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昭吃完麪看老闆盯着人家小女孩猛瞧,心裡欲哭無淚。
老大,你好歹注意一下形象撒,人家小女孩是長得可愛,招人喜歡。你要真對人家有意思,也不用這麼旁若無人盯着人家看吧,那我這個大活人在這裡算怎麼回事啊。
不到一分鐘,自認爲自已是電燈泡的馬昭騰地站起來,以一種成全者的口氣打了聲招呼直接走人鳥~~
天生淡漠的軒轅爵點頭,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低頭吃麪。
唐珈葉吃完了便低頭撥弄自己的手指,沒有注意到對面兩個男人的不對勁,手機今天關了一天的機,她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昨晚在溫家那牲畜就敢對她又打又是罵,最後還一次次用強的,她不敢想象今晚要是回去,又會有什麼樣的*行徑在等着她。
她又不願意去麻煩米婭,雖然米婭一直想要幫她,她就是不想把米婭牽扯進來,那混蛋根本就不講理,能策劃出新婚夜強-暴的戲碼,說不定到時候他連米婭一起欺負。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再擡頭,軒轅爵已經吃完了,唐珈葉忙站起來,“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軒轅爵沒說話,一直盯着她,他覺得這個女孩有心事,而且這個心事挺大,以至於她在神遊時眼睛裡隱隱閃起酸楚的淚光。
很快的,他站起來,這是人家的私事這關他什麼事?他是遊戲公司的老闆不是私人感情顧問,沒必要過問員工的私生活。
軒轅爵收回被攪亂的思緒,突然往外走。唐珈葉愣了幾秒才追出去,好不容易在寫字樓門口追上,上氣不接上氣地跑到他面前說,“謝謝……謝謝你請我吃東西,這是……這是我吃到的最好吃的……最好吃的一頓晚飯。”
她說得無比真誠,不帶一絲作假。軒轅爵挑了挑眉,她一路追過來就爲了說這句話?禁不住打量起眼前的唐珈葉來。
大概比他矮一頭,據目測起碼有一米七左右,身材高挑,穿一件帶格子的小外套,下身一件黑色短裙,纖細的雙腿外包裹純黑色的絲襪,雙腳上蹬了一雙小皮靴,全身都是名牌。
這樣不菲的身家吃一碗麪就感激成這樣?軒轅爵撇撇脣,現在的富家小姐爲了吸引男人的注意可真是什麼爛點子都想得出來。
唐珈葉看着軒轅爵目光在她身上上下下,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一頭霧水,她看了看自己,沒發覺什麼不對勁吧,他請她吃東西,她出於禮貌道聲謝,這很正常啊。
難道是自己剛剛不小心說錯了什麼嗎?唐珈葉茫然地坐在外面的花圃邊上,望着人來人往的街道,她心酸起來,別人都在往家趕,就她一個人沒有住的地方,今晚要在哪裡過夜啊。
面前經過一羣嘰嘰喳喳的男女,又是笑又是跳,唐珈葉下意識擡起頭,對上那羣人中的某張臉,“唐三兒。”
唐珈葉苦笑,還真是走狗屎運啊,在這裡能遇到容商商,旁邊是沙昆和騏姐,還有四五個染了黃毛綠毛的男孩女孩。
半個小時後,錢櫃某包廂裡一羣人瘋成一團,沙昆和騏姐抱成一團唱情歌,別的人吃的吃喝的喝,划拳的划拳。
容商商今天心情好象不太好,往常身邊總少不了新歡,今天卻是孤身一人,大聲叫來服務員要來一紮啤酒,給自己倒上,又給唐珈葉也倒上,“來,唐三兒,咱倆好久沒在一起聚過了,我敬你。”
唐珈葉還在爲自己今後該怎麼辦苦惱,看到面前的啤酒,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容商商嘻嘻直笑,豎起大拇指,“行,爽快,你丫今天特別的爽快,夠朋友。”
“你醉了。”唐珈葉認真地看了容商商一眼。
“我沒醉,我這啤酒和你一樣才喝一杯呢。”容商商直襬手,比劃着自己手裡的空杯。
“你人沒醉,可你心醉了。”唐珈葉頭也沒擡,低頭吃水果。
“靠,唐三,你丫會讀心術嗎?我怎麼不知道?少來!”容商商用力拍了拍唐珈葉的肩膀,又去給兩個人的杯子裡倒滿啤酒。
唐珈葉把第二杯啤酒倒進肚子裡,又對容商商說,“一看你就是失戀了,無法自拔,你愛那個人對不對?”
“切,愛?什麼是愛?姑奶奶從來不認識這個字,去他媽的愛情,全是狗屁,本小姐不相信!”容商商幾杯啤酒一下肚,罵起人來。
“喂,這誰點的歌?”沙昆指着屏幕上跳出來的曲目,“輪到誰唱了?”
唐珈葉搖搖晃晃站起來,舉了個手,“我,我的歌。”
容商商又喝了一杯啤酒,睜着醉眼往屏幕上一看,是五月天的《dna》,馬上也去找話筒,“我的,是我的歌,我喜歡的歌!我點的……”
她還沒找到話筒,強烈的節奏已經響起來了,只聽唐珈葉在唱,“那是誰用掉了我的牙膏,我的鞋和外套是誰穿走了,那是誰在我家大方洗澡,鏡子前他和我一樣的外表,誰搬進我的大腦,誰綁住我的手腳……”
旁邊人有朋友遞來了話筒,容商商卻沒唱,站在旁邊聽着唐珈葉在用勁吼,“……誰搬進我的大腦,誰綁住我的手腳,是dna唱我反調,還是我的命運不敢自編自導……”
最後這句唐珈葉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吼,容商商咯咯直笑,跌坐進沙發裡自顧自喝起酒來,原來不止她一個人失戀,唐三也失戀了,整個世界全失戀了!
“想要叫那叫,想甩就甩,跳就跳,跳更高,別靠腰,要靠心臟的火藥,檔要難道要別人幫你決定好,好不好就現在搶回自己的心跳……”
是的,唐珈葉不知道自己在唱什麼,她好象在神遊,又好象知道自己在哪裡,在幹什麼,只是覺得胸口難受得快要爆炸,她必須要通過某個途徑吼出來。於是隨着音樂邊跳邊唱,越吼越大聲,越吼越用力,最後簡直是用扯嗓子的音量在吼唱。
本來這羣人就是越hight越高興,這下又是吹口哨,又是鼓掌叫好,唐珈葉一口氣連唱三首,最後再也吼不動了,一頭栽進沙發裡,昏睡過去。
昨晚那*走後只睡了兩三個小時,體力透支得厲害,今天又撐了一天,這一覺她睡得比以往都死,什麼也不知道。
不知何時,她依稀聽到說話聲,已經不在嘈雜的包廂了,周圍環境倒挺安靜的。
“是啊,溫先生,唐三在我這兒呢……”
“對,我們一幫朋友在街上碰到了,所以就一塊兒唱歌……”
“唐三啊,她在睡覺……我們在市中心的錢櫃……對,就是這兒……”
實在是困,唐珈葉並不想理這聲音,想繼續睡覺,腦海裡卻猛然一驚,什麼溫先生?哪個溫先生?
大廳裡的容商商接完電話轉過身來嚇了一跳,躺在沙發上的唐珈葉陡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吞了吞口水,容商商說,“唐三兒,你醒了,你可真沒用,幾杯啤酒就把你醉倒。”
“商商,剛纔是誰的電話?”唐珈葉哪裡聽得到容商商說什麼,追問。
“就溫賢寧啊,不是你老公嗎?”容商商直翻白眼,“我說唐三,你也太不地道,你怎麼能這麼大的事不告訴我呢?我還是不是你朋友啊?你結婚就結婚唄,還跟我玩隱婚……”
唐珈葉抓住容商商,打斷地問,“你怎麼會有他的號碼?”
唐三的表情過於嚇人,容商商眨了眨眼,“就前幾天啊,溫賢寧的助理過來找我,請我們一幫朋友吃飯,說是你和溫賢寧結婚了,你現在是溫氏集團的總裁夫人。溫賢寧本來想親自請我們吃飯的,因爲最近忙,所以他就派助理過來了。然後還把我的電話號碼要過去了,說是以後大家都是朋友,多聯繫。我當然好啊,我就一市井小民,能和溫總裁攀上關係,我二話不說就把電話號碼給他助理了,怎麼了?”
什麼?溫賢寧到底要幹什麼?在容商商面前編這種謊言,唐珈葉氣得雙眼直冒火,又聽容商商說,“唐三,你和他吵架了吧,夫妻嘛*頭打架*尾合,剛纔溫先生還在電話裡說你們鬧彆扭了,要我幫着在你面前說點好話。這老公不錯啊,脾氣好,對你又一往情深,又是市長公子,集團老總……”
唐珈葉聽不下去了,低頭拽起揹包飛快地跑出錢櫃大門,她已經看出他在搞什麼鬼了。假裝說忙,然後讓助理請她朋友吃飯,把她周圍的朋友關係打通,這樣一來,可以不動聲色地打着好丈夫的幌子來通過她身邊的朋友進一步監視她的行蹤。
如果不出意外,他掛掉和容商商的電話,馬上會趕到這裡來抓人。
唐珈葉飛快出錢櫃,閃身躲進旁邊的24小時營業店裡,從一貨架裡悄悄往外張望,果然不過五分鐘,外面出現一輛熟悉的黑色卡宴。
溫賢寧一臉陰雲密佈,幽黑深邃的雙眼冷冽如刀,下車後如一頭矯健的獵豹奔進了錢櫃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