,我們的車在門外等着了。”
“好的好的。”大堂經理立刻叫來兩個服務員,一左一右地架着白景鈺往外走。
蘇淺淺還愣愣地站在原地沒反應過來,冰涼的手已經握住了她的手。
“手心裡都是冷汗,你膽子這麼小嗎?”
白景離低笑起來,笑容淡淡的沒有半點嘲諷的意味,他還以爲這小丫頭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她其實和普通人一樣,也會害怕。
“呃……”
蘇淺淺覺得有點懵,愣愣地看着白景離,心裡卻十分掙扎,她剛纔確實是嚇壞了,那種被人盯着的強烈感覺讓她幾乎想尖叫出聲,就像上次白景軒開車從家裡出來的時候一樣!
“走吧,這會兒蕭黎應該安頓好小四和一現了,再不出去門口該要堵起來了。”
白景離笑了笑,拉着蘇淺淺往外走,儘管他坐在輪椅上,可是他的聲音卻有着莫名的安穩的力量,讓蘇淺淺驚慌的心情漸漸平復。
蘇淺淺一路被白景離牽着走出來,在外人眼裡這兩個人看起來感情很好,一直等在路口打車的秘書部衆人自然也看到了。
“哎呀,是白少他們出來了,你們快看快看,白少牽着淩小姐的手!”
“對啊對啊,白少對淩小姐真好,真羨慕她命好能嫁給白少……”
“不是還有二少的嗎?雖說二少也有未婚妻,不過還沒訂婚呢!”
衆女人又開始嘰嘰喳喳八卦起來,安妮驚訝的回過頭,眼神在觸及到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之後,猛然愣住了。
凌若櫻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居然敢在勾引了白景軒之後,又來欺騙白少的感情!
蕭黎瞥見蘇淺淺和白景離的造型也愣了一下,不過只是立刻他就轉開了眼,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少爺,那我就先送他們回去了,你們路上小心。”
“嗯。”白景離直接上了車,眼神卻始終盯着身邊的蘇淺淺,想了想又把她手牽過來:“你在擔心什麼?”
蘇淺淺緩緩搖頭,眼神仍然不停地朝餐廳的角落裡看,臉色仍然有些發白:“可能是我最近沒睡好吧。”
許久,餐廳的角落裡緩緩走出來一個黑裙紅色高跟鞋的年輕女人,烈焰紅脣配着渾身上下的高定衣飾,透着高傲不可一世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