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瞬間,肖曉琴和林樂佳的臉色都變了變,楊慧想了一會,突然恍然大悟,“哦!那不就是……”她的話剛說一半,被林樂佳一把捂住了嘴,她嘿嘿笑一聲,尷尬地掩飾道:“那個,她喝多了,亂說話。那什麼,時間不早了,我們今天就散了吧。感謝兩位帥哥的美味火鍋,拜拜!”
話說完,她和肖曉琴拖着一直想說話卻只能嗚嗚地掙扎的楊慧,很快離開了這裡。
直到上了出租車之後,林樂佳才放開楊慧,鬆了一口氣。
“佳佳,你剛纔幹嘛不然我說話啊!”楊慧抗議起來。
“你這個笨蛋!剛纔那種情況,我們能說實話嗎?”林樂佳斥了一聲,很快看向明顯一副心事重重的肖曉琴,她伸手拍了拍她,“算了,不是說都過去了,別想了。”
肖曉琴回過神,無聲地彎了彎脣角。
……
中景豪庭。
靳莫寒回到家裡時,原本以爲顧歡言應該已經到家了,但是詢問了張姐,她還沒回來。
靳莫寒心中擔憂,打了電話給她,得知她正在出租車上,已經快到家了,他這才放心。
掛了電話,靳莫寒去找團團圓圓玩。兩個孩子正在樓上玩捉迷藏的遊戲,靳莫寒加入了他們,三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過了沒一會,顧歡言回來了。
不想她剛一下車,後面緊跟着駛過來一輛車。
顧歡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從那輛車裡下來的靳致承,她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靳董,你跟蹤我?”
靳致承拉不下臉承認,冷哼道:“這是我兒子的家,我來我兒子家裡有什麼不對嗎?”
“……”顧歡言張了張口,即使知道他在說謊,也沒辦法說反駁的話。
靳致承繞過她,大踏步地朝前走。
可是到了門口,終究是猶豫了一下,暴露了他內心的不自信。
顧歡言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笑了。
她也來到門邊,睨了他一眼。
這一眼,雖然她沒說話,不過那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不是說你兒子的家門?怎麼不敢進門了?
靳致承被她氣得心塞。
顧歡言徑直打開了門進屋,不過她也沒做的那麼過分,留了門,給靳致承一個臺階下。
張姐看到她回來,忙過來招呼道:“顧小姐,你回來了。靳先生已經回到家了,他在等你呢。”
“我知道了。他人在哪?”
“在樓上呢,陪團團和圓圓玩。”
“好。”顧歡言說着準備也上樓去,又道:“對了,張姐,麻煩你去泡杯茶,招待一下靳董。”
“……啥?”張姐有點沒反應過來。
這時,靳致承也進屋了,他清咳一聲,張姐看到他,驚訝之餘連忙招呼起來,“董事長您過來啦,您快請坐!我去沏茶。”
靳致承沉聲應了一下,坐到沙發上。
說起來,他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來過這邊了。不是他不願意過來,而是他心底明白——兒子心裡一直還沒原諒他!
顧歡言看到他坐下,也沒多說什麼,順着樓梯準備上去看看。
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道響聲,像是什麼東西摔到地上了。
顧歡言心中一跳,連忙蹬蹬蹬幾步跨上臺階。
主臥房內,一個化妝盒掉落在地板上,一旁站着有些手足無措的圓圓。
靳莫寒聽到聲音,立刻過來了,看到這一幕,他先是蹲下身,手到處摸了摸圓圓的頭以及其他地方,緊張地問:“怎麼了?有沒有哪裡受傷?”
團團也跟着跑過來,擔心地看着圓圓。
圓圓輕輕搖搖頭,有些抱歉地指了指地上的化妝盒,又指了指梳妝檯,“對不起!我剛纔想躲在那裡的,可是一不小心打翻了媽媽的東西……”
靳莫寒搖搖頭,鬆下一口氣,“沒關係,你沒出事就好。”
這時,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靳莫寒和團團圓圓一起擡頭,看到匆忙而來的顧歡言。
顧歡言看了一眼地上摔開的化妝盒,連忙過去查看兩個孩子有沒有怎麼樣,眼中都是擔憂。
靳莫寒拍了拍她的肩,“沒事,圓圓剛纔已經告訴我了,她本來想躲在這梳妝檯下面的,結果不小心把你的化妝盒打翻了。”
顧歡言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靳莫寒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目光落在那個黃金的手鐲上,他拿起看了看,“你什麼時候有一個這樣的手鐲?”
顧歡言看了一眼,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靳莫寒失笑一聲,“這個鐲子一看就有些年頭了,會不會是你媽媽的?”
“應該不是吧,我沒什麼印象了。”
靳莫寒知道她想不起來,也沒再問下去,把鐲子遞給她,“想不起來就算了,收好吧。”
“嗯。”顧歡言伸手接了過去。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道驚呼——
“等等!”
靳莫寒和顧歡言一致擡頭,看到一臉震驚的靳致承!
靳莫寒的臉色刷地沉暗下去,而顧歡言也有些意外,正要開口時,只見靳致承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手中的金鐲子,他一步步走過來,滿眼激動地伸出了微微顫抖的手,“能,不能……把……鐲子給我看看?”
顧歡言更加意外了,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又看了一眼靳莫寒,靳莫寒的眼中也閃過意外。
靳致承的樣子不像是演的,他是真的很激動也很緊張。
顧歡言遲疑地把鐲子遞給了他。
靳致承接過鐲子,彷彿接過了一件稀世珍寶一樣,他兩眼含着淚花,看着鐲子上的紋路,他手指細柔地輕輕撫觸着,每一下,都讓人感覺到那麼的溫柔和珍惜。
他的反常,自然也引起靳莫寒和顧歡言的疑惑。
靳莫寒微微皺起眉,正要開口,靳致承突然把鐲子遞給他,“莫寒,你幫我看看,這個鐲子的裡面,是不是刻着幾個字母?分別是J、Z、C、A、X、Y、L。”他年紀大了,眼睛有點老花,已經看不清楚了。
靳莫寒將信將疑地接過了鐲子,湊到眼前仔細看了看鐲子的裡面,這才發現確實刻了幾個字母,而且恰好就是剛纔靳致承說的那七個字母。
顧歡言看他一臉意外的樣子,不由得也拿過鐲子看了一眼,心中微微震動。
他們倆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靳致承似乎比他們還要震動,他突然一把抓住顧歡言的胳膊,“你告訴我,這鐲子……你從哪裡得來的?”
顧歡言被他的樣子有些嚇到了,靳莫寒不悅地一把奪過顧歡言,冷着臉道:“你問這些做什麼?這鐲子關你什麼事?”
“莫寒,你知不知道……這鐲子,它是你媽媽的!”靳致承難抑哽咽地說出這句驚雷般的話!
“……”靳莫寒和顧歡言都震驚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靳致承情緒很激動,他稍稍平復下來才道:“準確來說,這個鐲子,是我當年送給你媽媽的。世間僅此一個,獨一無二。”
好一個獨一無二!
靳莫寒聽了,譏笑一聲道:“是嗎?那你的意思是,我媽她還活着?”
“……我不知道。”靳致承神情低落下來,很快他眼睛又亮起來,“莫寒,你相信我,這個鐲子真的是我當年送給你媽媽的。這上面的英文字母就是我讓人刻上去的。代表的是我和你媽的名字。”他看向顧歡言,“你告訴我,這個鐲子你從哪裡得到的?”
顧歡言一臉茫然地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她確實是想不起來在哪裡得到這個鐲子的,只是回國以後,就發現這個鐲子在她的房裡。
她在國外的這四年,顧景曜一直沒有動她房間裡原先的東西。
由此推算,這個鐲子應該是她四年前就已經擁有了。
然而那段時間發生的事,顧歡言現在已經全都不記得了……
一場歡喜,一場空。
靳致承受到不小的打擊,他看着鐲子,對顧歡言說道:“這個鐲子……既然在你這裡,那你就繼續留着吧。也許……”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眼神中有一抹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期盼。
“等一下。”靳莫寒冷聲道:“你跟我說一下,當年我媽自殺的真相。她真的……死了嗎?”
聽了他的話,靳致承沉吟了一會。當年的事,彷彿就在眼前一樣,他記憶猶新。
……
三十多年前,靳致承在靳國威的安排下跟高遠茹結婚。
身爲靳家的繼承人,他知道對自己的婚姻他沒有選擇權。所以他那時候就是一個標準的風流大少爺。而且因爲年輕,從小生活又好,享受得也好,再加上他長得也很英俊迷人,衆多的女人蜂擁而來,他不需要費什麼精力就擁有風流的資本。
像他這樣的男人,結了婚後,本質上也不會改變什麼。
高遠茹是高家的大小姐,高家那時候想要跟靳家聯姻,促進一次商業合作。靳國威剛好也有此意,兩家也就一拍即合。
高遠茹的長相一般,學識、爲人、以及待物處事各方面都一般,因此,靳致承對她就更沒什麼感情可言。
婚後,他照樣過他得風流少爺生活,而高遠茹,只能漸漸成爲一個深閨怨婦。
即使知道他在外面鬼混,她也不敢說什麼。
一來,靳家在高家之上。高家還得仰仗着靳家。
二來,她嫁過來的第二年,父親就因病去世了,高家由她的哥哥繼承了公司,她失去了高家的支撐。
因爲她只能忍氣吞聲。
好在有一點,靳致承做的還算不錯。
他至少沒有給她這個靳家大少奶奶難堪,從來不帶外面的女人回家,也從來不讓外面的女人來家裡鬧過,甚至一次都沒出現在她面前,當然也沒有什麼私生子之類的。日子久了,她也就麻木了,權當自己不知道外面的那些小狐狸精。
最重要的一點,她靳家大少奶奶的位子一直穩坐着,靳致承從來沒要求她做過什麼。
基本上,夫妻倆也就是淡淡的,客客氣氣的,互不干涉那種。
高遠茹有時候甚至還看在他基本每晚都回家住的份上,漸漸原諒了他。
她以爲,他心底至少還是有這個家的。
所以,她一心想給他生個孩子,那樣的話,也許時間長了,他也就不會再想着外面的那些狐狸精了。
她的願望沒過多久就實現了。
她懷孕了!
懷孕的那一刻,她高興得不得了,晚上靳致承回到家時,她忍不住興奮地跟他分享這個消息,靳致承除了一開始愣了下,倒是沒有太激動的反應。
他的反應,讓高遠茹微微心涼。
不過到底是懷了他的孩子,高遠茹心底還是難掩高興,此後,她安安心心地在家裡養胎。
但是有一件事,卻不一樣了。
她發現自從她懷孕後,靳致承回家的次數明顯減少了。
她難得見到他一次面,試探地問他幾次後,靳致承的回答都是“最近公司的事情多,我很忙,我在加班之類的”的答案。
女人的直覺讓她起了疑惑。
悄悄找人跟蹤了靳致承後,她知道了他最近的行蹤!
除了上班,他最常去的兩個地方——
一個是江城大學。另一個就是某個名不見經傳的一個清吧。
基本一呆就是一個下午或一晚上。
高遠茹直覺這裡面有問題,繼續調查下去,她才發現靳致承最近一直跟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大學生糾纏不休。
私家偵探拍到了那個女學生的照片,那張清純漂亮的臉蛋,比她美了十倍不止!而且那女生的眼神中透着幾分清冷和孤傲,微抿的脣角沒有絲毫笑意,看着就有那種想讓男人征服的**……
這個女大學生,她叫徐雅蓮。
就是靳莫寒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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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繼續回憶……
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