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說大姐想掏空唐氏又是爲了什麼?錢嗎?大姐是唐家的長女,唐碧玉又注重培養爲接班人,沒人和她搶這個位置,將來唐氏遲早是她唐悅怡的,何必!
三天後,房井臣載她去拿檢驗報告,前腳剛到,後腳溫氏母子也到了。
市長夫人不愧爲市長夫人,一來就是個下馬威,“我們家是什麼樣的身份你應該知道,如果你想和唐珈葉一起來騙我們,你會知道做假證的後果。”
顧長生忙不迭點頭,“溫夫人請放心,我保證這個結果是最真實的,說實話萬一我做假,你們再拿到別家鑑定機構一查,我的飯碗不就砸在自己手裡嗎?”
溫賢寧雙手置於西服褲袋中,淡淡打斷溫母,“媽。”
“不是最好。”溫母盯着顧長生手裡的報告,“拿來我看。”
唐珈葉仔細端詳着顧長生,發現她進來後,顧長生主動點頭,從他神情來看,他一定會說話算數,一會當場揭穿。
報告一式兩份,分別發到唐珈葉和溫母的手上。
溫母迫不及待打開來先看,當看到最下面那個結論,氣得把報告往地上一摔,瞪着唐珈葉,“你騙我們騙得好苦,我就知道你在報復我們溫家,蛇蠍心腸的女人,比蠍子還毒!詛咒你不得好死!”
溫母怒氣衝衝地跑了。
唐珈葉打了個激靈,難道說……
急忙打開報告,看到結果後心裡暗叫一聲怎麼是這樣!
報告上沒有作假,寫得明明白白,童童與溫賢寧無任何親子關係。
溫賢寧臉色捉摸不透,脣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笑,深深看了她兩眼,擡腿跟着溫母出去。
見唐珈葉臉色難看,房井臣拍拍她的肩安慰,“向溫家人證明童童不是他們溫家的就好,以後沒人和你搶童童。”
不是,不是這樣的,顧長生答應的揭穿真相呢?唐珈葉不敢置信地去看顧長生,又礙於房井臣在場,沒有去明說,但她的眼神顧長生看得懂。
顧長生扶扶眼鏡,非常公式化的說,“唐小姐,這就是真相,溫家和你女兒沒有血緣關係。”
不對,她當然知道童童不是溫賢寧的女兒,可是這與她預想的不對,本來她要驗dna打溫母嘴巴是假,下個套讓購物中心幕後策劃者房井臣鑽是真。
查明購物中心是房井臣自導自演後,她決定再試試他,所以纔會故意讓他來安排這一次的dna鑑定。
照她的猜測,今天的報告將會做假,上面寫着童童是溫賢寧的女兒,然後童童被溫母強行帶走,把撫養權從她手裡也奪走,再然後她成了徹徹底底的單身,這樣一來,房井臣纔會最終達到目的。因爲童童不再存在,所以不用再顧慮娶她會遭到家族的反對。
試問,象他們這種豪門大戶怎麼會同意獨生子去娶一個結過婚,又有一個孩子的女人呢?
這是她全部的設想,命中率起碼是百分之九十,做夢也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檢驗報告沒有做假,什麼都沒發生。
“好了,珈葉,你看看剛纔溫夫人氣成什麼樣,這說明你甩她嘴巴的目的達到了,氣也出了,我送你回去。”房井臣柔聲柔氣哄着她,圈住她的肩膀往外走。
唐珈葉腳步情不自禁跟着,滿腦子仍在思索,腳步邁出門檻的一剎那,她回身看向顧長生。
只見顧長生滿頭大汗,尤其是半禿的光頭上亮晶晶的一層汗,正掏出手帕拼命在擦,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在醫院門口,唐珈葉等候着去取車的房井臣。
考慮來考慮去,總覺得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掏出手機,不小心翻到溫賢寧的電話,瞬間想起他離開時那種若有所思的笑,下意識按了撥通鍵。
彷彿早在等她這個電話,溫賢寧的聲音下一刻從話筒裡傳來,“這麼快想通了?”
“想通什麼?”
“你現在心裡所想的。”
居然和她打起了啞謎,唐珈葉輕哼一聲,想不通自己怎麼會有閒心在這裡陪他東拉西扯。
溫賢寧磁性的嗓音發出低笑,“要不要再打個賭?”
“賭什麼?”
“你折回顧長生辦公室,他的態度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反咬你一口,你信不信?”
唐珈葉當然不信,“他沒做假,拿出的檢驗報告是真實的,爲什麼要反咬我一口?”
“信不信由你。”溫賢寧的聲音別有所指,“倘若你想今天的局白設,現在可以直接回家。”
他……看出來了,看出來今天是她設的局?唐珈葉咬起脣,正在猶豫,突然響起一陣喇叭,原來房井臣的車開過來了。
急匆匆收線,坐進車裡,房井臣側頭問,“和誰在通電話?”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不想說溫賢寧的名字,不禁搪塞,“米婭。”
房井臣發動車子,“我記得她好象是你的死黨。”
“嗯。”她在法國時曾經跟他多次提過米婭,所以他認識米婭,只是沒見過面而已。
兩人在外面吃過午飯,房井臣送她回公司,她下車前他拉住她的小手,深情款款地,“珈葉,到現在你還不肯答應我的求婚嗎?”
唐珈葉的表情有絲僵硬,轉眼笑笑,“再給我幾天時間。”
握緊她的手,房井臣墨綠的眸中出現一些小心翼翼,“珈葉,不是我逼得緊,實在是我不想再這樣下去,我想給你一個家,給童童一份完整的父愛,更想和你相守一輩子,你明白嗎?”
“我懂。”唐珈葉將另一隻手蓋在他的手上,“時間不早了,我去上班。”
房井臣緩慢地眨眼,“看你進去我再走。”
唐珈葉下去後進大門,回身房井臣果然坐在車裡,混血的五官上噙着暖暖的微笑,正是這個男人陪她走過了人生中最黯淡的四年時光,也是他守候在她身邊,給她陽光,給她微笑,給她活下去的動力。
可以這樣說,沒有他,或許就沒有現在的唐珈葉。
怎麼也不肯相信那些事是他做的,直到現在都難以消化,她吸了口氣,一步一步走進公司。