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語見帝宸訣怒火上來了,心裡既得意,又有些害怕。
得意是因爲她又捅了安若溪一刀,害怕則是因爲怕這怒火波及到自己。
於是乎,便趕忙勸道:“訣,你不要那麼生氣,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若溪妹妹,也有我的不對,雖然你早說了,對我沒感情了,只當我是妹妹,但我還是愛着你,渴望能和你有肌膚之親,所以我答應了她,偷偷去房間找你了,我錯了,你要怪,就怪我吧!”
她故意擠出兩滴嬌弱的淚水,楚楚可憐到了極點。
帝宸訣稍微冷靜了些,看了林芊語一眼,努力壓制着胸中的怒火:“這是我跟她之間的孽緣,你也算是受害者,就不要憑添我的負罪感了。”
這件事情,林芊語是有錯,錯就錯在她愛他,爲了和他走得更近一些,即便犧牲她一直驕傲的尊嚴,也在所不惜。
但錯更大的,還是安若溪這該死的女人!
這個女人,太過冷酷無情了,前一秒鐘才和他縱情交纏,後一秒鐘居然將他拱手讓人。
他真的很好奇,他在她的心裡,到底算個什麼東西?
所以,女人啊,愛你的,和不愛你的,太好區分了……
他不得不考慮,餘生,到底是該找個愛自己的,還是自己愛的?
林芊語默默觀察着帝宸訣的表情,找準了最合適的時機,猛的撲進男人懷裡,哭得梨花帶雨:”嗚嗚,訣,不要說我是受害者,我恰恰是整個事件裡最幸運的人,能夠和你纏綿一夜,即便是個錯誤,對我來說,也是奢侈的幸福,足夠我回味一生了,因爲……我還是愛你,很愛很愛你,愛得
沒有了尊嚴……“
帝宸訣本能的想把懷裡的女人給推開,但他最終還是猶豫了。
女人哭得那麼傷心,眼淚一顆一顆的掉落,讓他實在狠不下這個心,最重要的是,她的話,真的讓他感動了。
本來要推拒的手掌,化作了溫柔的安撫:”好了,別哭了,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不該把你牽扯進來,不要哭了,我很心疼。“
林芊語擡起她那張掛滿眼淚的臉龐,凝望着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訣,你……你真的會心疼我嗎?“”我當然會心疼你,畢竟我也真的愛過你。“
帝宸訣說完之後,覺得太不妥當,害怕女人誤會,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那也是曾經了,現在我還是那句話,只當你是我的妹妹,我會對你好,但這與愛情無關,希望你能夠分清楚。“
他知道林芊語愛他,也知道安若溪不愛他,知道林芊語比安若溪優秀不少,但是……他就是一根筋的愛着安若溪。
這份愛,讓他無法隨便找個人將就,就連逢場作戲也不能。
林芊語楞了一下,溢滿淚水的眼眶,眸子冷了幾分,而後又是淡淡的一笑,放低了尊嚴道:”無所謂啊,你不愛我了,只當我是妹妹,但只要我愛你就行了,我不把你當成是我哥哥,我把你當成是我今生唯一的摯愛,有時候愛情……只要一個人就夠了。“”你……“
帝宸訣非鐵石心腸,看到林芊語這等自輕自賤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
他是個壞男人,既辜負了愛自己的女人,也傷害了自己愛的女人,註定這一生都會活在痛苦糾結中。
“呵呵,這就對了麼,你們兩個人,終於和好了。”
走廊的盡頭,傳來說話的聲音。
帝宸訣趕緊將林芊語推開了一些,兩人迴歸到正常的距離。
說話的人,是瑞文,這一幕,也是她最想看到的。
因爲,整起事件,就是她聯合林芊語精心策劃的,看到自己的計謀有了好的結果,她怎能不高興呢?
林芊語做作的擦擦眼淚,裝作很驚慌害羞的樣子:“媽,您看您什麼時候來的,也不說一聲,這個您別誤會啊,我跟訣,沒,沒什麼的。”
她這演技,還真是爐火純青了,與“老戲骨”瑞文比起來,真的是有過之無不及。
瑞文看着林芊語和帝宸訣,難得露出了笑臉,笑得曖昧。
“哈,芊語啊,你這麼慌做什麼,臉這麼紅做什麼,你們本來就是夫妻,就算從一個房間出來,也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是的,我們,我們沒有從一個房間出來,您看錯了。”
“行了,別騙我了,我都知道了,全別墅上上下下的人,也都知道了,一副沒什麼的,在我們心裡,你纔是帝國集團總裁夫人,你做的這些事,是你應該做的。”
瑞文根本不拿正眼看帝宸訣,卻對林芊語這個媳婦無比的滿意,大概也帶去了自己的角色在裡面吧!
“我的妻子是林芊語,沒有人能夠替代她,希望母親你說話縝密點,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安若溪冷着臉,不客氣的糾正道。
他知道瑞文一向喜歡林芊語,但這並不影響他最終喜歡誰。
“她不是你的妻子,你卻睡了她一晚上,你覺得,這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會說出的混賬話嗎?”,
瑞文微笑的,看着帝宸訣,不輕不重的說道。
任憑這男人再桀驁不羈,任憑他心裡有多不認可她,不過有一點他是好的,她不得不承認。
那就是,他是個很講禮數的男人,懂得謙卑,懂得的尊重長輩。
不管她說得再沒有道理,他都不會正面反駁她,甚至會順着她,這很難得。
“責任心三個字,我不懂,你們也從沒有教過我,不過我有我自己的標準,不需要你們來評判。”
帝宸訣不卑不亢的說道。
瑞文習慣性的想發火,不過馬上被林芊語幾句好言好語給勸住了:“媽,您就不要生氣了,這些事情,我們知道怎麼處理的,你們的觀念,跟我們的不一樣,我相信訣會平衡好的。”
“那就隨他吧,我也懶得管了。“
瑞文聽從了林芊語的勸告,準備拂袖而去,不想再管這些複雜的破爛事兒。
這就是林芊語,外表看起來端莊大氣,人又極度靈敏,很會察言觀色,每次有誰不高興了,她三五句話就能哄好。
這也是爲什麼她如此討瑞文歡心的緣故,出身好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會做人。
“你等一下。”
帝宸訣叫住瑞文,皺緊眉頭,表情很嚴肅。
“還有事?“
“安若溪呢?”
帝宸訣語氣不太好的朝瑞文問道。
他想當然的覺得,安若溪應該還在別墅的,他肚子裡有一萬點怒氣值要發泄,準備找那該死的女人好好說個一二三四來。
“呵呵,那不是你妻子麼,你口口聲聲的說着你們情比金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她去了哪裡了,怎麼反倒問我要起人來了?”
瑞文語氣充滿了諷刺。
“不知道就算了,我自己去找。”
帝宸訣懶得理會瑞文的冷嘲熱諷,直接冷着臉離開了。
這別墅,是帝啓山和瑞文在c市的居住地,他來過的次數,一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所以他也並不是很熟。
想想,也很可笑吧,自己的親生父親母親,與自己在同一個城市,卻住在不同的地方,並且基本上不見面,不交流。
活了將近三十年,帝宸訣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畸形的家庭關係。
他孤僻冷漠,暴躁易怒的個性,就是在這樣冷漠的家庭氛圍裡形成的。
作爲安安的父親,他疼愛安安,所以他一定要給安安一個溫馨美滿的家。
所謂的溫馨美滿的家,其實也很簡單,有爹地,有媽咪,有愛。
這個家,安若溪的位置,舉足輕重,必不可少!
“安若溪,你躲到哪裡去了,安若溪!”
他在別墅裡轉了一圈,呼喊着安若溪的名字。
說實話,以他的身份,做這樣的事情,有點傻。
不過,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得先把這該死的女人找到再說。
只是,找了一大圈,也沒發現安若溪的身影,再結合着昨天晚上一系列反常的事情,帝宸訣的心,開始不安起來。
他隨便抓住一個傭人,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安若溪?”
傭人一臉蒙圈的表情,小心翼翼道:“少爺,安若溪是?”
“就昨天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女人,她去了哪裡?你有沒有看到她?”
“她啊……我沒有看到呢!”
“怎麼會沒有看到呢,別墅就這麼大,她那麼大個人,能去哪裡,你們怎麼可能沒有看到呢,你是不是在騙我,你要是敢騙我的話,我會讓你死得很慘,快說!”
“少,少爺……我是真沒見到跟您一起來的那位女士啊,我早上起來,就一直在收拾房間,我……我不敢向您撒謊。”
可憐的小傭人,被帝宸訣發狂的樣子給嚇得瑟瑟發抖,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點兒被,大清早的就撞槍口了。
帝宸訣此時已經慌了,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有預感,這一次,安若溪有可能真的離開他了……
“她只是個傭人,你不要去嚇她了,我知道安若溪去了哪裡。”
身後,響起了帝啓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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