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被這突然冒出的黑衣男人嚇了一大跳,怔怔的看着對方,不解道:“你叫我嗎?”
“你就回答,你是不是妖夭就行了。”
黑衣男人雖然戴着墨鏡,但也能看到他眼神的冷峻,下巴弧度的剛硬,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不過安若溪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並不露怯,大方承認道:“是我,你是?”
“我們先生想見見你,跟你聊聊。”
黑衣男人沒有太多表情,開門見山道。
“你們先生是誰?”
“這個你不必多問了,你去了就知道。”
安若溪防備的往後退了一步,皺着眉並不買賬:“你讓我去我就去,憑什麼,我怎麼知道不是什麼找我報仇的仇家,我就這麼單匹馬跟你去了,我這不是送死麼!”
這四年,她爲‘黑暗營’力,在取得很大成功的同時,也得罪了不少人,大多都是道上的人,手段都特別的狠,而且下作,所以沒什麼事情是他們這類人做不出來的,她必須要很小心才行。
“放心吧,不是你的仇家,我們家先生只是想跟你聊聊天,不會有任何危險。”
“你不說是誰,我是不會跟你去的,如果你想強行擄我走,就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吧!”
安若溪不卑不亢的,眼神冷冽的看着黑衣男人,一臉不膽怯,握緊了拳頭。
她的身手雖稱不上厲害,但是相當靈活,而且有很多作爲輔助的小工具,比如她的鋼刃指甲等等,所以要對付這樣一個看着牛高馬大的黑衣男人,也不是不可能。
況且,現在是大白天,周圍來往的也有不少人,她好歹也是和帝宸訣剛領完證的合法妻子,她還不信這男人真有膽子剛當衆擄走她,不要命了差不多!
那冷峻的黑衣男人卻難得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看着眼前的嬌小女子,意味深長道:“放心吧,我不會和你打,應該說我不會和女人打我可以給你點提示,至於去不去,由不得你選擇。”
“什麼提示?”
安若溪瞪着黑衣男人,心想這人誰啊,口氣這麼狂妄,想必他口中的‘先生’也絕非等閒之輩。
那黑衣男人並沒有當衆說出來,而是微微附身,在安若溪耳邊動了動嘴脣。
那一瞬間,安若溪整個身體一僵,臉色一下子變了,說不清是害怕還是驚詫:“真的是他他要見我?”
“是的。”
黑衣男人胸有成竹的一笑,問道:“所以,不管你是想去,還是不想去,你都得去。”
安若溪眼神複雜,眺望着那一池的荷葉,咬了咬嘴脣,好像下了好大的決心,說道:“我去。”
女人就這樣,跟隨着黑衣男人,離開了醫院,離開之前並沒有和帝宸訣通報一聲,一路上都是惴惴不安的。
即將要見到的人,是她好奇了很久,卻一直沒有機會見上一面,甚至都沒有辦法瞭解到相關信息的神秘人物,也是帝宸訣絕口不提的禁忌!
說實在的,雖然很緊張,但她居然還有點迫不及待了......
最終的會面地點,是在一家格調高雅的茶室。
古樸的裝修風格,雜糅了中國風與日本風,服務人員一致的貼身旗袍,空氣中飄揚着古箏的旋律。
“這邊請,先生等候多時了。”
穿青花瓷色系旗袍的女服務員帶着標準的笑容,將安若溪領到一間雅間前。
紅松木的門,貼着頗具古風的剪紙,門框則雕刻着各色的圖案,一看就知道茶室內的人是個極具品位的人,且年歲一定比安若溪大。
“叩叩叩”
女服務員很有規律的敲了三聲門,裡面傳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進。”
門隨即被打開,優雅的茶室裡只坐着一個男人,一箇中年男人,成熟內斂,面部輪廓深邃英俊,正慢條斯理的品着茶,看也沒有看安若溪一眼。
“帝先生,妖夭小姐到了。”
女服務員小心翼翼的對男人說道。
“恩,知道了。”
帝啓山淡淡的點點頭,將素色的茶杯放在茶托上,突然擡起頭,銳利的目光直視着安若溪,像是要把女人看透一般,用高高在上的口吻道:“你就是那小子新招的那個私人助理?”
安若溪與男人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間,便被他身上強大的氣場給震撼住了,他是帝宸訣的父親,他身上給人的壓迫感比帝宸訣更甚,讓人緊張得都不太敢呼吸了。
“您您就是帝宸訣的父親麼?”
想來,以她現在的個性,也的確不需要如此的小心翼翼,但不由自主的,她就變得小心翼翼了。
隱約覺得,這男人,甚至比帝宸訣更危險,得罪不得,否則怎麼可能生出帝宸訣這般混世惡魔來。
帝啓山冷冷的盯着安若溪看了兩三秒鐘,最終輕笑開來:“呵呵,你這女人倒挺有意思的,我問你問題,你不回答也就算了,倒來反問我,還真有幾分膽識。”
難怪他兒子會迷這女人迷得不行,就單單這不到五分鐘的會面,他便能看出,這女人絕不是那些尋常的女人,十分的有意思,值得挖掘。
“啊?我我就好奇問問,有冒犯您的地方,還請見諒哈!”
安若溪更加緊張,她儘量讓自己顯得不卑不亢,但是在長輩面前,她多少還是保持着必要的禮貌,況且他又是帝宸訣的父親,是她一直都十分好奇的人物,由不得她不緊張。
“冒犯不至於,就覺得你很有趣,有膽識。”
帝啓山大方的說道,也不知這是誇讚,還是嘲弄。
“”
安若溪不知道該回應什麼,顯得很拘謹,控制不住的拘謹,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了。
“坐吧,我想跟你聊聊。”
帝啓山的表情稍微和顏悅色了些,指着對面的位置,對安若溪說道。
“哦,好。”
安若溪乖巧的坐好,將包放在雙腿上,手則交疊放在膝蓋上,一看就是乖乖女的樣子,和她妖嬈奔放的臉蛋一點兒不搭調。
然而,這纔是她的本性,是無論過多少年,無論訓練多久,都改變不了的,尤其是在這種場合,更容易顯露。
專業的茶藝者爲安若溪倒好一杯醇香的清茶,安若溪朝那人點點頭,拘束的端起來抿了抿,苦得舌頭都快木掉了,卻也不敢表露什麼。
帝啓山同樣端起一杯茶,細細的品着,表情很享受的樣子,看着安若溪,問道:“喜歡喝茶嗎?”
“還好,不懂茶,感覺有點苦。”
女人老老實實回答道。
帝啓山又是一陣輕笑,他發覺這女孩兒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倒是挺簡單爽朗的一個人,一點兒沒有心機,也不過分的裝腔作勢。
“年歲越大,就越喜歡品茶,有時候品一杯茶,就像品一段人生,初入口時苦澀難忍,慢慢又會回味出甘甜清香就像人生吧,不如意十之,但就那一分的甜,也不辜負我們百轉千回來這一遭。”
“咳咳,是啊,雖然您說得很高深,我一點也聽不懂,不過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安若溪不安的動了動身子,默默的吐了個槽。
大概是她思想境界不高吧,沒辦法喝一杯茶就品味出人生大道理,她只知道,他大費周章的找她過來,絕對不是找她喝喝茶,聊聊人生那麼簡單的。
不想再兜來兜去了,安若溪深吸一口氣,冒險朝男人呢問道:“伯父,您找我來,到底是想跟我談什麼,直說吧,不用繞太多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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