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曉雅拍着胸脯,近乎歇斯底里的吼道“安妮,我怎麼想孩子,現在我只要想到孩子,我的心就堵着慌,我恨那個狠心將我孩子丟在深山的女人,我恨我爲什麼要在巴黎救王曼妮,我恨不得她當時就死掉,可是這些都不足以讓我解恨,我最恨的還是我自己,都是因爲我,我的孩子才這樣慘死。安妮,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原諒我自己……啊,安妮!”
董曉雅吼完悲聲痛哭,似是在發泄,似是
喬安妮將她抱在懷裡,拍着她的後背,“曉雅,哭出來,喊出來吧,哭吧——”或許只有這樣發泄完,她心裡才能痛快。
董曉雅哭了半晌,才冷靜下來,體力不支,又沉沉睡去。
吳嬸在樓下聽着,心也跟刀絞着一樣,粥倒了又重新做了一份,剛想端上去,卻看到喬安妮從樓上下來。
喬安妮看了看她手中的粥,歉意的道,“吳嬸,曉雅又睡着了,等她醒過來吧,我去法院看看。完了快速回來。”
“嗯,好。”吳嬸又一臉擔憂的看了一眼樓下,纔將粥端下去。
……
王珏這幾日過的並不好,微博上電視上全是兩個孩子的消息。
從微博上,她瞭解到兩個孩子的名字叫風箏。
寓意是多麼的明顯,每個孩子都是那高高飛翔的風箏,但不管飛多高飛多遠,線永遠系在父母的手中。
可是如今風箏卻只剩下了風,箏兒卻沒了。
這是多麼的淒涼,又是多麼的殘忍……
她在孩子的失蹤之前,見過尉遲風和尉遲箏,見過兩個孩子笑起來的樣子是多麼的天真無暇。
可是,如今這卻成爲她的噩夢。
她夢見那個死去的孩子埋怨她,爲什麼要冷血旁觀,爲什麼聽到他們的哭聲的時候不追上去,明明心裡有疑惑的,爲什麼就那麼轉身走了。
如果在停車場她追着那輛車,孩子就不會被扔在深山,尉遲箏就不會死。
現在她無論睜眼閉眼,耳朵裡都縈繞着孩子的笑聲,笑聲不見了便是孩子的哭聲。
她快要崩潰了。
“王珏,你公司來電話了,問你什麼時候上班。”
“我不舒服,再幫我請兩天假。”
王珏媽媽破門而入,“你說你到底怎麼了,這幾天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跟撞鬼了一樣。你公司同事說了,你在這麼曠工下去就辭退你。”
王珏皺了皺眉,不耐煩的道,“辭就辭吧,那工作我不想幹了。”那一天要不是因爲領導催她,她就追出去了。現在的她良心非常不安,根本沒有心情去上班。
王珏媽媽一聽,本來想說什麼。但一想到王澤愷的老婆害死了孩子,肯定要蹲監獄的,她們母女終於能轉正了,那王珏不出去工作就可以了。大不了在王澤愷的公司裡謀一個職位,學習學習怎麼管理公司。以後王家的產業都是她們的,根本就不需要出去工作了。
她想到這裡,聲音軟下來衝王珏道,“王珏,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