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其實很容易回答的,原因很簡單啊,因爲我愛他,愛着安勳,不論他怎麼對我,我都沒有辦法隨隨便便停止愛着他的心情。”陽光下,她的笑容好像有者能夠感染人心的力量。
二樓,那扇好像已經被推開許久,卻並沒有人發現的窗子,韓俊凌就端着咖啡站在那裡,看着花園裡面旗幟截然不同的兩個女人,他的目光好像無時無刻,就只能定格在莫筱竹的身上一般。
看着她笑,他嘴角也不由得微微向上揚起,她那麼美好,美好的就好像是一副風景畫,他握着咖啡杯的力度加重些,視線忽然瞥到僅僅只跟林菀槿有着一牆之隔的那面牆壁,放下咖啡,他擰開木槿花的房門,瞧着正安安靜靜躺在牀上,猶如睡美人一般的林菀槿,他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顏安妮聽到莫筱竹的話,心裡這才稍稍好受了些,不過對於韓俊凌冷漠的態度,她仍舊有着千般萬般的不滿,繼續拉着莫筱竹的手,盡情傾訴道:
“即便是這樣,那對方總也需要有點回應纔對吧?雖然我也知道訂婚的事情只不過是小時候的玩笑話,可是我對他的感情絕對是如假包換,而且我們兩家還是世交,哥哥跟俊凌又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本來就應該是天造地設最般配的一對不是嗎?”
般配嗎?莫筱竹的腦海裡面忽然想起,顏安勳那樣溫柔體貼的照顧林菀槿的畫面,他霸氣側漏,卻只在她面前表現出最溫柔的一面,她也是美的舉世無雙,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就好像是蛋清一樣美麗。
如果真要說起天造地設的話,那麼他們的結合應該是最受歡迎的吧?再看看自己,臉蛋沒有什麼特色,除了那雙澄澈的眼睛還算漂亮之外,真的再找不出任何能夠跟林菀槿相提並論的資本,他們結婚那天,該是有多少人在暗中嘲笑着?
大概是看出她的傷心之處,顏安妮趕緊道歉說:“對不起莫小姐,你知道我說的並不是那個意思,你這麼善良,哥哥沒有看到你的號,沒有好好珍惜你就是他的損失。”
“他倔強的守護着最心愛的人,即便她是在沉睡着的,可只要是能夠守護在她身邊,或許就是對安勳最好的安慰。”說起來,莫筱竹嘴角的笑容慢慢變得有些苦澀,雖然這麼長的時間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也接受了他不愛她的事實,但那顆愛着他的心意還是沒有停止跳動,這讓她怎麼能夠善罷甘休?
顏安妮的處境有些尷尬,原本是想找莫筱竹傾訴韓俊凌對她的冷漠,可是沒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戳到她最傷的痛處,她懊惱的伸手錘兩下小腦袋,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話才能讓她的心情好一些?
倒是莫筱竹,有些着急的站起身,看看她有沒有將自己打傷?埋怨道:“幹嘛要自殘啊?我只是把早已經看清楚的事實說出來,不管由你也好沒你也罷,事實就是事實,並不是能夠被人輕易改變的啊。”
“但顏安勳畢竟是我的哥哥,我覺得你這麼好,可是哥哥對你的態度卻那麼差,我總感覺我們顏氏家族真的很對不起你,莫小姐,你會不會有天因爲哥哥對你的冷漠而選擇離開他
呢?”
她的問題,莫筱竹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當初結婚就是奔着能夠相處一生一世,可顏安勳愛着的人是林菀槿,這是他心裡邁不過去的坎,就算她忍耐再多,取代林菀槿地位的念頭也只能是做夢。
自從知道林菀槿實際上是清醒着,只是故意裝作瘋瘋癲癲的狀態之後,她就越來越害怕,如果有天林菀槿改變想法,以健康的姿態重新出現在顏安勳身邊的話,那麼他會不會真的會爲了她,而將自己拋棄?
這並不是異想天開,即便是結婚了,卻仍舊執着的將她留在身邊,細心呵護,這就不難看出他對她的重視到底有多深?爲她顛倒黑白,達到相伴一生的承諾,那麼到時候,她是不是就算再怎麼不情願,也必須要離開了?
“莫小姐?莫小姐?”見她忽然沉默了,小臉上還浮現出一些恐懼,顏安妮趕緊不斷喚着她的名字,問她怎麼了?
莫筱竹被強迫拉回到現實,她脣角有些顫抖的微笑着,只是這抹微笑背後的苦澀,卻很少有人能夠體會。
“我沒事,只是在想點事情而已,對了,我想去醫院看看蕭塵哥哥,二小姐,如果你真的很喜歡韓醫生的話,倒不如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談談,知道彼此的想法,才能在討論能不能相濡以沫?我對你的建議,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要步我的後塵。”
說完,她起身朝大門口的方向走去,謝絕了司機說要送她去醫院的好意,她現在覺得心煩意亂,散散步說不定還能夠緩解情緒。
顏安妮看着她的背影,也暗暗下定決心,一把拉住正在收拾玻璃杯的瑪麗,她急不可耐的問:“俊凌人呢?他現在在哪裡?”
“剛纔好像看到韓醫生去幫林菀槿小姐複診了。”瑪麗不懂顏安妮這樣急着要找韓俊凌的原因,下意識開口問:“二小姐你找他有什麼事嗎?要不要我現在就去幫你把他叫出來?”
複診?她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男人在工作的時候千萬不要打擾,因爲對他們而言,想要成家立業的最基本條件,就是能夠養家餬口,所以他們很看重工作機遇,一旦開始,就很不喜歡被打擾。
“不用了,等他複診完之後,你通知他去我的房間找我。”說完,顏安妮轉身離開,留下一臉茫然的瑪麗。
木槿花的房間,室內仍舊充斥着那獨特的香水味,順手將擺在梳妝檯上的香水瓶拿起來,帶着挑釁的語氣,韓俊凌冷冷的對正安靜躺在牀上的林菀槿,說:“林小姐還真是不錯的興致,竟然會對這樣特別的香水感興趣,不知道是不是性格使然,殘忍的本性所驅使呢?”
預料之中,他的這番話並沒能引起牀上人的一星半點反應,她仍舊躺在那裡,好像不管身邊的環境發生怎樣的變化,都跟她扯不上半點關係,她還在睡着,靜靜的就像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恐怕很少有男人見到她之後,會將她聯想成心狠手辣的女人。
韓俊凌繼續勾脣,“砰”的一聲,他裝作不經意的將香水扔到垃圾箱裡,還不忘撇撇嘴,故意提高些聲音,繼續說:“哎呀,幸虧林小姐你是睡着的,如果清
醒的話,看到我不小心碰掉你的香水,該不知道的有多心疼了吧?因爲我聽說這種香水可是銷量版的,全世界的數量都很稀有,剛一出廠就被香水收藏愛好者哄搶耳光,嘖嘖嘖,恐怕林小姐以後很難再搶到這種名貴的香水使用了哦。”
牀上,原本應該陷入深度睡眠的林菀槿,手指頭輕輕一動,即便只是個細微的動作,卻很難逃脫的過韓俊凌狡黠的雙眼,雖然她並沒有中計睜開眼睛,但那因爲生氣而不斷顫抖着的手,卻暴露出她其實本就是甦醒着的事實。
實驗完成,帶着滿意的結果,韓俊凌心滿意足的一步步走到牀上,伸手,在她精緻的小臉上輕輕撫摸着,感受着她因爲厭倦,而不斷輕微的排斥神情,他玩世不恭的臉上露出壞笑。
“莫筱竹是沒你長得漂亮,但是心地卻比你善良許多,她只想平靜的守在心愛人的身邊,沒想跟你爭奪什麼,希望你不要誤會。如果在被我知道你欺負她的話,那就休怪我不會再繼續隱瞞你裝瘋賣傻的秘密,而是將你的醜事全部都公之於衆!”
這是警告!也是在他耐性所能支付的最大範圍之內,僅僅也是唯一的一次警告!他見不得莫筱竹受委屈,就好像林菀槿最不願意看到莫筱竹過上好日子一樣!
將該說的說完,韓俊凌不再停留,渾身散發着冷漠的光芒轉身離開。
而當他走後,那雙深邃猶如黑夜般閃亮的眼睛緩緩睜開,紅脣緊緊抿起,看着他離開的方向,她纖細的手指不斷緊緊握拳,想起那個倔強清秀的小女人,她美豔的小臉上忽然變得猙獰而恐怖,她坐在牀上,自言自語說:
“你以爲我會這麼簡單就放過她嘛?吃苦忍耐了這麼久,我絕對不允許安勳對我移情別亂,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可能性,我都會親手將它扼殺在襁褓裡面,韓俊凌,就算你知道我的秘密又能怎麼樣?之前還並不確定,但是現在我好像也已經抓到你的把柄,看到你的軟肋了,這可怎麼辦呢?”
醫院裡,當莫筱竹捧着一束鮮花,瘦弱的身體穿梭在涌動的人羣之中,好不容易纔找到蕭塵所在的病房時,推開門,諾大的房間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她招來護士,詢問道:“護士小姐你好,請問你知道這間病房的病人去哪裡了嗎?”
“你是說那個舉止儒雅的帥哥嗎?”一提到蕭塵,小護士的臉就紅起來,接觸到莫筱竹疑惑的目光,她尷尬的笑笑,這才繼續說:“剛纔我看到這位先生朝腦部觀察室的位置走去了,喏,就是往那裡走。”
說着,小護士指了指不遠處拐角的位置,莫筱竹微笑着道謝,她不免有些奇怪,醫生分明都已經再三囑咐過,說是他的傷勢不能隨便下牀走動,可是他怎麼還是離開了呢?
帶着滿滿的疑問,她順着小護士所指的路走去,通過一條長長的黑暗的走廊,她清楚地看到眼前掛着“腦部觀察室”的牌子,不知怎的,她心裡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疼痛,好奇促使着她腳步輕盈的走過去,隱約看到室中央的病牀上躺着一個人,可是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男是女?蕭塵就恰好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