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然,沒有邵謙,你......”
“我會慢慢習慣的。”
她笑得一臉輕鬆地將卓瑞年的話,再度打斷了。
眼底的痛苦,被她深深地埋藏了起來。
“對了......”
她開口,想要轉移話題,可話到嘴邊,卻被卡在喉嚨裡怎麼都說不出來。
她擰着眉,緊抿着脣,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一點力氣去問出下面那個問題——
“阿......阿鋮找......找到了嗎?”
她的手,不知不覺間抓緊了被單,身子還是i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一切,卓瑞年都看在眼裡,卻無能爲力。
“搜救隊還在找,還有找到他。”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伸手安慰地拍了拍季然的肩膀,道:“沒有消息,或許也不是件壞事,也許,他被人救起來了。”
“嗯。”
季然點點頭,沒有反駁卓瑞年的話。
知道他是好心安慰她,她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也儘量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不想讓卓瑞年爲她擔心。
她最對不起的人,便是他。
他在她身邊守了她六年,護了她六年,可她的心,始終無法給他留一席之地,而現在,就更加不可能了。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讓他擔心她。
“我相信,他會沒事的,他是個騙子,大騙子,他騙了我那麼多次,這一次,肯定也在騙我,他一定會沒事的。”
她的眼眶,又難以控制地紅了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白色柔軟的沙灘,深藍色的海面,海風吹打着涌起的浪花,陽光灑在海面上,美麗得不像話。
沙灘邊上,一張紅木躺椅,一席白色襯衣,男人俊美的五官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得奪目。
他的手裡,拿着一個畫板,右手拿着一隻鉛筆,在畫板上畫着什麼。
他擰着眉頭,看着拍打的海浪一言不發,幽深的眼眸時而暗淡,時而明亮。
片刻之後,他又將視線從海上收了回來,停留在了眼前的畫板上。
畫板上夾着好幾張紙,每一張紙上都畫着一幅畫,他看着眼前這幅畫,眉頭越擰越緊。
他閉上雙眼,努力地去找回記憶力有關這幅畫上主人的畫面,各種片段一閃而過,卻讓他根本無法拼湊起來。
“這個女人是誰?”
他喑啞着聲音,看着畫板上的畫,低聲呢喃道。
這個女人,他一連畫了好幾天,從他昏迷醒來開始,腦子裡唯一閃過的臉便是這個。
每天,他的腦子裡便會重複閃出這張臉。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美國西部一個人口不到十萬的小島上,聽島上的人說,半個月前他們出海捕魚,便看到他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
本以爲他必死無疑,可沒有想到他還是被救回來了。
醒來到現在已經半月的時間,他每天就這樣坐在海邊,看着日出日落一句話都不說。
腦子裡每天重複着一張臉,那張臉上,帶着絕望跟痛苦,每一次只要想起來,他的心,便會出現說不出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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