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她被折磨的傷痕累累,任誰看了都會心疼,但是她卻咬牙堅持過來,心裡面唯一的信念,就是那個叫做顏安勳的男人,明知道他心裡面愛着的,是那道木槿花門後面,一個叫做林菀槿的美麗女人。
她的倔強,她的固執,她的一往情深,都在深深吸引着他,雖然他在心理面不斷的提醒自己,說她已經嫁給顏安勳,成爲他的妻子,身爲他的朋友,她對他而言絕對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但是心的靠攏,卻是讓他始料未及。
爲此,林菀槿也曾經威脅過他,爲了護她,他寧願跟不愛的女人在一起,並故意跟她劃清界限,可是當下午看到她面臨危險的時候,他還是豁出去所有的尊嚴第一次衝上前去,只要她是完好無損的,就算他受點傷又能怎麼樣?
斂起玩世不恭的一面,他聲音溫柔的呢喃着,像是在說給她聽,也像是在提醒着自己:“莫筱竹,究竟什麼時候你才能看到我的好?在你覺得累了,彷徨無措的時候,可曾想過,或許只要你簡單的一回頭,就會看到那個始終站在你背後,默默注視着你的我?”
可惜,她聽不見,但那也有個好處,韓俊凌這樣安慰着自己,她昏睡着,聽到他的話也好,沒聽到他的話也罷,最起碼他不會聽到她的拒絕,他想,如果她此時是清醒着的話,那麼一定會想也不想,就找出一大堆的理由拒絕他的心意吧?
翌日,莫筱竹被樓下的車聲吵醒,雖然她目前是在十八樓,但是莫家企業是全國著名的企業,因此往來的客戶,以及前來上班的員工都很多,所以很難避免車子按喇叭的聲音。
伸手,她不斷的按着還在突突疼着的太陽穴,慢慢睜開眼睛,忽然感覺身邊的環境跟自己之前居住的房間相差太多,她猛地瞪大了眼睛,小手撫摸着已經稍稍有些隆起的小腹。
“放心吧,醫生檢查過,寶寶安然無恙。”這時,從不遠處的一張辦公桌後面,傳來一陣儒雅卻又低沉的聲音。
莫筱竹順着聲音望去,只見辦公桌後面,蕭塵正坐在那裡,處理着手頭上幾分比較緊急的文件,對於她的清醒,他早已經察覺,可是卻忙的根本沒時間擡起頭看她一眼。
“我怎麼會在這裡?”輕輕皺眉,莫筱竹的回憶一點點拼湊着,這纔將在十樓層竟遭遇到的那些事情想起來,仍然有些心有餘悸的感覺,可是記憶中,救下她的並不是蕭塵,而是韓俊凌,她四周環顧着,卻都沒有找到那個男人熟悉的身影。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蕭塵嘴角的笑容有些諷刺的冷漠,他依舊是頭也不擡,只是話語中多了些譏諷跟不屑,“堂堂莫家企業總經理的辦公室,你以爲非公司之外的員工,可以隨隨便便進入嗎?你的那位護花使者韓俊凌,早在今天一大早就被我掃地出門了,怎麼,需要我幫你打電話把他再叫回來嗎?好歹你也算是莫家企業的一份子,如果真的有這種要求的話,我倒也不介意幫你完成。”
“蕭塵哥哥你亂說什麼啊?韓醫生是安勳的朋友,更是安妮的男朋友,你是不是誤會我們的關係了?”莫筱竹清楚的感覺到,蕭塵今早對她說話的態度跟之前不同,她慢慢的從牀上坐起來,如果換做是以前,他肯定不斷在忙什麼,都會用最快的速速跑過來,眼中滿是疼惜的扶起她,叮嚀
她以後一定不準淘氣。
然而這次,卻是直到她下牀,他都沒有看她一眼,莫筱竹輕輕咬緊嘴脣,雖然很不習慣他對她這種莫名的冷漠,但也沒有說什麼,可是她的這種忍耐,卻並沒能讓蕭塵相信,反而是繼續變本加厲,冷哼道:
“你們的關係是怎樣的不需要跟我解釋,因爲我根本就沒有好奇想知道,但我必須要警告你,那間醫院,還有醫院裡面住着的人,我都不希望你再次插手,否則的話,一旦在發生昨天那種緊急狀況,我可不保證會再次插手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莫筱竹猛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對面,這個態度冷漠的男人,“蕭塵哥哥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以前你是不會這樣跟我講話的啊?”
說着,她就伸出手準備試探一下蕭塵的腦袋是不是熱,擔心他是身體不舒服,所以纔會用這樣無情的口吻對她講話,她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畢竟從記憶中開始,他就一直是扮演着溫柔好哥哥的形象,對她更是疼愛有加,恨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可是現在,他到底是怎麼了?
可是她的手還沒等碰着他的額頭,就被他一把子打落,他的力度很重,打的她忽然覺得手背紅紅的疼,小臉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你之前不是時時刻刻的提醒我,說是你已經嫁給了顏安勳,成爲他的妻子,所以不讓我輕易碰你的嗎?既然我現在做到了你所希望的那樣,你是不是覺得很高興?”終於,蕭塵肯放下手裡面的文件,擡頭看着她,只是,那儒雅的申請早已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不屑跟討厭。
注視着他帶刺的目光,莫筱竹忽然有種從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她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四目相對的瞬間,有種氣憤跟不捨,她一字一句清楚的問:“或許我的猜測是對的,醫院裡面躺着的並不是別人,而是蕭塵你的愛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你又爲什麼要欺騙姐姐,說你是單身的?”
“哼,是又怎麼樣?欺騙?我們只不過是在相互利用的關係罷了。”蕭塵的話,看起來很輕描淡寫,卻讓人更加的生氣,他不屑的繼續說:“你就只是知道醫院腦部觀察區,有我的情人,難道就沒有帶聽過,那裡昂貴的醫藥費?要想她繼續延遲生命,我就必須繼續忍氣吞聲的做你們姐妹面前的一條狗,我需要錢,錢!懂了嗎?”
事到如今,蕭塵好像在她面前也已經無所顧忌,可是肆無忌憚的將所有想說的話統統說出來,看到她那雙含淚的眼睛,他也早就不再覺得心疼,而是更加的欺凌跟羞辱。
“蕭塵哥哥你別騙我了,這麼多年來你對我們姐妹的照顧,並不單單的演戲就能夠演的出來的,你告訴我,你現在跟我說的這些話其實都是在騙我的是不是?其實你只是在生氣我之前對你的態度,所以想要小小的懲罰我一下,對不對?”
她哭着看着他,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去相信,曾經對她,比對待自己生命都還要重要的蕭塵,竟然說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爲只不過是在演戲,這讓她怎麼能夠相信?
“滾開!你知道你的眼淚就弄髒我的衣服嗎?”蕭塵對她的眼淚明顯很憎惡,就好像是對待一顆早就吃膩了的糖果,不管在怎麼看都沒有下嚥的胃口。
莫筱竹被嚇的向
後倒退幾步,差點摔倒,“那個女人的事,姐姐是知道的嗎?”
“當然不知道。”蕭塵的態度顯得理所當然,而看到她踉蹌的模樣,他也是跟之前一樣的態度冷漠,好像不管她摔倒也好,繼續站着也罷,都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冷笑,他繼續說:
“看你很聰明的樣子,還是國外那麼有名的大學畢業,應該算是很聰明的樣子,但是問出的問題怎麼會一個比一個更加愚蠢?如果這件事情你姐姐知道的話,我又怎麼還會繼續坐在莫家企業董事長的位置上?還能夠如願以償跟你姐姐訂下結婚的婚期?”
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炸開在莫筱竹頭頂,看着這個熟悉卻又陌生的男人,她眼中的淚水好像是瞬間沒有了流逝的本能,一向柔弱的臉上,露出倔強漠然的神情,看着他,她緊緊握着拳頭,好不容易纔下定決心,說:
“今天你跟我說過的話我可以當做沒聽到,包括醫院那個女人的故事,你們之間的愛情我並沒太大興趣去聽說,我唯一要求的,就是你好好的跟我姐姐生活,不要讓她受委屈,另外,莫家企業是我們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這點還請你不要覬覦,蕭塵總經理!”
“覬覦?”金絲眼鏡後,露出一抹嘲諷的笑,看着神情分外嚴肅的她,他挑眉,“總所周知,莫家企業一直都是由莫姐姐莫茜歌,跟我共同打理着,而你,只不過是個軟弱無能的二小姐,對於公司更是沒有一點作爲,你試想想看,一旦我跟你姐姐的婚姻得到法律的保護,到時候那幫見錢眼開的股東們,是會站在你們這邊,還是我這邊?”
就好像是早在她睡醒之前就準備好的稿子,他的每個字都毫不留情,好像是帶着尖銳的刺,親手將她渾身刺的鮮血淋漓,但他仍舊很享受着這種感覺,看她血流不止,痛得發抖。
莫筱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現在的蕭塵,還是當初那個人嗎?就連他爲了保護她,被王楠刺傷的事,都還歷歷在目,可是轉眼間,他變得就好像她從來都不認識的一樣。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蕭塵依舊在冷冷的笑着,看似漫不經心的說:“我勸你還是不要在做白日夢了,三歲小孩都想的到,當初王楠捅我的那刀,爲什麼傷口那麼深我卻直到現在都安然無恙,不妨告訴你,那隻不過是做給你姐姐看的,你姐姐最疼愛的就是你,如果見我爲了救你而受傷,那麼無疑,對我的信任就會更加一層,懂嗎?”
“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在明確的告訴我,一直以來我都生活在一大堆的演員當中,每天的生活都只不過是一場又一場的連續劇?”蒼白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她凝視着他譏諷的雙眼,淡淡的問:“就是爲了那個躺在醫院裡半死不活的野女人,所以你現在就連姐姐都要背叛了是嗎?”
“啪!”
她的話纔剛一說完,就只感覺眼前一黑,隨後臉頰火辣辣的疼痛便傳了過來,蕭塵竟然爲了那個女人,而動手打了她?
就在她伸手捂住臉頰,緊緊咬住嘴脣的時候,他的聲音卻猶如刀劍一般,再次傳了過來:“我不予許你侮辱她,就算她再怎麼半死不活也好,但是她一直都安守本分,踏踏實實,總不像你,每天生活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美好夢境當中,守着一個根本就不愛你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