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沒有多少心思地朝前走着,就像是被帶上了沉重的鐐銬,每走一步,都像是要廢了很大的力氣一般。
其實,今天是週五,每一個星期的週五,時鏡都會給她一天假期,而這一天,她根本就什麼事都不需要去做,包括給他去送飯。
管家曾經告訴過她,以前時鏡也是在公司餐廳吃飯,就是她接手了時家的廚師工作這,才天天讓她送飯去公司給他吃。
她想,那個資本家就是在找任何機會奴役她罷了。
可今天,她在秦沫羽面前找的這個藉口,純粹只是爲了躲避秦沫羽的眼神,她發現,自己在她面前不但自卑,而且自慚形穢到連面對她的勇氣都沒有。
“唉~~~~”
再度嘆了口氣,她等了那輛公開車也在這時候到達了站牌處,有些頹然地上了公交,往錢院長住的醫院過去了。
深深昨天跟她說,院長今天出院,現在手續也應該辦得差不多了。
當她下了車,朝醫院的住院大樓進來的時候,讓她覺得有些眼熟的黑色轎車在同一時候掠過她身邊,擦肩而過之後,在醫院規定的停車場內停了下來。
錢淺淺的腳步下意識地頓了一下,心,在這時候陡然收緊,視線朝那輛黑色的車子看了過去,但見時鏡從那輛顯示着他高貴身份的黑色邁巴赫裡走下來。
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散發着的自信跟魅力總是在無時不刻地吸引着路人的眼球,他尊貴如天神,總是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是時鏡?
難怪她覺得那輛車眼熟,難怪剛纔她的心跳會在這輛車掠過她身邊的時候莫名其妙地漏跳了幾拍,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心底再度變得壓抑了起來。
而時鏡很明顯在他將車子開進住院大樓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她了,從車裡下來之後,就直接朝她走過來,看着她盯着他發愣的模樣,薄脣微微動了兩下。
在錢淺淺緩過神來的時候,時鏡已經站到了她面前,低眉看着她,嘴角又是她熟悉的揶揄之氣。
錢淺淺的眼神閃爍了幾分,帶着些許的心虛。
“你怎麼來了?”
她開口,不露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我爲什麼不能來?”
時鏡挑眉,嘴角漾起的那抹笑容總是在不經意間引人遐想。
錢淺淺現在也沒有心情跟他多作計較,見他又是一副自以爲是的姿態,嘴皮微微地動了幾下,便不再開口。
時鏡見她比起往常似乎沉默了許多,他的眉頭淡淡蹙起,心底說不清得不舒服,卻難得沒有追究太多。
順手拉過她的手,朝醫院裡走去,“你運氣好,我今天很閒,順便來接院長出院。”
他這般隨口說着,卻不知道他這一番話再度驚了錢淺淺不小,腳下的動作甚至因爲難以置信而有過些許的踉蹌。
什......什麼?時鏡是特地來接院長出院的?
院長他......什麼時候對他來說這麼重要了,需要他這個大神級別的人物親自過來接他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