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什麼?”唐黛擡起頭不解地問晏寒厲!
“這個時候叫我們過去,恐怕是針對我們的!”晏寒厲皺着眉說道。
雖然管家的話中沒有聽出什麼端倪,而管家的語氣似乎也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從他出生,管家就在這裡,他非常瞭解管家那無波聲音中所代表的喜怒哀樂,聽的出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唐黛略略地想了想,心裡有了底,這麼急着要求過去,多半是跟酒吧的事情有關!
晏寒厲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想什麼呢?來,伸胳膊!”
他聲音溫和,絲毫沒有剛纔的冷意,也沒了剛纔的擔憂,像是不經意的誘哄。
唐黛回過神,發現他拿了外套在給她穿,她不好意思地說:“我自己能穿!”
她不過是因爲着涼發了燒,現在又都好了,怎麼好像嚴重到生活不能自理了?
“聽話,乖!”他命令道,低柔中帶着不容置疑!
家長模式附體,唐黛不得不承認,生病期間,他像個家長一樣地管她,還是很讓人心裡覺得溫暖甜蜜的,她聽話地將手臂伸進衣服中,由他一顆顆耐心扣着釦子,他將最後一顆釦子扣好後,才擡眸看她,沉聲說道:“有我在,不用怕!”
他那一向冷魅的眸,此刻帶着濃濃的關心與溫情,幾乎讓她看癡了,就陷在裡面拔不出來。
“怎麼了?”他擡手撫摸她的發,劍眉微擡,目露疑惑。
可是在她眼裡,這小小的動作似乎就演變出了萬千的誘惑,相比之下,宋康那種赤果的引誘,太過於浮華了!
“沒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她竟然被一個男人給誘得移不開眼,是不是太丟人了?
“走吧,我說了沒事就沒事!”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向她問:“是不是你還沒力氣?我抱你下去!”
“不是、不是!”唐黛一聽這話,趕緊穿鞋下牀,這要是一路抱出醫院,不定要收多少個注目禮,她的臉還要不要了?
看她慌張的小樣子,他不由微微勾起了脣,這個時候真是非常的可愛,總讓他生起一種狠狠愛她的禽獸之心!
但每次都非常的機不逢時!他倍感挫敗!
雖然沒抱着下樓,可他的手緊攬着她的肩,出了門的時候,還給她扣了一頂帽子,生怕她受了一點風着涼!
這種不着痕跡的體貼,讓唐黛心裡覺得溫暖,看來他還真是個合格的家長,她不由好奇地問道:“以前你對天珍也是這麼照顧的嗎?”
顯然,這是經歷過才能做出的,沒有經歷過的,很難如此細緻體貼!
晏寒厲拉開門讓她上了車,他坐到她的身邊,似乎習慣了一般地攬過她,說道:“天珍小時候是這樣,不過她大了就要避諱一些,言語上的關心多些,都是女傭在照顧她!”
唐黛點點頭,靠在他的懷裡,進入正題說道:“我估計今晚多半是和酒吧的事情有關!”
他剛纔已經想到這一點,沒對她說,就是怕嚇到她!他揉了揉額說道:“那兩個人是這樣,知道一點事情就要鬧個滿城風雨!”
唐黛說道:“這次應該是三嬸挑的事兒,晏寒墨如果跟二嬸告狀,那他今天就不會去酒吧了!”
晏寒厲點頭說道:“你想的不錯!”
唐黛突然笑了,對他說道:“這事兒交給我了!”
“你想怎麼做?”他看向她,突然來了興趣,怎麼他的小女人,總能給他驚喜呢?
而他現在已經開始期待着她所給的驚喜,生活中處處充滿了驚喜,多麼的充實!相比之下他覺得自己以前三十年都白過了,日子單調的可憐!
唐黛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今天我們還可以看看天珍,看她恢復的怎麼樣!”
她的確是個好嫂子,晏寒厲想到這裡,心裡升起濃濃的暖意!
車子駛進晏宅大門,晏寒厲又將唐黛裹緊,這才抱着她下車,兩個人走進家門。
客廳裡,人都坐齊了,當然這種事兩位叔叔一般不會參加的,他們忙於公司的繁雜工作。晏寒墨被蘇春嵐叫了回來,就連多日沒下樓的晏天珍都在客廳裡坐着,眼含擔憂地看向兩人。她坐立不安,欲言又止一副乾着急的樣子!
晏寒墨一看到唐黛小臉蒼白,下巴藏在高高的衣領中,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樣子,哪怕是大紅的風衣也沒能襯出她有好氣色,他不由問道:“嫂子,你病了?”
蘇春嵐立刻扯他一把,這倒黴的兒子,真是氣死她了!
晏鴻霖皺着眉,看向晏寒厲問:“這是怎麼回事?”
“發燒了!”晏寒厲故意沒說她的燒已經退了。
唐黛趁這個機會略略觀察了一下房間裡的衆人,趙芷雲一臉憋着壞的得意,晏天愛的臉上表情和她很像,不愧是母女倆!晏寒墨正在看她,她直接掠過他,而蘇春嵐則有些隔岸觀火的意思,看着別人互掐!
晏鴻霖的臉色更加沉重,說道:“讓王醫生給看看吧!”
顯然,他的態度已經表明,關心唐黛的身體多過關心今晚這件事!
“爺爺,不用了,我們剛從醫院過來,今天的液已經輸完了!”晏寒厲忙說道。
現在他不可能讓王英綱接近唐黛。
晏鴻霖見狀,也不再強求,只是看向唐黛說道:“黛黛,先坐下說!”
趙芷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唐黛是來受審的吧,居然像個貴客一樣!她頭回聽說晏家要受審的人,有坐着的待遇,上次天珍受訓的時候,還拄着拐也要站着的,晏家未來繼承人還沒生出來,就先金貴的要命!
唐黛聽話地坐了下來,以便一會兒更有力氣打這場仗!雖然病算好了,但身體還有些虛!
晏鴻霖斂下眸,復又睜開,手裡把玩着已經磨的光滑的核桃,轉來轉去,他看向唐黛,雙眸如電,質問道:“黛黛,你喜歡去酒吧玩?”
唐黛乖巧地答道:“爺爺,我從來不去酒吧玩!”
“哦?那怎麼有人在酒吧裡看到你了?”晏鴻霖眉一挑,虎目炯炯,更顯威嚴犀利!
她這是想死不承認了?雖然他知道趙芷雲有些壞心思,可她絕對不敢騙他,這點是肯定的!
唐黛說道:“爺爺,我會去酒吧,絕不是爲了去玩,那是另有原因的……”她欲言又止,目光不斷地往晏天愛那裡瞟!
晏天愛心想,你瞟什麼瞟?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就反駁出口了,但是現在她等着看好戲,所以極有耐心!
她一點都不心虛,反正媽媽已經說了,只要唐黛敢把她拉下水,她死都不能承認!她看你唐黛還能怎麼樣?
晏天愛如果輸,那就輸在大意輕敵上面,這也和她一直自視過高,覺得唐黛不如她有關!
“什麼原因?”晏鴻霖沉聲說道:“有什麼避諱的?說!”
唐黛吞吞吐吐地說:“我聽朋友說,天愛喜歡在酒吧玩,我怕她一個女孩子吃虧,所以纔去找她,讓她少去那種地方!”
趙芷雲一口老血差點噴出,這倒打一耙打的可真叫個好啊!雖然她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可是看唐黛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她還是動氣了!這世上有這麼坦然地把黑的說成白的人嗎?
晏天愛立刻說道:“你胡說,我沒去,我纔不去那種地方!”
她也說的理直氣壯,就想象着自己從來不去似的!
唐黛看向她,目光鎮定,語氣冷靜,問道:“你沒去怎麼知道我去了?天愛,那天我可是讓你趕緊回家的,更何況如果我知道你只去了一次,是不會去找你的,我聽說你天天流連酒吧,還迷戀上了一個男人!”
晏天愛臉色大變,立刻反駁道:“你瞎說,我就去過兩次!”
她並不心虛去不去酒吧的事兒,但她心虛迷戀上一個男人的事兒,所以想矢口否認的太急切了些,便說漏了嘴!
趙芷雲這次真是要吐血了,想阻止都來不及,自己這女兒還是太嫩了些!
“夠了!”晏鴻霖怒喝一聲!
晏天愛看向爺爺,立刻說道:“爺爺,是唐黛她誣陷我的,明明是唐黛去酒吧,我哥還去捉姦來着!”
唐黛看向晏天愛反問:“你看我和你大哥的樣子,像是感情不和嗎?”
шшш ▪TтkΛ n ▪℃ O 晏鴻霖看向晏天愛怒道:“以後由司機專門接你上下學,其餘時間就呆在晏宅,不許私自出門!”
“爺爺!”晏天愛叫道。
“怎麼?難道你連學都不想上了?”晏鴻霖冷聲質問道。
晏天愛立刻住了嘴,她怨恨地盯着唐黛,心裡不由後悔自己多此一舉,把自己給害了!
作爲晏家的一家之主,他真的發起脾氣來,還是很讓人忌憚的,尤其是晏天愛,她更加害怕!她可不想像晏天珍那樣以後不討爺爺的喜歡!
唐黛站起身,看向晏鴻霖說道:“爺爺,我有事要單獨跟您說!”
晏寒厲更加意外,之前她驚訝於唐黛的反應速度,不愧心理學專業畢業,這麼輕易就把天愛的話給套了出來。現在他更意外的是,她要和爺爺說什麼?怎麼他不知道?
“你跟我進來吧!”晏鴻霖拄着拐仗站起身。
趙芷雲在後面叫道:“爸,唐黛她亂用您的名義跑酒吧去,這事兒就算了?”
晏鴻霖直接沒理會趙芷雲,向裡走去,頭都沒回。
唐黛轉過頭,看向趙芷雲笑,簡直把趙芷雲氣個半死!
唐黛進了房間,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這個古僕的地方,顯然這是晏鴻霖的茶室,屋裡不但有茶的味道,還有一種檀木所特有的幽香,一旁擺放着的巨大書案,上面鋪着寫大字的生宣紙,很可惜上面並沒有晏爺爺的墨寶!
晏鴻霖已經坐了下來,唐黛收回目光,恭敬地站着,沒敢坐下。
晏鴻霖擺了手,他身後的阿鐵無聲地退了出去。
“坐吧!”晏鴻霖低聲說道。
唐黛感覺到,相較於剛纔的威嚴,這兩個字略帶了沙啞,透出疲憊和滄桑!
聯想到剛纔看到的無字宣紙,似乎很久都沒有人寫過一般,她問道:“爺爺,最近您的身體欠佳嗎?”
“呵呵,老了!”晏鴻霖沒有多說,略帶了敷衍。
唐黛也不浪費時間,免得他過於疲憊,直接說道:“爺爺,自從我和寒厲結婚後,遇到了很多危及生命的事情,我正在調查這件事,我急着跟您說,是因爲我在懷疑王英綱!”
有些事情不能隱瞞,更何況酒吧的事,不是剛纔那麼輕易就能敷衍過去的,爺爺能這麼容易讓她進來,說明她的猜測是對的,幸好她多了個心眼,多了個保證!
她查的事情,如果能夠得到晏爺爺的支持,她或許會進行的更加順利。還有王英綱,她雖然認爲他應該對爺爺沒有動不該有的心思,但是剛纔看爺爺的身體,她又不確定了!
“哦?他?”晏鴻霖擡起眸,問她:“王醫生可是我們晏家的老醫生,在晏家好幾年了!”
言語之中,帶了些袒護,看的出來,晏老爺子很信任這位王醫生!
唐黛說道:“爺爺,如果沒有巧合的話,我也不會懷疑他。我知道王醫生對針灸很在行,而我結婚前夜,他去唐宅爲我爺爺扎針,偏巧那晚有人被兇手誤以爲是我,死者的死亡原因就是耳朵裡發現了一根針,這一切太巧合了,雖然我不能確定王醫生就是兇手,可我怕他會對您不利,所以想提醒您一聲!”
晏鴻霖若有所思,他點了點頭,問她:“你去酒吧,也和王醫生有關?”
果然是晏老爺子,你想矇混過關是不太可能的!
唐黛說道:“我去酒吧和王醫生沒有太大關係,但是和這個案子有關。如果不把這一切查清楚,即使我懷了孕,意外流產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我不敢掉以輕心,我做這一切,也是爲了寒厲好!他遇到這一系列的事情,本就是無辜的,最後還落一個‘變態’的外號,對他傷害何其的大!”
晏鴻霖問她:“你就不懷疑這一切是他做的?”
唐黛萬萬沒想到爺爺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愣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說道:“爺爺,我不相信,雖然我和寒厲沒有感情基礎,但是這麼長時間的接觸,我能看的出來他是什麼樣的人,換句話說,他不願意訂婚,沒人能夠強迫他,所以他萬沒有必要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惹出麻煩!得罪那麼多的大家族,對他沒有一點好處,換誰也不會這麼做的!”
晏鴻霖滿意地點點頭,他嘆了一聲氣說道:“丫頭啊!有些事情,可不是你眼裡看的那麼簡單!”
唐黛看他的表情,心中微鬆,可是卻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她說道:“爺爺,如果簡單,早就查出來了!兇手隱藏的很深,有可能是針對晏家的!”
晏鴻霖不做評價,他說道:“丫頭,你一個女孩子,查這種事情,要格外的小心,不管結果如何,還是要以自我安全爲第一位的,知道了嗎?”
這句話,讓唐黛有種莫名的感動,似乎她的爺爺,都沒有這樣對她說過話。
她壓下心裡翻涌的情緒,略帶哽咽地說:“謝謝爺爺,我會小心的!您也要小心一些,保重身體!”
“呵呵!好!”晏鴻霖笑着說道,一臉的和藹!
比起剛纔的陰沉,此刻的他看起來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唐黛出來之後,看到客廳裡已經空落落的,剛纔坐着的人都不見了,就連晏寒厲都沒影了!
“少奶奶,晏少在天珍小姐房裡!”管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唐黛嚇了一跳,這管家神出鬼沒的,實在嚇人,她轉過頭說道:“我知道了!”然後上樓去找天珍。
房門外,唐黛聽到了天珍的笑聲,看來她的心情已經恢復正常了。
推開門,天珍看到她,立刻關心地問:“嫂子,你沒事吧,爺爺有沒有罵你啊?”
“沒有,爺爺很和藹,怎麼會罵人!”唐黛坐了下來。
晏寒厲看她的表情沒有什麼異樣,便沒有多問。
“嫂子,你好厲害,你都說什麼了?讓爺爺沒發脾氣?我也學兩招啊!”晏天珍一臉崇拜地問完,說道:“爺爺對我一直好嚴厲啊!”
唐黛笑了,說道:“我能說什麼?我把自己當成晏家人,一切爲晏家着想,然後再撒個小嬌,爺爺就沒脾氣了!”
“啊?這麼簡單?”晏天珍一臉的不相信。
唐黛點頭說道:“是啊,就是這麼簡單!”她認真地說:“其實老人們的心思很簡單,就是希望後代團結、走正路,能夠把家族文化傳承下去,這就足夠了!”
晏寒厲看着唐黛的目光略帶深邃,她看的倒是通透,其實很多處心機慮想討好的人們都想複雜了!
唐黛說完,笑着說道:“天珍,你的腳怎麼樣了?”
“今天見好了,過幾天就能正常走路了!”晏天珍開心地說。
“嗯,這樣就能回學校上學了!”唐黛也很開心。
起碼上學可以脫離這個令人窒息的環境!
“是啊!”晏天珍也開心地說着,一臉的期待!
晏寒厲看到妹妹沒有事,便放下心來,他站起身說道:“行了,你嫂子還病着,我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晏天珍點頭說:“我挺好的,哥你就專心照顧嫂子吧!”
晏寒厲看向唐黛,帶着某種溫情,他走過來輕攬了唐黛的肩說:“我們走吧!”然後看向妹妹說道:“有事情打電話,等你腳好了,我送你去學校!”
“嗯,知道了哥哥!”晏天珍擺手道別!
兩人出了晏宅,唐黛說道:“我都沒事了,不想回醫院了!”
晏寒厲心想今天的液也輸完了,他還是很懷念家裡的大牀,醫院的牀太小,又硬,睡的很不舒服!於是他說道:“好吧,今晚我們回家住,明天如果身體還是不好,那就只能再回醫院去了!”
“嗯!沒問題!”唐黛開心地說。
“你看你,讓你鍛鍊你還不願意,身體差成這樣!”他又開始訓起話來。
唐黛真受不了他這位操心的家長,她求饒道:“老公,我的病剛好!”
以前她總覺得自己缺少關愛,可是現在關愛太多了,也是一種痛苦,誰願意天天被管着、天天被數落啊!
他還有滿腹的話沒說,現在看她這撒嬌的可憐樣兒,他也只能把這滿腹話嚥下,讓自己憋的難受了!
回去的路上,唐黛把她和晏爺爺說的話和他講了一下。晏寒厲輕勾着脣,略有些諷意地說:“我怎麼不知道我爺爺這麼體貼人呢?”
唐黛笑道:“我還不知道我爺爺也有人情味的一面呢!我看我們是不是被抱錯了,我應該姓晏,你應該姓唐?”
晏寒厲被她這個玩笑逗樂了,他點頭配合,說道:“有可能!”他的眸卻黯了下來,揉揉她的頭反問:“可你不覺得這裡面,有些不正常嗎?”
“是有不正常!我覺得唐家很詭異,到了你們晏家同樣詭異,你說會不會有着某種聯繫?”唐黛仰頭問他。
“什麼聯繫?”他問。
唐黛的眸眨了眨,略有些遲疑。
“有什麼不能說的?”他低頭問她。
她輕聲地問他:“我們都沒有父母,會不會也有着某種聯繫?”
他眸中一震,緊緊地抱住她,心疼地說:“黛黛,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從此以後,我不僅是你的丈夫,還會是你的父母!”
唐黛沉默了,感動之餘,她想還是不要了!他現在已經夠操心的,如果再操心,那可真是讓人受不了!
這一晚,晏寒厲格外地溫柔,體貼的連喝水都要提醒,叫她倍感不適,你說明明是“冷少”,卻變成暖男,總讓人覺得更加詭異!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欠虐型的,沒人管更好!
第二天一早,唐黛起了身,又是生龍活虎的了,這讓晏寒厲一直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就好像當父母的擔心晚上孩子會燒起來一樣,一夜都睡不好,到早晨一看終於沒燒起來,心情這叫一個高興,哪怕是再累也沒關係!
晏寒厲不光是口頭保證,他的心裡已經決定把她當成孩子一樣地養着了!
當然催促她強身健體,這是必不可少的!
他開始看時間,唐黛見他起牀就看錶,頓時如臨大敵,問他:“我剛好不會就要去跑步吧!”
他轉過頭,捏了捏她的臉蛋,說道:“躲得過初一你也躲不過十五!”
這話讓她臉一紅,好吧,她邪惡了,把這話想到那方面了!
他站起身說道:“趕緊收拾,吃完飯跟我去公司!”
“啊?我的公司很多事情還沒處理完呢!”唐黛張着嘴叫道。
他已經走到門口,拉開門轉過身問她:“你不是有個項目要進店的?來不來你自己看着辦!”然後人就出去了。
真叫一個可惡,唐黛咬了牙,不會是以後每有類似的事情,他都要擺出這麼一副嘴臉吧!
不行不行,她一定得把公司做大,讓晏寒厲來求她!
到時候他說:“黛黛,借我些錢吧!”
她笑起來,那場面多爽!她舉着拳頭,給自己加油!
門口響起晏寒厲的聲音,“傻笑什麼?還不趕緊洗你的臉去!大好光陰在牀上坐白日夢!”
這龜毛的嫌棄多讓人咬牙切齒啊!她這副得意的樣子被發現了,顧不得恨,先羞得吱溜跑進浴室!
門外傳來他朗聲大笑,帶着某種不懷好意,簡直讓她羞憤不已!
幸好唐黛的收拾速度絕對不亞於晏寒厲,她雖然愛美,可不會花很多的時間去臭美,她的時間觀念和晏寒厲是類似的,從小就學習的禮儀課,能讓她對自己現有的服裝、妝容及首飾做快速的搭配!
兩個人一起走進晏氏的時候,晏寒厲覺得很奇怪,她剛纔還是受氣小助理的模樣,怎麼瞬間變成高貴矜傲大小姐的?
唐黛看眼時間,才七點半,沒有到上班時間,她還可以看幾個項目,然而沒想到走到辦公室門口,她就看到上次的女秘書於冰在收拾辦公室!
她不動聲色地看向晏寒厲,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看起來於冰的確是專門來收拾辦公室的。
她的心態還是很好的,像晏寒厲這樣的人有個女秘書之類的很正常,不能草木皆兵是不是?
於冰看到兩人進來,立刻恭敬地叫道:“晏少、少奶奶好!”
晏寒厲沒有說話,像是以往到每一次到辦公室那樣,坐到了辦公桌後面。
於冰端上來咖啡,晏寒厲看到咖啡,轉過頭看向唐黛,目光有些促狹,顯然想起上次讓她衝咖啡的事。
唐黛一看晏寒厲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走到他的桌旁,端起咖啡杯先聞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小口,的確是現磨的!
於冰有些懵,不解而無措地問:“少奶奶,咖啡怎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
唐黛微微一笑,說道:“沒有,咖啡很香,磨了多長時間?”
“哦,一個小時!”於冰忙說完,問道:“少奶奶,我給您衝一杯咖啡吧!”
“不必了,我不喝咖啡!”唐黛說道。
這種東西她從來不喝。
“那您喝茶嗎?”於冰又問。
“你不用管我,去忙吧!”唐黛說道。
她只喝白開水,再說她又不是來當少奶奶的,是來給晏寒厲當助理的!
於冰出去了,晏寒厲看着她笑,“我以爲你要學一學怎麼磨咖啡!”
“那是秘書的活兒,我負責你工作上的事務!”唐黛果斷地說。
他笑了笑,扔給她一份文件,說道:“先把這個做了吧!”
“你得先給我安排進店的事兒!”唐黛知道,等他忙起來肯定不管她的事兒,到時候拿她當助理用了,不喝斥就是不錯的,有私事先搞定。
晏寒厲無奈,他按了電話,叫道:“孔助理,進來一趟!”
孔恆馬上進來了,他看向晏寒厲問道:“晏少,您有吩咐?”
“上次和你說的,有款飲料進店的事,你現在去安排一下!”晏寒厲說道。
“是的,晏少!”孔恆說着,走過去將文件放到桌上說道:“晏少,這是一會兒的會議紀要!”
唐黛站起身說道:“孔助理,我和你一起去!”
晏寒厲開口說道:“黛黛,來!”他看向孔恆說道:“你先去忙!”
“是的,晏少!”孔恆點頭退了出去。
“幹嘛?”唐黛走到晏寒厲身邊問道。
“這些事情你打個電話讓下人做就行!這樣你能節省時間忙些更加有意義的,一會兒我要開會,你來給我準備下這些文件!”晏寒厲說着,給她一個文件夾。
唐黛打開一看,直想暈倒,她認命地迅速給韓小絲打了個電話,讓她和孔恆聯繫,然後便馬不停蹄地去找文件。
晏寒厲按了電話讓於冰進來幫她。
於冰進來後,看到少奶奶在工作,很是意外,她沒有多說話,立刻加入工作。
於冰對這裡顯然十分了解,找文件的動作非常迅速精準,只是這點便讓唐黛覺得她不會是隻花瓶,看來能在晏寒厲手底下工作的,的確有些本事。
但是從側面也說明了另外一個問題,這於冰對晏寒厲的辦公室是非常的熟悉!
找完之後,晏寒厲說道:“於冰,你把這些文件拿到會議室去,唐黛,你過來!”
跑腿的活兒,他還是捨不得讓老婆去做。
唐黛瞠目結舌地看着於冰抱起比她還高的文件穩穩地出了辦公室門,她不但穿着細高跟鞋,還能一手開門、一手關門,簡直瞬間化身爲女漢子。
晏寒厲見她看呆了,不由笑着把她拉過來,她正看着門驚訝呢,不妨他突然拽自己,腳下沒站穩,向後踉蹌幾步,竟然坐到了晏寒厲的懷裡。
這叫一個窘啊,她埋怨地說:“呀,你拽我幹嘛?”
晏寒厲本就是想和她說個話的,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如此一來,他真不想讓她離開,他按着她的腰,在她耳邊問:“是不是看傻了?嗯?”
“你先讓我起來,一會兒有人進來!”唐黛着急地說。
“他們都在忙,誰會進來?”晏寒厲剛想欲行不軌之事,沒想到話音一落門就開了。
“晏少……”
進來的是孔恆,他一看到這一幕就悲催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但是晏寒厲臉上的表情比他要精彩多了。
孔恆內心在咆哮,“老大,您想做壞事不能鎖上門嗎?”
唐黛已經迅速從晏寒厲的懷中起來了,坐到沙發上佯裝低頭看文件。
晏寒厲表情恢復自然,可是臉上冷的要命,他看向孔恆,正色問:“有什麼重要的事?”
其實他內心說的是,“你最好有要事!”
孔恆額上的汗流下來了,他不敢去擦,忙說道:“晏少,飲料單品進店的事已經安排好了,今天新的宣傳單就能出來,另外晨會要開始了!”
“以後這種事情打電話進來就好!”晏寒厲冷聲吩咐道。
“是的,晏少!”孔恆的聲音略顯哆嗦,強做鎮定,心裡暗想大早晨的就倒黴。
晏寒厲內心裡那剛亮起的火焰還剩下一簇火苗,他不太甘心地叫:“黛黛……”
可惜他話還沒說完,唐黛就立刻說道:“你趕緊開會去吧,我工作了!”
晏寒厲內心十分懊喪,多麼好的機會!大清晨來番纏綿也是不錯的,這個孔恆,太沒眼力了!
人家孔恆正在哀怨,他又沒有隔門看物的本事,掃了老大的興,這不能怪他吧!
不過顯然他家老大是個記仇的人,一出門氣壓就低,一整天都沒給他好臉色。
晏寒厲去開會了,唐黛總算覺得自然一些,剛纔鬧那一出,晏寒厲也沒來及留下任務,她剛好看自己公司的文件,免得韓小絲總說無事可做!
只可惜剛剛工作了沒多長時間,就聽到門外於冰焦急的聲音,“先生、先生,您不能進去,哎,先生!”
門開了,紀銘臣大步走了進來,於冰着急地說:“少奶奶,我沒攔住他!”
唐黛看向她,溫和地說:“沒事,你去忙吧!”
於冰眼底閃過一抹意外,她立刻點頭說道:“是的少奶奶!”然後輕步退出去,帶上了門。
唐黛看向紀銘臣說道:“你怎麼跟土匪一樣?看把我們公司美女急的!”
紀銘臣毫不見外地拉過椅子坐下問她:“留這麼漂亮的女人在晏寒厲身邊,不擔心?”
“晏寒厲又不是色鬼!”唐黛哼道。
“他可是有那麼多任的未婚妻……”
“說重點!”她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把文件“啪”地一合,扔到了茶几上!
顯然,這又戳中了她的痛處。
紀銘臣沒再說下去,他靠在椅子上說:“好吧!有突破!”
唐黛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打斷他說道:“等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我讓人查了!”紀銘臣隨意地說。
“你……”真夠無語的,他連打個電話的功夫都懶得費,直接讓人查她,哪個省事?她放棄和他講道理,她說道:“行了,你說吧!”
紀銘臣說道:“查出來了,那個宋康果真有問題,他的酒吧是容緋出錢給開的!”
“容緋?”唐黛不由的站起身,腦中閃過一副畫面。
“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紀銘臣跟着站起身問她。
唐黛說道:“畫像呢?我再看看!”
紀銘臣立刻從包裡拿出來,這東西他隨身揣着,碰到誰都要讓人看一下的。
唐黛仔細地看了看畫像,說道:“怪不得我總覺得眼熟呢!這個人就是宋康!”
“宋康?”紀銘臣十分粗魯地奪過畫像,皺着眉仔細地看,說道:“好像是有點相似,可這絕對是兩個人吧!”
唐黛說道:“唐如給了誤導,她不想你們找到這個人!”
紀銘臣想了想,犀利的目光立刻看向她說:“看來唐如肯定和這個宋康有着某種關係,所以她並不希望我們找到這個人,所以才導致這個畫像與真人有着很大的區別,對不對?”他伸出食指,說道:“對了,容緋的生意就是九月十三號,看來酒吧的913就是應了她的生日!”
“不錯!據我對唐如的瞭解,她絕對不是喜歡去酒吧的人,那天我看到她,她似乎與宋康有爭執,所以我猜測,一定是宋康因爲什麼事在要脅她,然後她不得不去酒吧找宋康,但她不想讓你們知道她與宋康之間的事情!”
紀銘臣想了一下,說道:“之前你讓我查宋康這個人,我們查出他前面是健身教練,根本就沒有一大筆資金去開那樣規模的酒吧,那麼現在可以鎖定,他就是容緋養的那個男人,而容緋身體裡留有的體液,應該也是這個宋康的!”
“我現在就拘捕宋康!”紀銘臣說着,就想離開。
唐黛問道:“唐如那邊你打算怎麼突破?我想宋康肯定不會說出他如何威脅唐如的!”
紀銘臣躊躇了一下,他說道:“這次我料想唐如是不會輕易說出她的秘密!她現在和霍成梵正是關鍵時刻,容不得出一點問題!”
“我給你出個招兒!”唐黛笑道。
“什麼?”紀銘臣看她笑的那般狡黠,顯然是有什麼好辦法,他不由眼前一亮!
此刻,晏寒厲已經開完會,他走出會議室的門,在外面等候的於冰立刻迎了上去,低聲說道:“晏少,有個男人闖進您的辦公室,怎麼攔都攔不住!”
“哦?是誰?”晏寒厲步子頓了一下,側頭向她看去。
“他沒有說,他進了門,少奶奶看到他,非但沒趕她出去,反而讓我出去了!”於冰着急地說道。
也不知道爲什麼,晏寒厲的腦中,閃過了一個人,他面色立刻冷了下來,擡起步子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孔恆發現,晏少的步子簡直像夾了冰碴似的,一走就寒氣逼人的!他不由轉過頭瞪了於冰一眼,於冰露出無辜的表情。
門口高坤見到他叫道:“晏少!”
晏寒厲理都沒理,良好的教養讓他用手推開了門,但還是略顯蠻橫,不過這已經很好了,其實他是想用腳開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