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笑想了下,說:“他是我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阿飛剛纔已經聽出來是個男聲,他不由得微微蹙眉,“什麼重要的朋友這麼關心你?”
“沒呀,阿森就這樣啦。小曜,你不懂,以後姐再慢慢告訴你關於阿森的事。”
“阿森?”
“嗯,他對我的幫助很大。也可以說,沒有他,我不會有今天。我曾經還說過要嫁給他呢。”冉笑微微笑着道。
阿飛有些吃驚,“你們倆現在是……情侶?”
冉笑搖搖頭,“不是。那樣對阿森來說,不公平。”
阿飛實在是搞不懂了,“那你們是什麼?”
“最好的朋友吧。戀人未滿那種。”
“……”
兩個人邊走邊聊着,順着路邊朝家裡走去,路燈照出他們的身影格外斜長。
……
R國。
池森放下電話,修長的劍眉忍不住狠狠皺起。
醫生剛好包紮好他的傷口,他滿額的大汗直往下流。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他剛纔就是這幅樣子跟冉笑打電話,卻能把聲音控制的那麼溫和低沉呢?
池森對麻藥過敏,所以他受傷了,不能打麻藥。
縫合傷口的時候,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強忍着痛。
也幸好今天傷的不重,只是受了一點輕傷。
等到醫生出去後,雷東有些不放心地道:“老闆,要不還是去醫院看一下吧?”
池森冷厲地瞥了他一眼,雷東不敢再多話。
池森站起身,瞥了一眼自己胳膊上包紮好的傷口,滿面陰冷下來,“你跟我這麼久,還不懂應該怎麼做?今天這次,絕不能走漏風聲。另外,再多派幾個人去探查那個女人的消息。她敢動我,這一次,絕對不能輕饒了她!另外,老頭子那邊也多加點人,我怕她搞什麼鬼。”
“是。”
“行了,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好,老闆你早點休息。”
雷東出去後,三兒就等在門外。
他滿臉焦急地問:“東哥,老闆怎麼樣了?”
雷東微微搖頭,嘆口氣,“還能怎麼樣?他給顧小姐打了一個電話,就忍過去了。”
三兒一時也驚訝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只是覺得,這樣的老闆,有些太可憐了。
“東哥,最近顧小姐怎麼樣?”
雷東面無表情道:“你打聽那麼多幹嘛?”
“不是,我就覺得老闆這樣……你說顧小姐都已經復仇了,她怎麼還不回來?她是不是跟那個靳什麼的真好上了?她這樣對老闆……”
房門忽然打開來,露出池森陰森恐怖的一張臉,“都給老子閉嘴!很閒是不是?”
雷東和三兒嚇得噤聲,大氣都不敢出。
“砰”地一聲,房門關上了。
感覺整棟樓似乎都震動了幾下。
雷東示意三兒趕緊離開。
……
江城大學。
肖曉琴終於趕在了輔導員給的最後期限回到學校了,她報了名,交了費用等。
拖着自己的物品,她來到了自己原先住的宿舍。
宿舍裡,其他五個人都在。
見到她,紛紛上前關心詢問。
肖曉琴只大概說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是因爲遇到了一些事,所以才推遲來學校的。
其他人再追問,她就沒說什麼了。
大家都知道她暑假去莫遠集團實習了,對於這件事,當時他們所有人都很羨慕,到了晚間,衆人的話題不知怎麼的就說到這件事了,紛紛詢問她在大公司裡實習的感覺怎麼樣。
肖曉琴一直有些心緒不寧的,別人問了好幾遍,她才反應過來,“哦,也還好。工作挺忙的。”
“沒啦?”
“有沒有遇到什麼帥哥啊?”
“我聽說莫遠集團總裁長得超級帥,人也很年輕,是不是真的?”
“他不是有情人嗎?就那個女的,長得還挺漂亮的。”
“哎呀,像他那樣的霸道總裁,有幾個情人不是很正常嗎?這種事,你情我願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女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嘖,說的你好像很懂似的。”
“本來嘛……”
“……”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說着,肖曉琴忽然皺起眉道:“你們別胡說,事實不是那樣的。”
“曉琴,那你說說,事實是怎樣的啊?”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啊?”
“對,快跟我們八一八。”
肖曉琴不想多說,“你們都別瞎猜了,我困了,先睡了。”
接着,肖曉琴就一掀被子,矇頭蓋住自己。
可,饒是這樣,她還是有些睡不着。
腦海中一直想着那天自己在酒店裡對武皇庭說的話,她到現在彷彿都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說出那句話來。
當時不僅她嚇到了,連武皇庭也明顯嚇到了。
男人怔愣許久,沉下臉,聲音平靜地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她知道自己無法回頭了,她點下頭,鼓起勇氣直視着他,“我知道。所以……你能幫我這個忙嗎?”
她不想被抓進去,不想心驚膽戰地活着,也不想整天被關在酒店裡。
她還要上學,還要工作,還要養活父母及妹妹。
她其實心底很忐忑,好怕他答應,更怕他不答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武皇庭忽然伸手擡起了她的下巴,他伸手摘掉了她的眼鏡,她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然後她聽到男人低沉冷靜的聲音說:“好。”
“……”
她還在震驚中,他已經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酒店裡的工作人員就來跟她說,她可以離開了。
她滿懷緊張和複雜的心情離開了酒店,回到學校。
一直到現在,她也沒接到任何的電話和信息什麼的。
他……應該是說着玩的吧?
畢竟,像他那樣的男人,答應幫她,可能是看在笑笑姐的面子上?亦或者是靳總的面子?
想來想去,她也想不出什麼頭緒。
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肖曉琴打開微信看了一眼,發現是有人請求添加她的好友。
她看了眼,竟然是皇庭酒店的標誌,她嚇得幾乎手抖,連忙點了接受。
很快,武皇庭發過來一條信息:“出來。”
肖曉琴發了一個問號。
武皇庭:“叫你出來沒看懂?有事找你。”
肖曉琴:“哦,那你等我一會。”
隨後,她起牀換了身衣服,拿起手機和包包。
同宿舍的林樂佳看了她一眼,打趣道:“曉琴,這麼晚了你還出去幹嘛?約會啊?”
肖曉琴搖了搖頭,“不是。我出去一下有點事。”
隨後她也沒多說,轉身走了。
來到學校大門口,她正張望時,“滴滴”的車喇叭聲響起,肖曉琴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前面有輛蘭博基尼的車窗落下來,露出了男人的側臉。
她連忙小跑着過去,微微彎下身,“武先生。”
“上車。”
“哦。”
肖曉琴上了車後,車子迅速駛離。
不出半小時,車子停在了皇庭酒店門口。
肖曉琴跟着武皇庭一起下了車。
武皇庭直接把她帶去了他們兄弟幾個常去的包廂,今晚他們幾個人都在,看到他突然帶着肖曉琴過去,衆人眼底紛紛閃過一抹訝異。
付景同小聲湊在上官霆的耳邊道:“老四,老五這是幾個意思?”
上官霆斜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
他們這幾個兄弟間,除了老三心思深,另一個就屬老五心思最深。
武皇庭直接去了吧檯調酒,也沒管肖曉琴。
肖曉琴有些尷尬地衝他們幾個人打了聲招呼,接着,也只能有些忐忑不安地乾站着。
付景同知道她,不由得出聲說:“曉琴是吧。別站着了,趕緊坐啊。”
肖曉琴哪敢啊,這幾個可都是江城有權有勢的人物。
哪怕是面對靳莫寒,她也不敢多看一眼。
靳莫寒沒看她,而是看着手機。
他在給冉笑發信息。
可惜,那個女人現在壓根不回他的信息。
連發了兩條。
“在做什麼?”
“想你。”
以前靳莫寒覺得老四每次跟女人調情時聊的這些話都是很沒營養很無聊的,可是現在輪到他了,他卻覺得哪怕是冉笑回他一個字,他心情也能立馬飛起來。
他看了眼肖曉琴,又看了眼武皇庭,隨後他再發了一條:“老五剛纔帶肖曉琴過來了,看樣子,他下手了。”
這一次,沒隔幾秒,冉笑就立刻回了過來:“你說真的假的?”
靳莫寒嘴角勾起,他很快趁着武皇庭不備,拍了一張照片,照片裡剛好把肖曉琴也拍進去了。
他把照片發給冉笑。
冉笑正在家裡盤着腿,坐在牀上看電視,看到這張照片,她頓時不淡定了。
這時,微信裡,付景同私聊了她,剛好也是說這件事:“三嫂,告訴你件秘密,老五剛纔帶了一個妹子過來,這好像是老三公司的,你認識她吧?”
冉笑回:“武先生有沒有說什麼?”
付景同沒回她。
這邊的包廂裡,武皇庭剛好調好了酒,他端過來,每個人發了一杯。
靳莫寒直接拒絕了,上官霆揶揄道:“老三,你這是怕了?”
靳莫寒斜他一眼,冷哼:“你可以試一試。”
武皇庭勾脣笑了,“上次那酒確實差點害了老三,老四,你嚐嚐你的。”
上官霆端起酒杯,輕輕旋晃了一下,“老四,你不會也給我下藥了吧?”
武皇庭笑笑沒說話,然後把一杯淡粉紅色的酒杯推到肖曉琴面前,“給你的。”
肖曉琴有些受寵若驚,她微微瞪眼,“我,我的?”
“嗯,嘗一下味道。”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清新香甜的口感幾乎讓她一下就喜歡上了這個味道。
“感覺如何?”
“嗯,很好喝。”
“小美女,這位可不是什麼好人,他調出來的酒,有毒。”上官霆這時笑眯眯地說了句。
肖曉琴嚇得一愣,她轉眼看向武皇庭。
武皇庭擡腿就踹了上官霆一腳,“閉上你的臭嘴!”
上官霆看着自己褲腳上的大腳印,暗咒了一聲。
付景同骨碌碌地轉動雙眼,“老五,這位小妹妹,介紹一下唄。”
武皇庭面無表情道:“我的人。”
“噗——”上官霆的酒直接噴了。
靳莫寒嫌棄地躲開。
付景同驚得張大嘴巴。
一直沉默沒說話的白司澤都不由得微微挑起眉。
肖曉琴滿臉漲紅,羞怯地低下頭。
只有武皇庭面色不變,道:“她惹了什麼人你們也都知道,董家那邊最近一直想鬧,礙着我的面子,這件事還沒鬧起來,不過要是我撒手不管,到時候他們怎麼對付她,還很難說。”
他這話說的有道理,幾個人都沒接話。
“所以,今天帶她過來,就是跟你們知會一聲。她是我的女人,憑這一點,足夠讓董家那邊消停下來。他們要是敢鬧,剛好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武皇庭說這話時,面不改色,彷彿在說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一樣。
其他幾個人或蹙眉或沉默,但神色都沒太多驚訝。
武皇庭說的這方法,確實是目前唯一可以救肖曉琴的辦法。
她一個年輕女孩子,無權無勢的,差點要了董家命根子的命,這事放在誰身上,董家也不會放過的。
但,如果她是武皇庭的女人,董鑫的做法,無疑就是自找的。
男人們之間,自然不會過多詢問其中細節。
武皇庭的這聲告知,也就是表個態了,他們也都明白地點下頭。
付景同打開微信,把剛纔武皇庭說的意思告訴冉笑了。
冉笑看到後,幾乎氣得暴走。
她沒想到,她把肖曉琴的事交給武皇庭處理,結果倒是把她往火坑裡推!
他們幾個大男人,居然都沒其他辦法對付董家?
想到這裡,她根本坐不住了,連忙起身換了身衣服,直接飛車去了皇庭頂樓。
到了地方,她直接推開包廂門。
靳莫寒一眼就看到她,驚喜地站起身,正揚起笑臉來,冉笑卻看也不看他,直接拉起肖曉琴就要走。
“笑笑姐,你幹嘛?”肖曉琴連忙抓住她。
冉笑回頭看了她一眼,“你在這裡做什麼?走啊。”
“笑笑姐,我……”肖曉琴有些怯怯地看了眼武皇庭。
靳莫寒連忙上前,一把抓住了冉笑的另一隻手,“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她。”
冉笑瞪了他一眼,又看向武皇庭,“武先生,對不起,曉琴她年輕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不過話說回來,我想問你一句,她出事的時候,是你這裡的員工,你是老闆,這件事怎麼說你也都該幫忙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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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庭深深地蹙起眉,“三嫂,這件事……”
“笑笑姐。”肖曉琴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她聲音很低很小,“是我自己求武先生幫忙的。”
冉笑驚訝地看向她,“曉琴你……”
“是真的。這事是我主動求武先生的,你別怪他。”
冉笑:“……”
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黛眉緊蹙,“曉琴,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
“……”冉笑再也沒什麼話好說的。
靳莫寒這時一把拉住她,“好了,你這突然跑來,也累了,要不要喝點東西?”
冉笑雖然對肖曉琴的做法有些不贊同,也不好說什麼,可她肚子裡的火還沒消下去呢。
靳莫寒這下,她直接就把火氣轉移到他身上,“不喝,我走了。”
她轉身就走,靳莫寒連忙去追她了。
包廂裡,其他人都不由得尷尬地摸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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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庭站起身,走到肖曉琴的面前,男人身高修長,他有些居高臨下地盯着她:“跟我來。”
……
冉笑出了皇庭酒店時,靳莫寒剛好追上了他。
“冉笑!”
冉笑頓住身,“你幹嘛出來?”
“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靳莫寒,我真沒想到,你們一個個怎麼都……”冉笑氣憤地想不到一個很好的形容詞,“一丘之貉。”
靳莫寒微蹙起眉,“我又沒招你惹你。再說了,剛纔肖曉琴自己都說了,她是主動求老五辦這事的。還有,你再仔細想一想,以董家那邊的勁頭,這個辦法不是最快最有效地解決肖曉琴惹下來的事嗎?”
冉笑也知道,這件事董家的人一定不會放過曉琴。
“可是是董鑫犯罪在先。”
“冉笑,你還看不明白嗎?這世上不是誰犯罪在先誰的責任大,如果這件事走法律途徑,你覺得肖曉琴她沒幾年牢獄之災,她能出的來嗎?”
“……”冉笑咬住下脣,沉默了。
道理她都懂,可是這事落在她朋友身上,她沒辦法冷靜地旁觀。
靳莫寒伸手牽起了她的手,語調柔和下來,“你這大晚上的,急匆匆地跑過來,就是因爲這事?”
冉笑掙開他的手,“不然呢?”
“有沒有想我?”
“……”冉笑睨了他一眼,“今天在公司見過了。”
“只是見面而已,話都沒說上幾句。”
冉笑:“……很晚了,我得回家了。”
“這麼早?”靳莫寒看了眼時間,“才十點,再陪我一會。”
冉笑覺得有些彆扭,“不陪。”
“你不知道,你現在不住在家裡,晚上我連覺都睡不好。”
“……”冉笑假裝沒聽懂他的話,臉色卻微微泛起紅來,“你覺睡不好,關我什麼事?”
靳莫寒湊在她的耳邊,磁性的嗓音低沉道:“想你想的緊。”
還有比他更苦逼的人嗎?
明明女人已經是自己的了,現在反而變成不是他的了。
這距離,這落差,讓他怎麼接受和適應?
冉笑一把推開他,“我回去了。”
“冉笑,什麼時候能答應我?”
“不知道!”
“那就是說,你總有一天會答應我?”
冉笑:“……”
她瞪着他,看他嘴角,眼角都在上揚,忍不住氣得想揍他。
居然又被他套路了一次。
“我不跟你說了,我回家了,小曜還在家裡等我呢。”
“冉笑。”靳莫寒忍不住更進一步地摟住她的腰,被冉笑一把拍開,“既然你早晚都會答應,不如現在就答應我,嗯?”
冉笑拒絕被他迷惑,“我不要。”
“我想你。”
“我不想!”
“我會對你更好,比之前好一百倍,一萬倍!”說着,他湊近她的脣邊就想吻。
“……你走開!”
兩個人纏纏膩膩地在一起說了好一會兒話,都是一些沒營養又沒意義的,可是靳莫寒卻覺得,這樣跟她在一起的感覺,怎麼都不夠似的。
他現在只想趕緊把她帶回家,好好疼愛一番。
他現在看她身上的哪點都很愛很愛。
之前阿飛問的那個問題,他最近也想了很多遍。
不管她是冉笑,還是顧歡言,他發現,他一直以來有感覺的女人,都是她。
即便是從前的冉笑,他也不是完全沒感覺的。
只是那時候他心底還住着一個叫顧歡言的女孩,他不敢奢望這輩子還能再遇到她,因此只是把她隱藏在內心裡。而他那時候真正有感覺的女人——是冉笑。
冉笑失蹤被綁時,他心急如焚,擔心她出事,他甚至差點失去一向引以爲傲的冷靜。
那種感覺,現在再回想,不是在乎又是什麼?
……
一直到十一點,冉笑纔回到家。
阿飛正在客廳沙發上等着她,見到她終於回來了,他黑着臉站起身,先是在她身邊湊過去聞了聞,“去哪了?”
冉笑無可奈何地笑了下,“沒去哪,有點事出去了一下。”
阿飛哼了聲,“見男人了吧?”
“……”冉笑莫名地有點臉紅了,“你瞎胡說什麼,這麼晚了,早點休息吧。”
說着她就上樓了,阿飛跟着她一起。
冉笑放下包,先去了衛生間。
剛好她手機響起來,阿飛瞥了一眼衛生間的方向,然後悄悄拿起冉笑放在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
這一看,頓時眉毛倒豎。
靳莫寒發來的信息:“到家了嗎?”
阿飛氣得吹鬍子瞪眼,就知道這傢伙居心不良。
阿飛正想着懟他一句的,這時,另一條信息發過來。
芸芸:“笑笑,明天那個心理醫生就到江城了,你考慮好了嗎?”
阿飛看着這條信息,默默地抿着脣。
夏芸他認識,那天晚上他去接冉笑,他們都做了介紹。
她是護士,這麼說來,她應該早就告訴他姐,讓她去看心理醫生的事。
阿飛想了下,自己主動加了夏芸的微信,然後向她詳細詢問了關於心理醫生的事。
夏芸見他知道了這件事,自然都告訴了他,並且說:“你多勸勸你姐,這位代教授是全國知名心理專家,找他需要預約,他能來這邊也是難得,我覺得這是個機會。”
阿飛回:“好,我知道,謝謝芸姐。”
冉笑出來後,見到阿飛一臉的嚴肅。
“你怎麼了?”
“姐,你過來。”
阿飛慎重地把她拉過去坐下,“姐,我都聽芸姐說過了,明天有位心理專家過來是嗎?她是不是讓你去看看?”
冉笑微微一愣,點頭,“嗯,你都知道啦。”
“姐,你是不是不想去?”
“……”冉笑沒說話。
“姐,你聽我說。我覺得吧,咱有病有得治。當然,我不是說你現在不好,可是如果再遇到刺激到你的事,你是不是還會發作?到時候萬一發病的時候沒人在身邊,你怎麼辦?就像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那時候如果不是我,你該怎麼辦?”阿飛說的很認真,“姐,我剛認回你,我不想再失去你。”
“……”冉笑盯着他看,忍不住伸出手摸摸他的頭,“小曜,你當然不會失去我。”
“姐,可是你的病……”
“你放心吧,我這病沒事,只要我隨時帶着藥……”
阿飛打斷她,“姐,你是不是出過什麼事?”
冉笑徹底不出聲了。
……
這一夜。
冉笑忽然做了一個噩夢,夢裡,阿森滿身是傷,血痕累累,他還在大叫:“歡言!歡言!”
她忍不住一下驚醒。
坐起身後,冉笑發現自己一身冷汗。
之後再也睡不着了。
她索性下了牀,來到窗邊,她打開窗戶,夜風吹了進來,她盯着外面的夜色有些出神。
許多年前的那件事跳出來,彷彿還發生在昨天一樣。
那一年,顧歡言十四歲,喬森十六歲。
顧歡言已經到孤兒院快兩年了,兩年的時間,她漸漸適應了孤兒院的生活,而且因爲她年齡有點大,既然有夫妻去孤兒院想領養孩子,也不會領養她這麼大的,她自己也不願意跟別人走。
只是她時常會做噩夢。
噩夢裡,都是爸爸跳樓自殺的那幕。
她每次都會感覺到爸爸的鮮血漫過她的腳,然後她就會覺得呼吸不暢,整個人好像都不能動了一樣。
一開始,她整夜整夜睡不着。
每次都會突然從噩夢中驚醒,然後全身大汗,大口大口地呼吸。
時間長了,阿森就發現了她的這個問題。
於是,她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阿森聽後,沒有說什麼。
只是轉身去廚房,很快拿了一塊草莓蛋糕過來。
這是今天別人贈送過來的,還剩下最後一塊。
阿森說:“歡言,吃了這個蛋糕,你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她將信將疑,“真的嗎?”
“嗯,你相信我。”
顧歡言吃了那塊草莓蛋糕,那之後,她的睡眠確實好了很多。
從此,她也愛上了草莓蛋糕。
她不知道是因爲草莓蛋糕的美味拯救了她,還是因爲那段時間阿森對她的陪伴。
總之,她和阿森的感情也在那日夜的相處之中漸漸好起來。
顧歡言挑食嚴重,院長媽媽和老師們都很無奈,是阿森親手做的一碗五彩燴飯才讓她食慾大開,也因此,顧歡言對阿森更加覺得親切起來。
她沒有想到他一個男孩子會有那麼好的廚藝,阿森卻一臉淡漠道:“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我很小就會了。”
漸漸地,跟阿森熟悉起來之後,她才知道,阿森的媽媽獨自帶着他,經常忙於工作,阿森很小的時候就經常是一個人,他肚子餓,只能自己嘗試着做飯,後來他媽媽就教他做一下簡單的炒飯之類的,那樣他不至於餓肚子。
阿森十歲的時候,他媽媽因爲勞累過度,得病去世了。
他除了媽媽,再沒有別的親人了。
他和媽媽住在很破舊的東城區,在他媽媽去世後,那裡的鄰居把他媽媽安葬了,然後把他送去了孤兒院。
一開始,有好幾個孤兒院都不願意收留他,後來他才輾轉到了藍星孤兒院。
聽了阿森的事,顧歡言有些心酸。
跟阿森比起來,她小時候真的幸福多了。
也因此,她對阿森有了更多的同情,還有另外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兩個人在孤兒院裡也算是有個伴了。
他們一起上學,放學,感情越來越好。
顧歡言長得很漂亮,十四歲的時候,她身材剛好發育,出落得亭亭玉立。
喬森也不差,十六歲的年紀,身高已經很高了,他膚色白皙,五官清俊秀氣,人又很高冷,在學校裡受到很多女生的歡迎和喜愛。
向他告白的女生很多,很多。
喬森全都不屑一顧。
十四歲的顧歡言對感情還很懵懂,她在學校裡,都是自稱是喬森的表妹。
很多女生知道他們倆的關係後,都是透過她給喬森帶禮物,傳情書之類的。
顧歡言很爲難。
因爲阿森每次都把那些禮物給她了。
女生們的禮物無非都是一些吃的,玩的,顧歡言覺得,她這樣接受不太好。
喬森卻說:“你要實在不想要,以後可以拒絕。”
顧歡言耳根子軟,每次都架不住女生們的軟磨硬泡。
他們所念的學校並不是多麼好的學校,而就是一所普通的職業技校,以後出來都是可以儘快找到工作的那種。
學校裡很多學生都跟小混混們差不多,也大多都是不愛學習的。
有一次,有個女生當着很多同學的面向喬森告白。
喬森直接一口回絕了。
那個女生要面子,就質問他,“爲什麼不喜歡我?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想不到喬森一反常態,說:“是。”
“她是誰?!”
“她是誰不重要,總之,我不喜歡你!”
女生咬了咬牙,“是顧歡言對不對?我都打聽清楚了,她根本不是你的什麼表妹!”
很多同學譁然,顧歡言當時不在場,但是第二天的時候,其他同學告訴了她這件事,並且還立刻向她求證。
顧歡言覺得,這件事簡直太荒唐了,阿森怎麼能拿她當擋箭牌呢。
於是,那天晚自習後,她約阿森去學校後門那裡說清楚。
當顧歡言到的時候,她發現阿森還沒有來,她正準備回去問問他,一轉身,面前卻突然出現四五個青年。
那些人眼神邪肆,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很像是社會上的那些小混混們。
顧歡言有些嚇到了,她害怕起來,“你們是誰?”
“小妹妹,聽說,你的哥哥得罪了人啊?”其中一人開口道,他說話時,目光在顧歡言的身上輕掃,眼神有些下流。
顧歡言吞嚥下口水,“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我要回去上晚自習了。”
她想走,可那幾個男人根本不讓她離開。
另一個青年一臉猥瑣地說:“大哥,這小妞看着不錯啊,好嫩。”
“哼,老子早看出來了,好長時間沒玩過這麼小的了……”
“這個我敢打包票,一看就是個處。”
另一個人道:“還要你說?老大,等會我第二個上啊。”
“去去去,你們都閃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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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男人爭先恐後地說着,顧歡言聽着有些似懂非懂的,可她知道,這些都不是什麼好人,她今晚被人堵在這裡,看樣子要倒黴了。
這個時候,她壓根還不知道自己面臨着多大的危險。
她有些天真地說:“你們是要找我哥嗎?你們等一下,他等會就會過來,有什麼事,你們跟他說就好。”
幾個男人聞言,對視一眼。
頓時,顧歡言察覺到危險的氣息逼近。
她閃身想跑,很快,其中一個男人一下攔住了她的去路。
另一個男人也上前,一下捂住了她的嘴巴,跟另一個男人一起架住了她,扛着她就跑出了學校。
顧歡言滿身都恐懼起來,她嗚嗚地掙扎着,外面的天黑,她也看不清楚自己被帶去了哪兒。
這個時候她才察覺到自己今晚要遭殃了。
不知過了多久,那幾個男人終於放開了她。
顧歡言立刻大聲呼救:“救命!救命啊!”
其中那個領頭的男人說:“別浪費力氣了,這個小巷,平時白天都沒人,這大晚上的,怎麼可能有人來救你?”
遠處的路燈照過來,顧歡言隱約看到面前幾個男人的臉,他們一個個面露凶煞,眼底閃着猥瑣的光。
顧歡言顫抖着嗓音,身體不住往後退:“你們,別過來……別過來!”
其中一個男人上前一步,一伸手就抓住了她校服的領口,再一用力,伴隨着她的驚叫,她的校服就被撕開了。
顧歡言就算再傻,這個時候也隱約知道這些男人想對自己做什麼,她驚恐不已,可她能有什麼辦法?她只能不斷地祈求他們,“求你們了,放了我吧!我沒做什麼……”
“是,你是沒做什麼。可你的哥哥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讓我的乾妹妹丟了面子,這筆賬,怎麼算啊?”
顧歡言大驚,“你說什麼?”
她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是昨天向阿森告白失敗的那個女孩做的。
她這是在報復?
“小妹妹,別裝不懂了,來,讓哥哥幾個好好疼你……”
“不!你們走開!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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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在這裡我知道很不好,但是可惜,時間到了,明兒約~羣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