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下了車就往巷子裡奔去,一邊跑一邊叫道:“快通知晏寒厲,我看到那個服務生了!”
高坤不敢耽擱,立刻安排人打電話,他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唐黛,所以不管有什麼事情,他也不能離開她身邊半步。
“這裡是死巷,我看他往哪兒跑!”唐黛咬着牙,像是自語,聲音並不大,帶着某種執拗!
她一直是個執著的人,有那麼股子拼勁兒。
一路跑進巷子,到了聽鬆茶舍門口,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唐黛毫不猶豫地往茶舍裡衝了進去,果真,屋裡有個男人背靠門口坐着,她二話不說便跑了進去。
大概是那人聽到腳步聲想要扭頭,本來唐黛的手就按在他肩上的,卻沒想到他突然站起身轉了過來,一米八幾的個頭瞬間讓唐黛夠不到,她不由擡高了手,可腳下卻失了重心,這下可好,竟然一頭栽進了人家的懷裡!
你說說,這是什麼人?這是危險的人物啊,差點就下毒成功的人,高坤本想先她一步逮住人的,可沒想到他家少奶奶動作太迅猛了,一進門連看都不看就直中目標,只是結果慘了點!高坤本想按住那人,可是在看到那人的臉時,他停住了步子,擋住後面衝進來的兄弟。
弄錯了!這下看少奶奶如何收場?高坤額上的汗流了下來!
唐黛抓着男人的胳膊,揉了揉鼻子,暗想這些人胸膛怎麼都跟鐵板一樣的?撞得人生疼!她擡起頭,喝道:“看你這次往哪兒跑!”
結果話一說完,她就愣住了,面前的男人,長了一張精緻的臉龐,一雙好看的鳳眼簡直像工筆畫勾勒出的一般,高挺的鼻樑還有櫻桃紅般的薄脣,那絕對是古代美男,可是如此精緻美麗的容顏卻沒有給人陰柔之感,任誰也無法忽視他身上的強大氣勢。
他那雙好看的眸,透着凌厲,淡淡地望着她,疏離而又輕蔑,好似十分的不屑。
唐黛真想捂臉、鑽地洞,這麼丟人的方式出場,結果還抓錯人了,有她這麼倒黴的嗎?
“我就知道你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既然嫁了寒厲,幹什麼又對我二哥投懷送抱的?你要是喜歡我二哥,當初你幹什麼要勾引謝子懷?”
霍成言的聲音猶如一聲霹靂,毫不留情極盡侮辱,將唐黛說成了一個極其不堪的女人!
紀銘臣衝進來,未看清情況便問道:“唐黛,你發現什麼了?”
唐黛轉過頭看到他,說道:“那個服務生進來了!”
紀銘臣二話不說,立刻讓手下進去搜茶舍,不過他並沒有動,因爲他看到屋裡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兒!
面前的男人跟霍成言相似的臉,讓唐黛明白他的身份,霍二公子,她差點嫁的那個!霍二公子比霍成言要出色的多,與身俱來的貴氣會讓人覺得自慚形穢,當然她是不會被這氣勢所嚇到的,但她承認,這個男人是她見過的,唯一可以與晏寒厲相提並論的男人!
本來她還想爲自己的唐突道個歉的,可是看對方那嫌惡的目光,她這歉道了也沒用,於是她轉過身,步伐悠然地走到一旁的藤椅上坐下,看向霍成言慢條斯理地說:“剛纔我還以爲霍二公子是我追的下毒服務生,一場誤會罷了!不過霍三少爺,你總這麼咄咄逼人地針對我,很容易讓我誤會你對我老公,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紀銘臣差點笑出聲,他強忍着,不過脣角還是沒壓住,微微地揚了起來。
本就在盛怒之中的霍成言被這話激得更是狂怒,他指着紀銘臣對唐黛質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和他走那麼近?”
紀銘臣萬沒想到火燒到了自己身上,他剛想開口說話,可是唐黛已經搶先開口了,她那雙清澈中帶着清冷的眸子遙遙望着自己,姿態清高,涼涼地說:“紀局,我早說過不讓你再跟蹤我,你看現在鬧出了誤會,你來解釋吧!”
紀銘臣清清嗓子說:“唐黛是犯罪嫌疑人的目標,所以我們保護她是必要的,還請霍少不要誤會什麼!”
霍成言冷冷地哼了一聲,又看向唐黛說道:“你不要每次總是轉移話題,你敢說你對我哥沒有想法?”
唐黛看向霍二公子,輕漫地笑了笑,她纖眉微挑,慢條斯理地說:“傳聞霍二公子爲人神秘,鮮少出現在宴會和公開場合,在此之前,我並未見過他的真容,剛纔的意外,我的保鏢都看到了,我對一個沒看到臉的人投懷送抱?霍三少爺,想污衊我,是不是太牽強了些?”
說到這裡,她話音一轉,臉上的表情立刻生動起來,微微帶笑,春風洋溢,“更何況,我並不認爲霍二公子比我家寒厲更出色,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寒厲那種男人味十足的風格!看來霍三少爺和我的品味相同!”
晏寒厲一進門聽到的就是這句話,他心緒微動,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似乎有點像喝到了泉水一般的感覺!
霍成言被這話給氣得臉都青了,他一眼就看到進門的晏寒厲,立刻說道:“你看看你這什麼老婆?我親眼看到她剛纔跟我二哥投懷送抱,她還在這兒狡辯!”
“狡辯?我可是有證人的,我的保鏢們可都看到了!”她說罷,站起身,款款向晏寒厲走去,她的手放進他的臂彎,坦然中不失親暱,親暱中又不會逾矩,落落大方地說:“寒厲,成言怎麼總是針對我?他對我有偏見嗎?”
霍成言心裡更怒,剛纔還張口霍三少爺閉口霍三少爺的,現在就假親密地叫他“成言”?他不由怒道:“你別亂叫我名字,平白污了我!”
晏寒厲開口說道:“成言,黛黛是我的妻子,你對她應該有最起碼的尊重!”
“你不知道她剛纔一下子撲我二哥懷裡!”霍成言指着唐黛,對晏寒厲叫道:“她就是個會演戲的女人,你不要被她給騙了!”
唐黛微聳肩,輕笑,“沒想到我還有當狐狸精的潛質呢!”她側頭看向晏寒厲,眸中帶笑地問:“老公,你是紂王嗎?”
霍成言的眼睛突然就亮了,他的好友可最不喜歡開玩笑,否則怎麼叫“冷少”呢?尤其是這樣的玩笑,更會讓晏寒厲反感,這下這個女人就等着倒黴吧!
晏寒厲看着她,微微勾了下脣,雖然笑意不明顯,可依舊可以看到眸中淺淺的縱容,熟悉晏寒厲的人,大概都會十分吃驚,而霍成言尤爲驚訝,此刻他的表情已經由得意變成震驚了。
晏寒厲看向高坤,表情已經恢復成往日的冷,“人追到沒有?”
高坤搖頭說道:“應該是翻牆逃走了!”
晏寒厲側頭看向唐黛,低聲說道:“我們走吧!”
又是一無所獲,她點點頭,和他一起向外走去,不過後面的霍成言終於忍不住,叫道:“寒厲,她到底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
晏寒厲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攬着唐黛出了門,並未迴應!
紀銘臣帶着他的人出了門,低聲說道:“查一下附近學校裡的體育生或武術方面的特長生!”
茶舍裡沒了人,霍成言滿心的火氣找不到發泄的地方,轉過頭衝霍成梵叫道:“二哥,你可千萬別被那女人給迷了魂啊!”
霍成梵搖搖頭,閒庭信步地從他身邊走過,雖然散漫,可姿態過是傲然如松柏一般!
唐黛一邊往外走,一邊對晏寒厲說道:“我們追得挺緊的,你說這人怎麼就那麼快的翻牆了呢?身手也太利落了吧!”
“紀銘臣自然會去查的!”晏寒厲淡淡地說。
唐黛感覺到他的態度和剛纔有所不同,周身籠罩着冷氣,憑她和他不長時間的相處,她感覺他是生氣了!
不是,有什麼可生氣的呢?這是不是也太喜怒無常了?難道是剛纔他怕失面子所以裝着沒生氣?其實他小心眼的已經生氣了?
坐上車,晏寒厲已經完全卸下僞裝,唐黛就覺得自己旁邊放了個大冰塊一樣,再看他的眼睛,裡面更是淬了冰似的,冷的她都忍不住打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