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的人多數有心臟病史,盛櫪的心臟病就是遺傳基因,但經過長期治療,盛櫪的病情已經得到很大緩解,基本治癒,而盛楠卻因爲太過折騰,反而更有可能觸發遺傳病。
喬笙深吸一口氣,“只要你聽話,情況絕不會比盛櫪更差。”
聽到這模棱兩可的答案,盛楠自嘲的一笑。
“你和盛櫪想要的不一樣,所以你一定比他活的好,活的久。”喬笙鼓勵他,妖嬈的眉目間隱去了心底那絲擔憂。其實,盛楠要的遠比盛櫪更多,想要真正走完這條路,也就必須付出更多。
盛楠無所謂的聳聳肩,忍不住看向許長安,她略顯蒼白的小臉兒映着窗外雪白的世界,乾淨澄澈的令人羨慕,他是多麼喜歡她純淨的笑,多麼愛慕她溫暖的心,他一定會好好的活着,活着,用一生守護她的美好。
一場美麗的大雪,給這個城市帶來了小小的麻煩,市政府發出大雪紅色預警,不少公司因爲道路情況太差,員工上下班困難而選擇了放假,所以長安早晨醒來接到的第一個短信就是公司集體發出的休假信息,她收起手機,走出病房。
醫生剛剛來過,給她做了檢查,她已經退燒,只是昨晚燒的太厲害,燒壞了嗓子,還在隱隱疼着,胸口有點兒憋悶,肚子也餓了。
“許小姐,您醒了?”
她打開門出去,就有個男人上前問。長安愣了下,發現這張臉有些熟悉,纔想起應該是盛楠留在別墅裡保護盛傑的人中的一個,便點頭道,“嗯,昨晚是你送我來的?”
因爲燒的厲害,她醒來發現很多事情已經記不起來,只是那個夢魘仍然不斷的在腦海裡翻滾,卻似乎有別的聲音在她耳邊不斷的叫着她的名字,她甚至還記得一隻手緊緊握着她的手,像是怕她丟了一樣小心卻執着,她想一定是那個送她來醫院的人。
男人愣了下,搖搖頭,開口便要解釋,他們身後卻突然有個聲音道,“許小姐,您已經沒事了嗎?”
長安看過去,正是商譽快步走過來,朝她禮貌的微微欠身,道,“我聽說醫生已經來過了,下午您就能出院了吧?”
“嗯。”長安也朝他淺笑,“看來是商先生送我來的,多謝你。”
聽她這麼說,商譽的眉目稍稍一沉,似乎有些不高興,卻沒解釋,只道,“下午我會派車送許小姐回別墅。”
“盛楠呢?”長安忍不住問。
“盛總要出差幾天,臨走前吩咐我,還請許小姐幫忙照顧盛傑少爺,如果許小姐覺得麻煩或者有其他事,可以提前告訴我,但這些天還是請您住在別墅,暫時不要回公寓。”商譽客氣的道。
又出差?長安無奈的望着一本正經的商譽,他能不能給盛楠的花天酒地換一個好一點的藉口?真當她是白癡嗎?就算她從來不看八卦新聞,可每天身邊都是一羣九零後的小姑娘,隨便哪個都能輕易說出盛楠最近兩三天內的任何風流行蹤,他居然還拿出差當藉口把盛傑扔給她?
“商先生,我那個公寓也是交了租金的,總放在那裡沒有人住好像不合適吧?如果盛楠真的沒時間照顧盛傑,當初他就不該……”
“如果許小姐擔心白付租金的話,我可以替您退租,盛總不介意您一直在別墅住下去。”商譽根本沒有聽完許長安的話,直接打斷她,而且很不禮貌甚至可以說不客氣。
被他打斷的長安有點兒冒火,她是在幫盛楠,怎麼搞得好像她應該這麼做似的?
“許小姐,盛傑少爺現在離不開您。”好像是感覺到自己有些過分,商譽又軟了語氣強調道。
這話倒是真的觸到了許長安的軟肋,她略不舒服的瞥了眼商譽那張好像永遠都不會笑的臉,淡淡道,“我的房租已經付到年底,麻煩你轉告盛楠,年底前把我這幾個月的房租補給我,另外,我還有些東西需要回去拿。”
“等您痊癒,週末我陪您去。”商譽說,那口氣分明是覺得她會逃跑。
長安冷笑,“商先生,我還真沒見過您這麼請人幫忙的!”說完她轉身,砰的一聲關上房門,站在門外的兩個男人被碰了一鼻子灰,那屬下可憐巴巴的看向商譽,其實他覺得許小姐說的對,哪有商譽這樣求人的?
商譽白了他一眼,吩咐道,“叫人送早餐上來,看好她,別讓她跑了。”
“商先生,我們這樣限制許小姐的人身自由,好像不太合適吧?”那名屬下忍不住道。
許長安照顧盛傑很長時間了,一分錢不要,還自己搭錢給盛傑買各種各樣的小禮物,還把自個兒的週末全給了小少爺,好幾次他們聽到有人打電話約她出門,她都不得不推脫,爲了盛傑,許長安的確也犧牲了不少,商譽還這樣對她,似乎很不公平啊!
“是她心甘情願。”商譽狠狠的瞪了那名屬下一眼,告誡道,“搞清楚你是哪頭的!”
的確,他何嘗不知道這樣不合適,可心裡就是過不了那道坎,如果不是盛楠時時刻刻護着她,她以爲就她和盛櫪那層關係,她現在還能安安穩穩的活着嗎?她以爲盛世集團還能一點兒她的傳聞都沒有嗎?若非她住在盛楠那兒,孫玉蘭早就想辦法讓她從濱城消失了!偏偏她自己還搞不清楚狀況,天天白癡似的跟盛櫪走那麼近!
接近年底,盛世集團各個部門都陷入史無前例的忙碌當中,這是盛櫪作爲董事長經營公司的第一年,每個部門都急於交上一個好的成績單,以期來年升職加薪。秘書部則因爲盛櫪每日行程不斷增加,而變得更加忙亂。
“長安,盛董找你!”孫悅捧着一堆文件進了秘書室,喊着許長安。
她剛剛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將盛櫪今早的會議紀要整理完畢,準備下發下去。忙保存好內容,站起來整整衣服,衝向盛櫪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